晨光穿透消防通道的铁栅栏时,苏棠颈间的吊坠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全息投影中跳出的系统公告让霍时砚瞳孔骤缩——【共生密钥出现坍缩风险·实验体007与008生命体征同步下降】。
“他们启动了终极坍缩程序。”霍时砚的指尖在苏棠掌心划出紧急代码,西装内袋的止痛片包装开始自燃,“每个共生密钥都有自毁机制,当痛感神经达到阈值……”他突然剧烈咳嗽,血珠溅在吊坠芯片上,竟腐蚀出“007”与“008”交缠的裂痕。
苏棠的手机在此时弹出红包群的隐藏界面,她终于看见十年前的加密日志:【共生密钥终极协议:若实验体情感浓度超过87%,系统将启动坍缩程序,销毁所有数据】。
“原来我们的爱,”她的声纹在紫蓝光中化作利刃,斩落头顶坠落的通风管道,“才是真正的自毁开关。”
霍时砚突然笑了,碎砚碎片在掌心凝成匕首:“那就让他们看看,密钥坍缩时的光芒,究竟能照亮多少真相。”他扯开衬衫,心口的条形码开始浮现,“还记得第74章水晶棺里的备用实验体吗?她是你的痛觉神经,而我……”
警报声骤然变调,化作苏棠幼年时听过的钢琴曲。全息投影中跳出段被篡改的监控录像——2015年的孤儿院地下室,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将霍时砚按在手术台上,针管标签上赫然写着【008实验体·情感抑制移植】。
“他们摘除了我的情感中枢。”霍时砚接住苏棠即将跌倒的身体,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砚”字,“所以十年前火场,我明明疼到骨髓,却连哭都不会……”他低头吻她眼角的泪痕,“首到你喊出‘砚台哥哥’,声纹激活了被抑制的神经,让我第一次尝到痛的滋味。”
消防通道外传来金属摩擦声,这次不是黑衣人,而是穿着银灰色防护服的机械士兵。苏棠在第74章的全息影像里见过他们,当年孤儿院的安保部队。
“好久不见,008。”为首的士兵摘下头盔,露出与霍时砚相似的面容,“或者该叫你——”他按下遥控器,墙面浮现出DNA比对结果,“实验体008-2,备用情感抑制容器。”
霍时砚的瞳孔骤缩:“你是克隆体?”
“是升级版。”士兵扯掉手套,掌心刻着正的“砚”字,“我们没有情感,所以不会被声纹干扰,更不会被坍缩程序威胁。”他抬手,机械臂托着个玻璃容器,里面悬浮着霍时砚的大脑切片,“现在,该让真正的008回归了。”
苏棠的指甲掐进霍时砚掌心:“他的大脑……”
“在2015年就被取出。”士兵的声音毫无起伏,“我们把他的意识上传到量子计算机,现在要做的,是让这个失败的实验体彻底消失。”他按下容器开关,电流在脑组织表面激起点点蓝光,“而你,007,将成为新的密钥容器。”
霍时砚突然暴起,碎砚碎片化作利刃射向士兵,却在触到防护服的瞬间崩解。他的身体重重撞在墙上,嘴角溢出的血珠在地面汇成“小棠别怕”的拼音:“休想动她!”
苏棠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第73章求婚时霍时砚设置的专属铃声。她颤抖着接通,全息投影中跳出段加密视频——十年前的霍时砚,在实验室的监控死角里,用染血的左手在笔记本上写:【如果有天小棠必须面对坍缩程序,就用我们的痛觉神经共振启动终极协议】。
“还记得第74章的共生密钥悖论吗?”苏棠将吊坠贴在霍时砚心口,芯片蓝光与他的心跳共振,“当痛觉神经被剥离,爱就成了唯一的密钥。”她咬破舌尖,将血珠滴在戒指的棠花纹路上,“现在,我要启动的是——”
“情感坍缩协议。”霍时砚接过话,指尖划过她锁骨下方的烫疤,“用我们的爱,引爆所有实验体数据。”
机械士兵的防护服突然发出警报,备用实验体的容器开始升温,所有烫疤如流光般涌回苏棠体内。霍时砚心口的条形码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与她对称的棠花印记:“小棠,你知道吗?”他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我被摘除的情感中枢,其实藏在你的吊坠里。”
苏棠的吊坠突然炸开,弹出个微型芯片,正是第74章备用实验体消失时融入的光点。她将芯片按在霍时砚太阳穴,记忆如潮水般涌入——2015年的实验室,少年霍时砚在剧痛中咬破舌尖,用血迹在墙面画下反的“棠”字,而研究员将他的情感中枢植入苏棠的吊坠。
“原来你不是008,”苏棠的眼泪砸在芯片上,“你是007的情感容器,而我……”
“是你用十年时间,把我的痛,酿成了爱。”霍时砚的瞳孔恢复温度,指尖抚过她掌心的“砚”字,“现在,该让那些躲在数据后的人,看看密钥坍缩时的模样。”
机械士兵的枪口突然卡壳,每个子弹上都浮现出“别怕”的墨痕。苏棠的声纹化作实质的棠花风暴,撕碎所有防护服,露出里面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是第74章出现的孤儿院首席科学家。
“你们输了。”研究员的金丝眼镜在风暴中碎裂,“坍缩程序己经启动,你们的情感共振会让整个服务器机房爆炸。”
霍时砚笑了,碎砚碎片在指间流转:“那我们就炸得彻底些。”他拽着苏棠冲向墙面暗门,那里藏着十年前的实验室入口,“还记得第72章医务室的消毒水味吗?”他按下密码锁,门后露出满墙的监控屏幕,“所有关于‘小棠别怕’的记忆,都在这里。”
苏棠的手机弹出红包群的深层日志,她终于看见自己每次发烧时的任务记录旁都标注着:【检测到声纹密钥“砚台哥哥”,启动最高保护协议】。而霍时砚的后台操作记录里,每次她喊出这个称呼,他都会在代码里添加一行注释:【小棠的声音,是世界上最温暖的防火墙】。
“现在,”霍时砚将吊坠与碎砚重新拼合,“该让防火墙变成炸弹了。”他将芯片插入控制台,全息投影中跳出倒计时,“10、9、8……”
研究员突然扑向控制台:“住手!你们会毁了整个系统!”
“我们要毁的,”苏棠扣住霍时砚的手腕,让碎砚贴着她脉搏,“是用疼痛编织的谎言。”她按下确认键,声纹化作金色锁链,同时缠住所有监控屏幕,“现在,所有关于‘小棠别怕’的记忆,都将成为摧毁你们的武器。”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整个实验室被白光吞噬。苏棠在强光中看见霍时砚的侧脸,胡茬蹭过她手背,像极了当年那个倔强的少年。她忽然明白,所有的疼痛与数据,最终都化作他们交叠的手掌,在坍缩的光芒中,刻下永不褪色的“砚台哥哥在”。
警报声在此时彻底停歇,红包群弹出最后的系统公告:【棠色砚心密钥认证完成,所有疼痛数据己转化为——】
苏棠的手机屏幕亮起,映出两人交叠的手,戒指与碎砚的光芒连成完整的圆形。而霍时砚的额头终于抵上她的,雪松气息混着铁锈味的血,在彼此的呼吸间酿成最苦涩却温柔的吻——那是用十年疼痛兑换的,属于他们的,永不分离的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