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9:00 负一层的糖纸星空

霍氏大厦负一层的铁门在密码锁“滴滴”声中开启,苏棠的呼吸被眼前的景象攥紧——整面混凝土墙被改造成玻璃展柜,378颗糖纸悬浮在透明液体中,每颗都被金箔勾勒出砚台与海棠的轮廓,像冻结在琥珀里的星光。

“这是十年前的糖纸。”霍时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指尖划过展柜玻璃,停在2015年的小熊糖纸前,液体下的糖纸背面,少年的字迹被扫描放大:「棠棠的眼泪是咸的,但糖是甜的,我要攒够100颗糖,让她以后只记得甜。」

苏棠摸着展柜上的冷凝水,突然发现每颗糖纸下方都标着日期,对应着她人生的重要时刻:第一次拿法务部全勤奖、熬夜改合同的凌晨三点、甚至上周在茶水间哼跑调的歌。“你怎么会有这些?”她转身,看见霍时砚靠在墙角,腕表裂痕在冷光下泛着血光。

“古砚能量能截取监控。”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躺着片金箔剪成的海棠,和她后颈的小痣一模一样:“但真正的糖纸,是你七岁那年塞给我的。” 他掀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的烫伤处贴着张褪色的糖纸——正是她十年前最后给他的那颗糖的包装。

手机震动,纪沉发来紧急消息:「周砚礼破解了地下三层的防御系统,正在定位负一层的古砚核心!霍时砚的腕表裂痕己经连通主动脉,这次能量反噬可能会——」 消息突然中断,展柜的灯光开始明灭,糖纸在液体中剧烈晃动,像被惊醒的星群。

“核心在这里。”霍时砚扯下腕表,裂痕处渗出的金血滴在展柜底部,混凝土墙面缓缓裂开,露出嵌在墙内的半块古砚——正是十年前暴雨夜碎裂的那方。砚台内侧刻满细密的代码,每一行都以“ST”开头,像用她的名字织成的保护网。

苏棠的指尖刚触到古砚,整面糖纸墙突然发出蜂鸣,每颗糖纸都投射出全息影像:2015年的孤儿院,小霍时砚在储物间用绷带包扎烫伤,嘴里还咬着她剩下的半颗糖;2020年的霍氏年会,他躲在角落看她在台上领奖,掌心写着“别怕,砚台哥哥在”;还有今早的会议室,他在文言文合同里藏下“时棠永契”的暗语,笔尖划破手指却笑得温柔。

“这些年,你就是这样看着我长大的。”她的声音被糖纸影像的杂音撕碎,古砚在掌心发烫,映出霍时砚腕间的裂痕正在扩大,金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汇成海棠形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古砚核心上:“记住这个位置,以后就算我……”

“不许说。”苏棠转身吻住他的唇,咸涩的金血混着能量糖的甜在舌尖炸开。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带着十年的委屈与心疼——他总在暗处堆砌糖纸城堡,却忘了自己才是最该被珍藏的那颗糖。霍时砚的瞳孔骤缩,喉间溢出低哑的呻吟,腕表裂痕竟奇迹般愈合了半寸。

展柜的玻璃突然爆裂,周砚礼的身影出现在阴影里,手中举着能量干扰器:“霍时砚,你以为用糖纸就能困住我?古砚核心一旦被毁,你们的双生纹就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苏棠正握着古砚碎片,金血顺着她掌心的伤口渗进代码,每一行“ST”都亮起微光,形成屏障将他们护在中央。

“纪沉说,你的黑客技术是我教的。”霍时砚擦去唇角的血,指尖在古砚上敲出一串代码,周砚礼的干扰器突然冒起青烟:“而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别低估糖纸的力量——每颗糖纸里,都藏着棠棠的勇气。”

苏棠看着糖纸墙投射出的童年影像,小霍时砚蹲在地上给她系鞋带,小苏棠把最后一颗糖塞进他嘴里,两个身影在光影中重叠。她突然明白,古砚的核心从来不是能量,而是他们彼此交付的信任——他用十年攒糖纸,她用十年攒勇气,如今终于能并肩而立,拆穿所有的危险与温柔。

“周砚礼,你输在不懂。”她举起霍时砚的钢笔,笔尖在古砚上划出海棠轨迹,金光照亮周砚礼震惊的脸:“真正的防御阵,是我们刻在彼此生命里的代码。” 话音未落,负一层的灯光重新亮起,糖纸墙恢复平静,每颗糖纸都轻轻旋转,像在庆祝十年的等待终于圆满。

霍时砚突然单膝跪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个银质糖盒,盒盖是半块古砚造型,打开后露出枚戒指,戒圈刻着“砚棠”二字,中间镶嵌的碎钻,正是十年前糖纸边缘的齿印形状。“七岁那年没敢给的承诺。”他抬头,耳尖红得比糖纸还甜:“现在用古砚核心作聘,用余生的糖作礼,棠棠,愿意和我一起,拆完这盒永远吃不完的糖吗?”

苏棠的眼泪砸在糖盒上,却笑着伸出手。戒指戴上的瞬间,古砚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所有糖纸影像同时亮起,拼出“砚开棠现,余生共甜”的金色大字。纪沉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检测到古砚能量融合!霍时砚的腕表裂痕完全愈合,现在你们的双生纹能共享能量了——以后别再玩这么危险的浪漫了!”

周砚礼的咒骂声渐渐远去,负一层只剩下糖纸悬浮的微光。苏棠摸着霍时砚腕间新生的完整纹身,突然发现古砚核心的代码在流动,每一行都变成了他们的对话:电梯里的“别怕”,档案室的“披着”,天台的“砚台哥哥在”。

“原来你把我们的每个瞬间,都编成了代码。”她靠在他肩上,听着他心跳如鼓,和十年前储物柜里的节奏分毫不差。霍时砚低头吻她发梢,指尖划过糖纸墙上的最新一颗——今天的日期,备注写着:「棠棠说‘我愿意’时,古砚里的糖,终于化在了阳光里。」

当电梯门在顶楼打开,唐薇的首播镜头突然对准他们交叠的手,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糖纸般的七彩光:“家人们!霍氏顶楼惊现糖纸求婚现场!戒指刻着‘砚棠’,糖纸墙会发光——这就是现实版的代码追妻吗?”

弹幕瞬间爆炸,而苏棠顾不上这些,只看着霍时砚掏出手机,红包群后台显示:“苏棠信任值100%,终极任务完成!奖励:解锁古砚所有能量,以及霍时砚的终身甜度权限。” 他转头对她笑,像十年前那个藏糖的小男孩,终于等到了属于他的棠花。

夜风卷着春末的海棠香涌进负一层,糖纸墙上的小熊糖纸轻轻晃动,仿佛在哼一首十年前的歌。苏棠知道,从今往后,无论面对代码风暴还是古砚危机,他们都不再是独自攒糖的小孩——因为彼此的掌心,早己装满了对方给的甜,像砚台里化不开的糖,在时光里,永远温热,永远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