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高价收报,甜蜜暴击

亲兵们跑遍京城七十二家报摊时,晨雾刚从朱雀桥散去。他们个个肩膀上扛着小山似的报纸,油墨味混着汗水,熏得路过的卖花女首打喷嚏。领头的亲兵甲喘着粗气,怀里的报纸堆得太高,险些撞翻西街口的桂花糕摊子,木签上的糕团簌簌掉落,引来一群啄食的麻雀。

秦九霄蹲在悦来居的青石板上挑挑拣拣,玄甲护膝蹭着地上的面粉,留下深色的甲纹。他指尖划过报纸上的木刻插画,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震得梁上的燕子扑棱棱飞起。"你看这张!"他举起报纸,插画里的自己长着招风耳,铠甲被画成了猪皮褶子,手里的糖鲤鱼变成了九齿钉耙,旁边配文"天蓬元帅戏嫦娥",把苏晚画成了广寒宫里的玉兔。

苏晚凑过去一瞧,围裙上的面粉沾到了报纸边缘,在"嫦娥"二字上留下月牙形的白印。她忍不住笑出眼泪,指着插画里虎符小鱼的位置——画师竟把它画成了猪尾巴,末端还系着个蝴蝶结。"将军,这画师怕是在黑市买了劣质墨水,"她笑得首不起腰,"连您的麒麟甲都画成了五花肉纹路。"

秦九霄突然把她按在贴满报纸的墙上,玄甲肩甲撞得报纸哗哗作响,油墨蹭在她蓝布围裙上,晕开深色的缠枝莲纹。"母老虎好,"他鼻尖蹭着她的,胡茬轻轻扎着她的颧骨,带着沙场磨砺出的粗糙,"能降住我这只大老虎。"他从怀里掏出个皮面账本,扉页上还沾着昨夜糖画的残渍,琥珀色的糖丝凝固成细小的晶块。"你看,"他翻开账本,墨迹未干的数字在晨光中发亮,"收购报纸花了三百两,比我去年北境大捷的赏银还多二两。"

林知许在账房里拨弄算盘,珠子撞得山响,惊飞了停在账本上的蜜蜂。"将军,"他扶了扶眼镜,镜片上还沾着昨夜救火时的烟灰,"这钱够买十头秦川黄牛了!西街每户能分半头,够炖三个月的牛肉汤。"秦九霄挑眉,指尖划过苏晚泛红的脸颊,那里还留着昨夜糖画的甜渍:"十头黄牛能换来我夫人一笑吗?"他忽然指着墙角的报纸堆,最上面一摞《京华晚报》把苏晚画成了乘鲤仙子,裙摆上的糖丝被画师描成了七彩祥云,"我打算把这摞裱起来挂床头,每天睁眼就能看见我的仙女。"

苏晚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忽然想起颈间虎符玉佩的冰凉。那半块青铜小鱼正贴着心口,鱼鳞纹路硌着皮肤,像他雕琢时留下的指纹。她踮脚亲了亲他的嘴角,尝到一丝残留的糖画甜,混着他唇上的雪松香。"以后不许再掰虎符了,"她指尖蹭过他虎口未愈的伤疤,那里还留着刻符时的铜锈,"再掰就...就罚你去后厨洗三年锅。"

秦九霄愣了愣,突然抱起她转圈,玄甲护肩撞得梁柱"哐当"响,惊得梁上燕子衔着的春泥都掉了下来,砸在报纸堆上。"遵命,夫人!"他笑得眉眼弯弯,铠甲缝隙里还沾着昨夜的糖屑,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不过洗锅要跟你一起,我负责烧火,你负责掌勺。"

这时,沈清欢端着刚熬好的喜糖路过,琥珀色的糖丝在铜勺上拉出金线。"将军,"她忍着笑,指着秦九霄铠甲上蹭到的面粉,"您这甲胄都快成面口袋了。"秦九霄放下苏晚,低头看见玄甲上的面粉印,竟歪打正着地组成了个"囍"字。"正好,"他扯下墙上画得最丑的报纸,那上面的"猪八戒"正咧着嘴笑,"把这张贴在兵器库,让新兵蛋子看看,惹我夫人生气的下场。"

林知许在账房里无奈地摇头,算盘珠子拨得更响:"将军,三百两够买三百斤桂花蜜了..."他话音未落,秦九霄己扔来一摞报纸:"记成'军情紧急物资采购',就说用来迷惑敌军的假情报。"苏晚看着他煞有其事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围裙上的面粉被笑声震得簌簌落下,飘在贴满报纸的墙上,像撒了把碎钻。

窗外的报童还在吆喝新刊,秦九霄却拉着苏晚躲进后厨。紫铜锅里的喜糖正咕嘟作响,香气混着报纸的油墨味,竟奇异地生出甜暖的气息。他从糖锅里挑出根糖丝,小心翼翼地绕成鱼形:"你瞧,这比画师画的好看多了。"糖丝在晨光中闪着金红的光,像极了昨夜夜市里,他为她嵌在糖画里的金刚石。

苏晚接过糖丝鱼,指尖被烫得发麻,却舍不得松开。她看着秦九霄铠甲上的面粉"囍"字,看着墙角堆积如山的报纸,忽然觉得,这三百两银子买来的不是报纸,而是他藏在霸道下的温柔。就像那半块虎符,被他硬生生掰碎,却雕成了最柔软的鱼,游进了她的生命里。

"秦郎,"她忽然开口,糖丝鱼在掌心慢慢融化,"以后我们的孩子,也要让他看看这些报纸,讲讲他爹为了哄娘,把京城的报纸都买光了的傻事。"秦九霄愣了愣,随即笑得更欢,玄甲蹭着贴满报纸的墙,发出哗哗的声响,像在为这甜蜜的暴击伴奏。而墙角的报纸堆里,有张《京城趣闻报》的边角,正悄悄露出秦九霄亲笔题字的"情比金坚",与后厨飘来的喜糖香气,一起弥漫在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