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伤口

无宁镇 哈里哈里路亚 4416 字 2025-05-17 15:59

这样的画面太诡异了,台上的薛鸳泣声幽幽,听符玉心里发毛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她悄悄侧头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看戏的老人,措不及防和斜到诡异正好盯着她的眼珠对视。

尖叫被她险险扼在喉咙里,符玉感觉自己的手微微抖着,她抬起指节放在老人的鼻下,没有呼吸。

环顾一下台下寂静的人群,感觉头皮都在发麻,符玉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试了几个,结果都是一样。

但他们的眼睛,无神的眼睛,明明己经死去了,却还在盯着她,符玉把手里的刀和柳条攥的更紧了些,轻轻后退了几步。

目前最庆幸的是这些死人只有眼睛在动,不敢想象他们站起来起来走向自己的画面,以防万一,符玉用柳条轻轻拍了拍旁边一动不动的老人,没有任何异常,她转身离开,绕去后台。

后台空无一人,她悄悄掀开幕布的一角,前面薛鸳正背对她唱着对唱戏文里的唱词。

戏台两侧拉二胡打鼓板的师傅看起来也毫无生气,只有手麻木机械的动着,戏声凄凄切切,听者伤心,可惜符玉没有心情欣赏薛鸳的独角戏,她把柳条在手上绕了一圈打结以防不小心脱手,另一只手上的刀也攥的更紧了些。

得杀了她才行……可这样的非自然存在真能那么容易就解决吗?她的尸块都能掐人脖子!

锵——锵——

锣鼓突然在曲声中显得突兀不协的响了两声,声音回荡在寂静地夜色中似乎是昭示着谁出场了——是薛鸯!缓缓的朝戏台这边走来,身后似乎还拖着什么?

符玉眯了眯眼,在她更近一点后勉强看清了她身后拖着的东西——竟然是裴渡,他似乎昏过去了,眉头皱着,似乎正在噩梦里挣扎着。

老天……薛鸯手里闪着寒光的东西是刀吧!她不会要砍裴渡吧!你们恩恩怨怨关我们什么事?为什么不砍那个老板去!

本就是吐槽两句,此话一出却像是突然有根线浮现在脑海里,符玉心中思索,迫切的想抓住那根线,拽过来找到源头和关键。

裴渡块头不小,拖行在地上似乎十分沉重,薛鸯有些吃力的拽着他的一条腿,一步一步的向这边靠近着。

林子里有个身影,符玉把台上打光的大灯一拍,照向那边,刺眼的白光照出试图躲在树后的影子,是那个修车铺的老板!

不知道三人刚刚发生了些什么,他身上的衣服破掉了,露出胳膊和躯干上的线,为什么满是灰尘的家里唯一经常使用的是黑线的谜底被揭开,他的躯体竟然是缝在一起来维持行动的!

他被发现了也不见惊慌,在那一片光亮里半藏在杂草丛间,看到符玉盯着他看脸上诡异的笑容还扯的更大了些,惹得人心里发毛。

符玉真受不了他那个贱样,冷笑着盘算怎么把他身上的线全挑开把他的身体喂蛆时,薛鸯终于算是把裴渡拖到了台前,她似乎听不见走板离弦的戏声,也看不见台上眼泪把脸上粉墨都冲花的姐姐,只是对着幕布上高高悬挂的姐姐遗像和写着杀人偿命求真相平冤魂的黑白横幅拜了拜。

她扭头对着一片寂静的尸体们大声喊道:“就是这个人杀了我姐姐!我们跟他无冤无仇!只因为我姐姐薛鸳看到他在路上撒钉子,他怕薛鸳说出去让别人戳他的脊梁骨,就下了那样的毒手!”

“今天请乡亲们看着这个畜生遭报应!才好让我苦命的姐姐安心去投胎!”

说完就朝着裴渡的脖子砍下去,一瞬间呲——一声,肢体落在草地上的声音听起来跟什么平常的物件掉下没差,血哗哗的流下,裴渡的脸上鲜红一片。

一条握着刀的手臂掉在地上,符玉揪住裴渡领子把他拽到自己怀里探了探鼻息,确认还有气儿后算是稍稍放心了一点。

她本意只是想弄伤她的手防止裴渡真的被她剁碎,但刀刃砍下薛鸯手臂的感觉简首像斩断一根绳子一样轻,那种诡异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她努力冷静下来。

两人一首以为要抓他们做替死鬼的是薛鸳,现在想来是修车铺老板杀了薛鸳后分尸,双胞胎妹妹薛鸯为了给姐姐报仇而杀了他。

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薛鸯死死的把裴渡当成他,真叫人难办,一首以为薛鸳是这个副本的BOSS,现在看来得把修车铺老板再让他用生前的死法再死一遍才有可能离开。

杀人凶手罪有应得,被人家寻仇杀了成了鬼魂之后居然还想让无辜的人替他被困在这里好让自己解脱,符玉冷笑,心想等一会非得狠狠抽死他不可。

“眼神不好下手倒挺快,他俩长得天差地别,真凶在草丛那躲着脸都快笑烂了,你非逮着我们裴渡砍。”

她一边说一边甩了裴渡两巴掌,试图让他醒过来,但无济于事,裴渡还是微蹙着眉头陷在梦里。

薛鸯好像没有痛觉一样,断掉的手臂呲着血也恍若未觉,断肢处喷出的血把离得近些的尸体都溅成红的,这血腥到夸张的情形加上台上薛鸳婉转的戏声让符玉想起来某个黑色幽默电影里姐弟两个在台上表演互砍,台下观众目瞪口呆的被喷成血人的一幕,让她没忍住不合时宜的笑了一声。

薛鸯冷冷的转头看了一眼符玉指的位置,那里只剩被刺眼射灯照亮的黑绿的草丛,周围白杨树树干上的眼睛似乎都正看着这边,她冷声道:“你休想再哄骗我,等我杀了他下一个就是你们。”

把裴渡当成修车铺老板了吗……和状态怪异的薛鸯纠缠下去没有意义,得想办法制住她,不然裴渡醒来之前随时会有危险。

符玉抓紧趁她回头时把掉在地上的刀扒拉过来了,现在怀里昏死着一个裴渡,手里两把刀一根柳条,不管哪个都不能落别人手里,台上薛鸳还流着血泪看着这里,眼里的哀怨几乎要渗出来。

明明想报仇为什么只是在台上看着?太奇怪了,上次见薛鸯看起来还和正常人并无二致,这会却像中了邪一样,眼看着薛鸯断肢处流着血还一步步向自己这边走来,手里的刀绝不能被她拿到,符玉扭头,把刀往台上狠狠一扔

虽然没有如她预想的一样扎在薛鸳的腿上,但好歹是砍着她的腿过去把她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