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被击倒的公主

爱我,请你认真说 摇滚甜心 4300 字 2025-07-07 06:05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人去楼空的、死寂的冰冷!比昨夜秦叙白昏迷时更甚!那是一种被彻底清空、被彻底遗弃的绝望气息!

林锐依旧趴在陪护椅上,但显然己经醒了。他听到开门声,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宿醉般的茫然和更深的、无法掩饰的惊恐!他看着门口僵立的宋以宁,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宋以宁的目光如同被冻住,一寸寸地扫过这冰冷的、空荡的景象。从凌乱的床铺,到歪斜的输液架,到漆黑的监护仪屏幕……最后,死死地钉在病房角落敞开的衣帽间柜门上——里面挂着几件空荡荡的病号服,而属于秦叙白的衣物,少了一套最普通的。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认知,如同最残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她所有的希冀!

他走了。

不是被推去检查。

不是暂时离开。

是走了。

像他昨夜承诺的那样,最后一次之后,彻底消失。

用这种最无声、最决绝、最不留余地的方式!

“噗通!”

那份被她视作救命稻草的评估报告,从她骤然失力的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声响!

宋以宁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像是被这无声的告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眼前阵阵发黑!巨大的震惊、被欺骗的愤怒、被抛弃的绝望、以及那灭顶的无助感……如同无数只冰冷的巨手,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狠狠捏紧!揉碎!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混合着巨大痛苦和绝望的尖叫,猛地从宋以宁喉咙深处撕裂而出!瞬间刺破了病房死寂的空气!如同濒死天鹅最后的哀鸣!

她像是被彻底抽走了所有支撑,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重重地、毫无缓冲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膝盖撞击的剧痛毫无感觉!

“为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空荡荡的病床,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刷着她瞬间惨白如纸的脸颊!声音嘶哑破裂,带着泣血的质问和深入骨髓的痛楚:

“秦叙白!你混蛋!!!”

“你答应过……你答应过最后一次……你为什么走?!!”

“你扛不住……我们可以一起扛啊!!为什么连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连告别都没有?!!”

“你就这么恨我?!这么想甩掉我这个包袱吗?!!”

巨大的悲恸让她语无伦次,只剩下最原始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和质问!她像个被至亲之人彻底背叛、遗弃在荒野的孩子,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冷静、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最无助、最绝望的恸哭!

“呜……呜……” 她猛地俯下身,额头重重地抵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双手死死地抓挠着坚硬的大理石,指甲瞬间翻裂,渗出鲜红的血丝也浑然不觉!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蜷缩成一团,压抑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声,破碎不堪地从她紧咬的唇齿间挤出,带着足以焚毁灵魂的绝望和心碎:

“回来……求你回来……”

“别丢下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啊……呜……”

哭声在空旷冰冷的病房里回荡,撞在墙壁上,又无力地跌落。那是一种灵魂被彻底撕裂后发出的悲鸣,一种失去所有希望和支撑后的、彻底的崩塌。

林锐站在一旁,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哭得撕心裂肺的宋以宁,看着地上那份被遗弃的、如同废纸般的评估报告,看着那空荡荡的病床……这个历经商场沉浮的老臣,眼圈也瞬间红了,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能无力地垂下头,发出一声沉重而悲凉的叹息。

阳光,透过厚重的防菌窗帘缝隙,艰难地挤进来一丝微弱的光线。

光斑落在地面上,落在宋以宁剧烈颤抖的、沾满泪水和鲜血的指尖旁。

冰冷。

而遥远。

秦叙白终究还是选择了独自走向黑暗。

用最无声的方式,完成了那场名为“最后一次”的、彻底的告别。

宋家半山别墅的顶层卧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却毫无生气的冬日庭院。昂贵的加湿器无声喷吐着氤氲雾气,空气里弥漫着舒缓的橙花精油气息,却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名为“失去”的冰冷寒意。

宋以宁赤脚蜷缩在窗边的米白色羊绒沙发里,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曾经沾染过他气息的薄毯。毯子早己被管家清洗熨烫,只留下织物本身的柔软和洁净剂虚假的芬芳。她怀里抱着一台轻薄的平板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像晕开的墨迹。屏幕上,是实时刷新的财经新闻推送窗口。

指尖机械地滑动。“维斯塔集团董事会改组完成,秦振邦正式就任代理董事长兼CEO。”

配图是秦叙白那位向来低调、笑容圆滑的二叔秦仲先,正意气风发地站在维斯塔大厦顶层那间熟悉的办公室背景板前,与几位元老握手。他微微发福的身形占据了画面中心,笑容和煦,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他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在闪光灯下折射出刺眼的光——宋以宁记得,那是秦叙白父亲生前极少离身的旧物。

指尖停顿。屏幕上冰冷的文字和秦仲先那张陌生的笑脸,像无数根细小的冰针,反复扎进宋以宁早己麻木的心口。没有痛感,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被彻底掏空后的虚无。

宋以宁的世界,在秦叙白无声消失于病房的那天清晨,就彻底坍缩了。

她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精致人偶,被宋家派来的保镖和管家近乎“押送”地接回了半山别墅。被父亲宋哲伟以“静养”为名,无声地软禁在这栋房子里。厚重的遮光帘取代了轻盈的白纱,所有锋利的边角都被昂贵的软包覆盖,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令人窒息的“安全”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