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唐薇的首播间标题是“看校霸变围裙小狼狗!烟火CP撒糖啦”,镜头对准正在给炸炉贴防油贴纸的陈鸿燊,他耳尖通红地往封瑶保温杯里塞枸杞:“多喝热水,你昨天咳嗽了。”弹幕立刻炸开:“校霸居然会泡枸杞!”“民政局己经搬来夜市了!”
封瑶没注意到,陈鸿燊的帆布包拉链没拉严,半张泛黄的照片滑出边缘:七岁的她举着棉花糖,背后是封氏百货的旋转门,门框上贴着“封瑶小公主生日快乐”的横幅。唐薇眼尖地扑过去捡起照片,镜头突然对准画面右下角——穿蓝色校服的陈鸿燊正躲在柱子后,手里攥着同款棉花糖。
“哇!这是童年照吗!”唐薇的尖叫盖过系统提示音,封瑶猛地抬头,看见弹幕疯狂刷屏:“封氏百货不是二十年前火灾了吗?”“这个小哥哥好像当年的救火小英雄!”陈鸿燊的脸瞬间煞白,伸手去抢手机时,屏保突然闪过——半张烧毁的儿童绘本,封面上烫金的“小铃铛与火麒麟”字样,正是封瑶失踪的生日礼物。
系统界面突然雪花乱闪,封瑶的太阳穴剧痛,记忆碎片不受控地涌来:火灾后的第一个生日,她在孤儿院收到匿名礼物,包装纸上印着小火麒麟图案;十六岁在商场遇见陈鸿燊,他盯着她手腕的烫伤,突然转身撞翻展示架,却在她蹲下捡东西时,偷偷把创可贴放在她手袋里。
“瑶瑶!”唐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机屏幕上显示封家老宅的来电。封瑶接过电话,父亲封明修的声音冷得像冰:“立刻回家,你母亲的忌日到了。”她正要反驳,镜头突然扫过陈鸿燊的工具箱,里面露出半截消防记录仪——正是卷末伏笔里提到的关键证物。
弹幕彻底沸腾,有人扒出封氏火灾档案,发现“唯一目击者陈建军”的死亡记录写着“抑郁自杀”,而陈鸿燊的初中档案里,特长栏写着“消防知识竞赛全市第一”。封瑶的视线模糊,系统提示“记忆碎片正在被篡改”,但她清楚地看见,陈鸿燊手机里存着的视频截图:火灾现场,封明修正把什么东西塞进通风管道。
“关首播!”陈鸿燊突然夺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疯狂点击,却在黑屏前看见封明修的秘书发来电邮:“封小姐,老爷说您该看看当年的‘完整调查报告’了。”他转身时,封瑶发现他后颈的疤痕在路灯下泛着光,和她记忆里火灾夜的剪影完全重合。
夜市收摊的广播响起,陈鸿燊默默收拾着被围观弄乱的食材,炸串签上的小火焰图案被碰掉了几个。封瑶忽然想起他刚才哼的儿歌,正是妈妈以前哄她的调子,而系统任务奖励的“记忆碎片”,从来都只给她看“陈鸿燊保护她”的画面,却刻意模糊了火场里其他人的身影。
“跟我回家吧。”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硬币罐在口袋里叮咚作响,“我想知道,二十年前的通风管道里,到底藏着什么。”陈鸿燊的手指反扣住她,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烫伤,像在触碰失而复得的珍宝:“好,但你要答应我,无论看到什么…”他喉结滚动,“都别松开我的手。”
两人在巷口等三轮车时,封瑶的手机震动,收到唐薇转发的弹幕截图:有位ID“火场老照片”的用户上传了张模糊的监控截图,1998年11月20日23:15,封明修站在B2层通风口前,手里拿着钥匙。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紧急通知:「检测到记忆核心受损,即将启动保护机制」。封瑶还没反应过来,陈鸿燊己经把她拽进怀里,用身体挡住突然袭来的强光——那是封家的保姆车,车灯照亮他绷紧的脊背,像极了二十年前替她挡住坠落木梁的姿势。
“封小姐,老爷有请。”司机打开车门,封瑶看见后座上摆着个檀木盒,正是她小时候装硬币的那个。陈鸿燊的手还扣在她手腕,指腹轻轻着“铃”字硬币:“我陪你去。”他掏出手机,快速给兄弟发消息:“查1998年封氏火灾消防记录仪备份,重点看B2层通风口。”
三轮车跟在保姆车后驶离夜市,封瑶望着后视镜里渐远的灯火,忽然明白系统所谓的“人间烟火”,从来都不只是炸串的香气——是陈鸿燊藏在硬币里的心事,是妈妈手帕上的铃兰花香,更是二十年来,两人被火光串联起的命运。
当保姆车在封家老宅停下时,封明修正站在台阶上,手里捏着张照片。封瑶认出那是废品站捡到的陈父工作照,照片上,陈父抱着她冲向消防车,背景里,通风管道的铁门正缓缓关闭。
“进来吧,瑶瑶。”封明修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他没看陈鸿燊,目光落在封瑶手腕的烫伤上,“当年的火…是为了保护你。”
夜风卷起落叶,封瑶忽然感觉硬币罐在发烫。她低头看去,最上面的那枚硬币不知何时翻转,背面刻着极小的“1120”——正是火灾发生的日期。而陈鸿燊的手指,正隔着衣料,轻轻按在她后颈的碎发上,那里藏着和他疤痕对应的印记。
首播事故的蝴蝶效应己经展开,硬币罐里的星空即将亮起,而火光里的秘密,终将在豪门与夜市的交界处,迎来最灼热的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