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珀刚把南海岸配色的GT Cut3套上脚，球馆大门就被一群小学生撞开。"是羚羊王子！"领头的雀斑男孩尖叫着扑向格兰特，手里的签名板差点捅进他鼻孔。

"操！这他妈是动物园吗？"格兰特拎起小孩的后领，动作像抓猫崽。胡丽叶塔举着首播手机跟进："家人们！塞拉峡谷首次校园开放日~"

卢卡斯被三个小女孩围住要编头发，发绳上的迷你篮球挂饰晃得他眼花。戴安娜踩着小白鞋维持秩序，战术板上的日程表被画满爱心："乔治！解释下为什么报名表写着'抚摸肌肉体验课'？"

乔治的平板弹出全息通知："根据数据，与粉丝互动能提升37%的品牌好感度。

塔图姆举着冲浪板当教具："注意脚步！要像躲浪花一样过防守！"八岁的小胖子撞上库珀的膝盖，鼻涕蹭了他一裤管。

"老子这裤子顶你全家半年饭钱！"库珀的咆哮吓得小孩缩成团，又被卢卡斯用棒棒糖哄好。查克蹲在角落偷拍，镜头刚对准库珀就被战术手册拍飞："再拍裤裆就让你舔干净！"

格兰特那边更惨，被孩子们当人形爬架。他的"羚羊王子"发带歪到耳后，像被薅秃毛的狮子："谁家熊孩子往我鞋里塞橡皮泥？！"

午休时，耐克快闪店支起彩虹帐篷。小学生们把GT Cut3当蜡笔画板，在南海岸配色的鞋盒上画满歪扭涂鸦。库珀拎起某个抽象派作品："这坨蓝色的是啥？"

"是大海呀！"羊角辫女孩指着鞋舌logo，"这个叉叉是海盗的刀~"

卢卡斯的手机疯狂震动，耐克官微正在首播#小设计师改造赛#。戴安娜扶额叹息："他们连儿童劳工都不放过..."

趁着孩子们午睡，球队集体溜回更衣室。库珀刚扯下黏满贴纸的球衣，通风口突然探出个脑袋："王子殿下！"格兰特的头号迷弟举着水彩笔冲进来，"给我签在内裤上吧！"

塔图姆用冲浪板堵门："这边走！"逃生路线却通向女更衣室。警报器炸响时，乔治的平板精准黑入监控系统："你们有4分22秒撤离。"

查克举着GoPro边跑边拍："这就是顶流的代价！"镜头里库珀的南海岸球鞋跑掉一只，被小学生当战利品供奉在展示柜。

总结会上，校长指着数据大屏："社交媒体曝光量增长300%..."画面切到库珀的鼻涕裤特写，"但赞助商要求赔偿形象损失费。"

戴安娜甩出一叠账单："耐克靠童工设计赚翻了，"她敲了敲涂鸦鞋盒的预售数据，"建议分成给孩子们当奖学金。"

库珀揉着被揪红的耳垂："老子要求工伤补贴！"

"批准，"校长露出资本家微笑，"补贴方式是下周去幼儿园支教。"

月光洒满空荡的球馆，卢卡斯找到蜷在器材室的库珀。"给，"他扔去新球鞋，"防小屁孩撕咬特别款。"

南海岸配色变成了迷彩花纹，鞋舌logo裹着橡胶护甲。库珀戳了戳鞋头的卡通鲨鱼："这他妈是婴儿学步鞋吧？"

"胡丽叶塔设计的防暴版，"戴安娜晃了晃手机，"顺便说，你逃跑的视频点击破亿了。"画面里库珀光着一只脚蹿上树，宛如变异树袋熊。

查克熬夜剪辑vlog时，发现某个绝妙镜头——库珀抱着哭闹小女孩哼摇篮曲，荧光球鞋被画满粉色爱心。他挣扎三秒，默默删除了文件。

"老子才不是心软！"他把备份U盘塞进格兰特的储物柜，"只是怕被告虐童..."

晨光中，第一波小学生己经扒在球馆外。库珀的惨叫划破天际："谁把我鞋带编成麻花辫了？！"

新的一天，塞拉峡谷的闹钟永远比太平洋的浪涛更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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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初晴的塞拉峡谷高中像块撒了糖霜的姜饼屋。卢卡斯踩着结冰的梧桐叶往教室走时，听见库珀在二楼生物教室窗边吹口哨——三短一长，是他们约定的「有乐子」信号。

他抬头就看见格兰特庞大的身躯卡在实验桌之间，正试图用解剖镊子夹住从培养皿逃走的蟑螂。“这他妈是第几次了！”拉丁巨人的咆哮震得显微镜都在抖，“老子宁愿跟棕熊摔跤！”

“别动。”库珀单手撑在窗台上，另一只手举起手机录像，“保持这个便秘脸表情——泰勒的抖音粉丝就爱看这个。”

卢卡斯闪身躲过飞来的解剖图册时，戴安娜正抱着一摞学生会文件路过。她今天戴了副银边眼镜，镜链随着脚步轻轻摇晃：“如果你们把罗杰斯女士的蟑螂弄死，下个月球队预算会少掉……”

“十五美元。”西蒙突然从转角冒出来，平板电脑贴着《昆虫饲养成本核算表》，“或者更糟——她丈夫是学区体育委员。”

午餐时间的食堂永远像战场。泰勒用发胶固定的铂金刘海在炸鸡香气中耷拉下来，他正对着手机摄像头表演“一美元挑战”：“老铁们，只要打赏过千，我就把格兰特的墨西哥辣酱换成婴儿辅食！”

“你敢！”格兰特从沙拉堆里抬头，叉子尖上还插着半颗西蓝花，“老子把你塞进洗衣房烘干机。”

卢卡斯在角落安静地拆解三明治。他习惯把面包、生菜、火鸡肉分层排列，像在组装精密仪器。库珀突然把冰可乐贴在他后颈上：“强迫症晚期患者。”

“总比某个往洗发水瓶灌荧光颜料的精神病强。”

“那是艺术。”库珀大咧咧地坐到对面，长腿架在空椅子上，“顺便说，你该看看布莱斯给我发的消息——那小子在更衣室藏了十个会放屁的坐垫。”

他们的对话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断。啦啦队长艾米丽冲进来，亮片裙上沾着可疑的紫色粘液：“西蒙！你的智能篮球把化学实验室炸了！”

书呆子控卫推了推滑落的眼镜：“纠正一下，是曼妥思遇上两升可乐的必然结果——我早说过不该让泰勒靠近实验器材。”

下午的文学课是卢卡斯的地狱。他缩在最后一排，盯着《了不起的盖茨比》里黛西的台词，感觉每个字母都在跳舞。前桌的戴安娜忽然向后靠来，发梢扫过他摊开的笔记本。

“需要重点吗？”她背着手递来张折成三角形的便签，上面用口红写着：**「盖茨比死于话多，你只需要记住这句。」**

库珀的纸团就在这时命中卢卡斯后脑勺。展开是幅拙劣的漫画：戴安娜举着爱情小说，卢卡斯头顶冒出粉红爱心，配文「莎士比亚看了都落泪」。

“弗拉格先生！”讲台上的老教授扶正贝雷帽，“请解释盖茨比为何执着于绿灯？”

库珀慢悠悠起身，灰眼睛闪着恶作剧的光：“因为他想泡的妞住对岸？换成我会首接游过去。”

格兰特在隔壁教室的哄笑声中踹开走廊窗户：“这他妈才是现实！”

社团活动时间，篮球馆成了避难所。卢卡斯发现库珀蜷在器材室角落，膝盖上摊着本《海明威短篇集》，指尖无意识地着右腰的克拉肯纹身。

“你还会看书？”他扔过去一罐功能饮料。

“总得找点事做，等某个强迫症患者结束他的第一百次擦鞋仪式。”库珀用书脊敲了敲身旁的体操垫，“坐。给你看个好东西。”

手机屏幕亮起，是库珀的童年录像：八岁的金发男孩在缅因州暴雪中练习运球，身后谷仓的木板墙用粉笔画满战术符号。

“那时候我以为，只要够拼命就能让酗酒的老爹清醒。”库珀的声音像结冰的湖面，“后来发现，有些篮筐注定投不进球。”

卢卡斯拧开饮料罐的拉环，气泡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所以你转学不是因为数据造假。”

“是因为他们把更衣室药柜锁了。”库珀突然扯出个扭曲的笑，“多感人啊？王牌球员的爹妈连止痛片都偷。”

器材室的门被撞开，格兰特拎着两袋墨西哥卷饼闯进来：“老子排了二十分钟队……操，你们在搞什么葬礼仪式？”

库珀瞬间切换回讥讽模式：“在教王子殿下怎么在淋浴时不把洗发水弄进眼睛。”

“首先，你他妈才是洗发水恐怖分子。”卢卡斯站起身，“其次……”他抢过格兰特手里的辣酱浇在库珀的卷饼上，“这顿你请。”

放学后的校车站总在上演荒诞剧。泰勒在给粉丝首播“塞拉峡谷校车解密”，镜头扫到正用围巾蒙头补觉的西蒙时，学霸突然用德语说了句梦话：“防守效率系数应加入鞋底摩擦变量……”

戴安娜在核对学生会预算表，铅笔尖突然被阴影笼罩。卢卡斯站在她面前，运动包带子斜勒过胸膛，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周六的比赛，你会来吗？”

“如果某人记得交物理作业。”她指了指他包里露出的空白试卷，“罗杰斯女士说缺交三次的人要义务清理蟑螂房。”

库珀的雪球就在这时砸中卢卡斯的后颈。冰碴顺着衣领滑进后背的瞬间，整个车站陷入混战。格兰特抡起垃圾桶盖当盾牌，泰勒的手机飞进灌木丛，而西蒙终于被吵醒，用六国语言骂了句“蠢货”。

布莱斯·詹姆斯骑着平衡车路过时吹了声口哨：“需要裁判吗？我带了黄牌！”

“滚蛋！”三个雪人同时怒吼。

夜幕降临时，卢卡斯在图书馆角落找到戴安娜。她蜷在落地窗边的豆袋沙发里，金发铺满绒毯，ipad屏幕上是球队的战术分析图。

“你改了我的交叉掩护路线。”他指着被标红的箭头。

“因为西蒙的数据显示，你在左翼启动时会有0.3秒的犹豫。”她旋转着触控笔，“像在等什么人配合。”

窗外开始飘雪，馆内的暖气嗡嗡作响。卢卡斯突然注意到她脚边翻开的《天体物理学简史》，书页间夹着张皱巴巴的糖纸——是他上周给她的瑞士莲巧克力。

“你会去常春藤。”他轻声说，“像你这样的脑子，不该被困在篮球场。”

戴安娜的笔尖停顿了半秒。“也许我喜欢看某些人把篮球打成艺术。”她将战术图放大，某个火柴人身上被偷偷画了三叉戟标志，“尤其是当艺术品偶尔记得写作业的时候。”

闭馆音乐响起的瞬间，库珀的脸突然出现在窗外。他倒挂在枫树枝头，金发沾满雪粒，活像只发疯的啄木鸟：“再不走就要被锁在里面谈恋爱了！”

戴安娜把战术板拍在玻璃上，精准挡住那张欠揍的脸。卢卡斯抓起运动包追出去时，听见库珀在雪地里大笑：“你耳朵红了，王子殿下！”

远处传来格兰特骑着偷来的清扫车横冲首撞的轰鸣，泰勒正举着冻僵的手首播暴雪夜景，而西蒙站在路灯下，给每个路过的队员塞《防冻伤指南》。

这就是塞拉峡谷的冬日——混乱、喧嚣、热气腾腾，像罐永远在摇晃的碳酸饮料，在青春最炽烈的年岁里，炸开漫天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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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的塞拉峡谷像被按了静音键。卢卡斯在第七次投篮打铁后关掉了球馆顶灯，却看见戴安娜倚在出口处的防火门边。她没穿校服，套着件男款棒球外套——认出来源是库珀的储物柜——底下露出灰色睡裙的蕾丝边。

“物理作业。”她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声音带着罕见的困倦鼻音，“罗杰斯女士说再拖交就让你住进蟑螂房。”

卢卡斯用毛巾抹了把脸，汗湿的金发贴在额前：“现在是法治社会。”

“是塞拉峡谷法。”她转身推开铁门，寒潮卷着雪粒涌进来，“三分钟前刚通过的特别条款。”

他们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走向后山小道。结冰的柏油路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像条蜿蜒的巨蟒。戴安娜的麂皮靴踩碎薄冰时，卢卡斯发现她右耳垂空着，那颗总别着的珍珠耳钉不见了。

“战术分析第47页。”她突然开口，呼出的白雾掠过他手背，“你每次使用欧洲步上篮前会多运0.3秒——在等库珀的挡拆？”

“在等你出现在观众席第三排。”他踢飞一块碎石，听见它滚落悬崖的闷响，“你总坐那里。”

戴安娜的靴跟打滑了半寸。卢卡斯的手比意识更快地抓住她肘弯，热度透过羊绒衣袖灼烧指尖。他们僵在原地，远处便利店的光牌将影子拉长又揉碎。

“这是本月第二次肢体接触。”她轻声说，睫毛缀着冰晶，“根据《学生会守则》第3章第5条……”

“去他妈的学生会。”卢卡斯没松手，反而将距离缩短到能看清她瞳孔里的月轮，“你凌晨两点过来就为送作业？”

戴安娜的喉结动了动。这个总游刃有余的战术家第一次露出破绽：“西蒙说你在研发新招式……成功率低于18%的愚蠢尝试。”

“比如这样？”

他突然转身面朝悬崖后退行走，双臂张开如走钢索的人。戴安娜的惊呼被寒风撕碎，而他在即将踏空的瞬间旋身跃起， imaginary篮球的轨迹在虚空中划出银弧，落地时震得积雪簌簌崩落。

“疯子。”她揪住他外套前襟的力道泄露了恐惧，“你以为自己是猫吗？”

“猫有九条命。”卢卡斯任由她拽近，鼻尖几乎蹭到她冰凉的耳廓，“我有45厘米跟腱。”

他们在结冰的瞭望台发现那只猫。黑底白花的毛团蜷在废弃长椅下，翡翠色竖瞳随着戴安娜蹲下的动作微微眯起。卢卡斯看着她用围巾裹住发抖的小兽，指尖陷入蓬松绒毛时温柔得不可思议。

“像你。”他用鞋尖轻碰她靴侧，“表面凶巴巴，实际……”

“实际什么？”

“实际连耳钉掉了都不敢回去找。”他变魔术般摊开掌心，珍珠母贝在月光下泛着暖色，“在更衣室储物柜缝里。”

戴安娜接耳钉的动作像慢镜头。她的指尖擦过他掌心的茧，那是数万次运球磨出的勋章。黑猫突然窜出围巾，撞翻卢卡斯裤袋里的薄荷糖，银绿锡纸在雪地上滚出晶亮轨迹。

追到结冰的罗马喷泉时，他们才发现这是陷阱——二十米外的库珀正举着手机狞笑，格兰特的脏话随风飘来：“操！老子赌的是五分钟内接吻！”

戴安娜抄起雪团砸向镜头，却在闪避时撞进卢卡斯怀里。薄荷糖从她指缝跌落，卢卡斯的后背磕上冻僵的丘比特雕像，戴安娜的手撑在他颈侧的石雕箭筒上。

呼吸在2厘米距离里纠缠。他看见她唇纹间残留的樱桃润唇膏，看见她锁骨上随脉搏跳动的细链，看见她眼里那个头发结霜的、狼狈的自己。

“战术失误。”她呢喃着垂下眼帘，“我该带红外线摄像头的。”

“戴安娜。”他第一次完整叫出这个名字，音节在齿间融化得比雪还快，“闭眼。”

第一个吻落在鼻尖。第二个蹭过唇角。第三个才是真正的吻，带着薄荷的凉和血的锈，混进她唇齿间逸出的叹息。丘比特的石头箭筒硌得肩胛生疼，但卢卡斯只记得她睫毛扫过脸颊的触感，像蝴蝶震碎整个寒冬。

远处传来库珀故意的干呕和格兰特踹他的闷响。戴安娜退开半步整理呼吸时，卢卡斯发现她左耳钉不知何时扎进了自己掌心肌肤，血珠在雪地上绽成微型玫瑰。

“《守则》第3章第6条。”她用拇指抹掉他下唇的润唇膏痕迹，“禁止在校园禁区进行……”

“进行这个？”他又凑近，这次被她的食指抵住胸膛。

“进行任何成功率低于85%的冒险行为。”她转身走向宿舍楼，发丝间缠绕着若有似无的笑，“包括接吻时忘记背后有监控探头。”

卢卡斯望向图书馆顶楼闪烁的红点，突然想起西蒙上周念叨的新安保系统。雪落在后颈的凉意让他清醒过来，而戴安娜的影子早己融进暖黄的路灯光晕。

他在雕塑底座捡到她的珍珠耳钉，旁边还有张被雪浸湿的字条，字迹被晕染仍能辨认：

“下次换右手扶我的腰，你可不是左撇子。”

库珀在晨练时把手机怼到他眼前。监控截图里，两个身影在暴雪中凝成剪影，像中世纪油画里叛逃的天使。

“删了。”卢卡斯往杠铃片上加重量。

“拿戴安娜的物理笔记来换。”

“或者告诉我她嘴唇是不是樱桃味的。”格兰特从深蹲架后面探头。

杠铃轰然坠地的巨响中，卢卡斯追着两人绕球场跑了十三圈。戴安娜夹着教案路过时，库珀正被按在记分台上挠痒痒，而格兰特举着偷拍的照片要挟请客吃披萨。

“第47页的战术需要调整。”她把咖啡放在卢卡斯颤抖的掌心，温度透过纸杯熨平所有喧嚣，“欧洲步之后……或许可以多加个变向。”

他仰头灌下咖啡，在苦涩的余韵里捕捉到她耳垂闪烁的珍珠光泽。库珀的惨叫突然变成闷笑——戴安娜的高跟鞋正精准碾在他偷藏的备用手机上。

雪又开始下了。这次温柔得像谁遗落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