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器机房的冷光映着苏棠颤抖的指尖,她输入霍时砚的生日密码,却在界面跳转的瞬间,看见登录框自动填充了“0713007”——那是她在孤儿院的床位号,而密码框里的星号,转换成二进制后,正是霍时砚当年的孤儿编号“0713014”。
“这是孤儿院旧系统的备份。”霍时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机房特有的电子音震颤。他将手掌覆在她按在键盘上的手背上,指腹划过“F7”键的凹陷处,那里刻着极小的“ST”,“2015年火灾后,我复制了所有孤儿档案,每个编号都用棠花的ASCII码重新加密。”
屏幕上跳出的加密文件列表让苏棠屏息,文件名全是“TANG_0713_”加不同数字,最新的一个后缀是“_HTY”。当她双击打开,乱码在紫光灯下显形为手写体:【小棠的编号007,以后就是我的开机密码】,日期标注为“2015.07.14”,正是火场次日。
“每个孤儿编号的后三位,代表在院天数。”霍时砚调出她的档案,入院日期栏被加密成砚台裂痕的图案,“你是第7天被收养的,所以编号007,而我——”他点击自己的档案,显示编号异常的提示框里,闪烁的乱码正是她颈间吊坠的银链编号,“为了留在你身边,我把自己的编号改成了014,因为14减7,正好是我们床号的距离。”
苏棠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二进制代码,发现每个编号都对应着砚台刻字的笔画顺序。当她输入“007”转换,代码竟变成“小棠别怕”的拼音首字母,而霍时砚的“014”则是“砚台在侧”。更让她心悸的是,档案照片栏里,十三岁的他在编号牌后用指甲刻了半朵棠花,花蕊处的划痕,正是她昨夜在晾衣绳衬衫上发现的代码片段。
“陈启明的编号是001。”霍时砚调出财务总监的资料,入职日期被故意错写成“2015.07.12”,“但真正的孤儿院旧系统里,001号在2010年就己去世——他偷走了这个编号,就像偷走了本该属于你的,完整的童年。”他指腹划过屏幕上陈启明档案里的照片,袖口的银线在监控反光中显形为灭火器编号,“而王阿姨的0713,是纵火案当天的日期编号,专门用来监视所有和‘007’相关的动向。”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红包群首次显示“系统管理员”界面,苏棠看见自己的任务记录旁标注着:【孤儿编号007触发保护机制:每次亲吻霍时砚,系统自动同步两人编号加密数据】。而霍时砚的后台日志里,每条“任务完成”的记录后都跟着句注释:【编号014的心跳频率+23%,与007的呼吸频率吻合度99.7%】。
“还记得你第一次在我办公室晕倒吗?”霍时砚忽然调出2018年的监控,画面里他正对着电脑输入“007014”的组合密码,“那时我在调试红包群的保护程序,每个编号加密算法都要匹配你的指纹和体温——”他指腹划过她手腕的红绳手链,“所以当你误触系统,代码乱流其实是我心跳的惊慌,就像现在。”
苏棠的视线落在屏幕角落的时钟,00:17的数字突然与止痛片板数、砚台裂痕数量重合。她调出火场当天的孤儿转移记录,发现所有编号都被霍时砚用左手笔迹篡改过,唯有她的“007”被圈在双重砚台图案里,旁边写着:【就算世界烧毁,也要让小棠的编号,永远刻在我灵魂的代码里】。
“该看看真正的孤儿编号了。”霍时砚点击界面深处的隐藏文件夹,弹出的全息投影里,无数发光的编号组成棠花形状,每片花瓣都是他们这些年破解的密码:晾衣绳的红绳编号、砚台的裂痕编号、甚至她工位的门牌号。当苏棠的指尖触到花心处的“007014”,投影突然分裂,露出十年前的监控片段——
消防云梯上,霍时砚抱着昏迷的她,胸前的编号牌被烧毁,却在他掌心用血迹写着“007”,而自己的编号“014”被刻在她吊坠内侧。医护人员的对话从扬声器传出:“这孩子一首重复‘007安全’,自己的伤口都顾不上……”
代码在此时自动回溯,苏棠看见霍时砚为她编写的保护程序里,每个孤儿编号都对应着不同的安全协议,而最高权限的密钥,正是他们两人编号的组合。当她输入“007014”,整个机房的指示灯突然变成棠花的粉色,服务器发出蜂鸣,吐出张字条:【十年前未说的编号真相:007是砚台刻字的笔画数,014是“霍时砚”三个字的拼音字母数——从遇见你那天起,我的编号,就只是你的附属代码】。
夜风从机房通风口灌进来,带着天台晾衣绳的红绳气息。苏棠忽然明白,这些加密的孤儿编号从来不是冰冷的数据,而是霍时砚用十年时光编写的情书,每个数字都是他刻在代码里的心跳,每串乱流都是他藏在系统中的告白。而此刻,当她的编号与他的在屏幕上交叠,终于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在命运的代码里,他们从来不是独立的孤儿编号,而是彼此的密钥,是对方系统里最高级的安全协议,是无论如何加密、如何回溯,都永远指向彼此的,最温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