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昊的大学宿舍堆满了演算纸。

宁芷晴敲门时，他正盯着黑板上的方程发呆。黑板上写着：

?·(ψψ*)=7

——这是他在认知牢笼时期创造的"错误方程"的变体。

"教授说这个公式在数学上不成立。"程昊的声音有些沙哑，手指无意识地着锁骨上的樱花纹身，"但它能完美预测量子退相干的速度。"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沓脑电波监测报告。每张图上的波形都呈现出诡异的规律——每隔7秒，就会出现一段与林小满昏迷时完全相同的脉冲序列。

"不只是我。"程昊递过手机，屏幕上是一篇刚发布的论文，《全球742例量子认知残留现象研究》，"所有经历过认知共振的人，大脑都留下了这种'印记'。"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宁芷晴注意到程昊的瞳孔在强光下会闪现极其细微的蓝色光点——就像陈墨离开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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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的舞蹈工作室里，镜子全部被换成了毛玻璃。

"三个月前开始，镜子里会出现奇怪的东西。"她递给宁芷晴一杯茶，手腕上的蓝闪蝶手链叮当作响，"有时候是楚雨晴学姐，有时候是......"

她突然噤声，指向工作室角落的监控屏幕。画面里，正在排练的学员们动作整齐划一，但当镜头扫过墙壁时——

毛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了七个舞者的倒影，尽管现实中只有六个人在场。

"第七个总是不同。"林小满调出之前的录像，"有时候是楚学姐，有时候是小时候的我，上周三那天......"

她的手指停在某个画面上。宁芷晴的血液瞬间凝固——第七个倒影穿着白大褂，胸前的证件清晰可见：**「首席观察员 宁芷晴」**

日期显示是1967年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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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的视频通话从日内瓦量子研究所打来。

屏幕里的他站在一面巨大的数据墙前，上面显示着全球各地的脑电波异常报告。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异常发生地点连起来，恰好构成一个克莱因瓶的三维投影。

"不是后遗症。"他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认知共振从未停止，只是转化成了某种......更隐蔽的形式。"

他突然举起一份纸质文件，上面盖着"绝密"印章。文件内容只有一行字：

「项目重启：第44次迭代。观察者：宁芷晴（原始样本）」

视频信号突然中断。最后定格画面里，宁芷晴惊恐地发现——陈墨身后的玻璃窗上，映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戴着金丝眼镜的周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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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松林中学寂静无声。

宁芷晴独自站在心理咨询室的单向镜前，手中是从未使用过的门禁卡。镜中的"她"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1967年的工作证。

"你终于发现了？"镜中人开口，声音像是经过电子处理，"认知牢笼从来不是周明远的发明......"

镜面泛起涟漪，显现出一间纯白实验室。年轻的宁芷晴正将注射器扎入周明远的手臂，液体是熟悉的幽蓝色。

"......是你创造了它。"

镜中的画面突然切换：2025年的宁芷晴在破碎镜前按下终止键的瞬间，有无数光点从她体内飞出——那些光点正是如今散布在全球的"认知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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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校园时，宁芷晴在屋顶发现了那只蓝闪蝶。

它的翅膀不再显示"07"，而是变成了一个数学符号：∞

蝴蝶停在她的肩头，鳞粉飘落处，皮肤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那是覆盖全身的、极细微的拓扑方程式。

手机突然震动。程昊发来最新演算结果：

「认知共振的本质是观察者的自我复制。我们不是受害者，而是——」

信息在此中断。

宁芷晴望向校门口，看到新生们陆续入校。其中有几个孩子抬头看她时，瞳孔闪过熟悉的蓝色光点。

心理咨询室的信箱里，一张新的明信片悄然出现：

「欢迎回来，观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