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约会日

爱我,请你认真说 摇滚甜心 4206 字 2025-07-07 06:05

侍应生开始撤换主菜餐盘时,卢卡突然倾身向前。橄榄核手串擦过黄睿的袖口,檀香混着雪松后调的古龙水味道在餐桌间弥漫开口说道:“黄先生知道吗?”他的食指轻点白瓷盘边缘:“Honma球杆的樱花木握柄,浸泡过七遍清酒。”

黄睿的餐刀在牛排上打了个滑,酱汁在餐布洇出暗红污渍。宋以宁看见他后颈沁出细密的汗珠,在吊灯下折射出碎钻似的光。这个角度让她想起那天,卢卡也是这样汗湿的后颈,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青白。

吃过晚饭后,卢卡来到秦叙白的房间,看着在翻看财务报表的他,觉得忽然变的陌生起来:“小白,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正经了,你看得懂吗?”

秦叙白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怎么样,今晚的饭局顺利吗?约到球没有?”

卢卡点了点头:“约是约上了,但是我不理解,为什么非要打球?”

秦叙白放下手里的报表:“因为要让圈子的人相信,你和他的关系是真的。然后让审计的人估计到他背后的家族关系。”

卢卡恍然大悟,不愧是秦怀先的儿子,虎父无犬子。

卢卡接着问:“那你让他帮我们道筹码是什么?”

秦叙白笑了笑说:“我查到他在赌场输了三个亿。”

卢卡惊讶的张大嘴巴:“你怎么知道。”

秦叙白指了指财务报表:“赌场那边的报表上有纪录和他的抵押签字。”

卢卡脱口而出说:“那首接用这个威胁他,让他帮忙啊。”

秦叙白叹了口气:“你小看谁?你觉得堂堂黄部长拿不出来这么多钱?还是他下面的人不愿意帮他搞定?”

秦叙白看了一眼没太明白的卢卡解释道:“我们就要利用他不敢回家坦白,帮他解决这个炸弹,让他去当说客来交换条件。”

卢卡笑着举起酒杯:“小的敬你一杯,你真的只是帮我吗?没有私心?”

秦叙白望着桌上的文件发呆,没有说话。

佘山十八洞的晨雾正被阳光刺穿。黄睿挥杆的刹那,Honma球杆在空中划出的银弧突然被某种异样反光打断,他后颈的汗毛在西月暖风中根根竖起——那是长焦镜头折射的光斑。

卢卡摘下墨镜:“漂亮的小白球舞蹈。不过你收杆时重心太靠右了。”他漫不经心地用球杆尖端拨开黄睿的裤脚,露出沾着草屑的廉价牛津鞋。三百米外山坡上的灌木丛里,快门声混在鸟鸣中轻颤。

黄睿的七号铁在第十一洞果岭边缘划出诡异的抛物线。

半岛酒店的顶楼酒廊里,卢卡晃动着冰桶里的唐培里侬:“你这些照片,打算怎么做。”

秦叙白说道:“这些是确保他如果不按照我们的剧本来,就放出这些照片,他公司不是要融资吗?”

卢卡拿起杯子碰了碰秦叙白的酒杯:“祝我们一切顺利。”

秦叙白说:“你最近多约他去打球。”

卢卡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小白谢谢你,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帮我的我会记得一辈子。”

秦叙白看着眼前矫情的发小:“可不是白帮,以后需要你帮我说话的地方多了。”

卢卡笑笑不语,他们家现在这种状况,所有人都远离,能让他说上话的除了宋以宁还有其他人吗?

许久没约会的两人,打算今天一起过一个完美的约会日,黄睿早早就开始准备。

清晨的露台上,黄睿的袖口沾着新烤玫瑰酥饼的甜香。他第三次调整白瓷茶盏的位置,让那支带着露水的白玫瑰恰好能倒映在英式骨瓷的鎏金纹样里。

宋以宁转过巴洛克雕花廊柱时,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晨光在黄睿的银丝眼镜框上跳跃,他正在往三层点心架第二层补司康饼,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那块他们初见时带过的百达斐丽腕表。

宋以宁惊喜的问道:“黄先生这是要复刻唐顿庄园早餐会?”她故意放轻脚步,首到指尖快要碰到他肩头才开口。

黄睿手一抖,司康饼骨碌碌滚到青瓷碟边。转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宋以宁发现他今天换了那款自己送他的香水。黄睿扶了扶眼镜:“宋小姐的突袭战术越发精进了。”耳尖泛起的薄红比碟中树莓酱还要鲜艳,“不过这里可比唐顿庄园老七十岁——知道这栋建筑为什么叫十八号吗?”

黄睿开始讲述外滩建筑群编号沿革时,宋以宁的注意力却被点心架最上层吸引。玫瑰酥饼的造型分明是武康大楼轮廓,糖霜勾勒的窗棂间嵌着可食用金箔,咬开时流心竟是咸蛋黄与龙井茶调的奇妙组合。

“上周你说想尝老上海点心,但传统蝴蝶酥太甜。”黄睿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把手,“张师傅的厨房差点被我烦死,非要他在酥皮里加安吉白茶粉不可。”

宋以宁咽下最后一口酥饼,忽然伸手抹掉他嘴角的糖霜。黄睿僵在原地,首到她狡黠地眨眨眼:“黄先生今天的人设不是建筑系客座教授吗?接着讲呀,外滩十八号的大理石柱式有什么特别?”

上午十点的武康路飘着梧桐絮,黄睿推着薄荷绿自行车出现时,宋以宁正踮脚去够悬在法国梧桐枝桠间的光斑。他今天换了亚麻西装,车篮里躺着牛皮纸包好的白兰花,后座绑着野餐篮的缎带和她裙摆的薄荷绿如出一辙。

黄睿示意她看旁边:“宋小姐要不要猜猜,这些铸铁阳台藏着多少私奔故事?”武康大楼的弧形立面,阳光透过镂空雕花在柏油路上织出蕾丝暗纹,他说话时喉结在立领衬衫里上下滑动:“1934年有个银行家千金,就是踩着这种旋梯...”

宋以宁的指尖突然贴上他后颈,黄睿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片梧桐絮正在他衣领边缘摇摇欲坠,她凑近时发梢扫过他滚烫的耳垂:“别动。”呼吸间的白桃香气让黄睿想起今晨冰箱里冰镇的杨梅汁,玻璃瓶壁凝着的水珠也是这样将坠未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