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的脊柱在发光。那些缠绕在量子神经索上的苏绣牡丹,正将T台模特们的意识流吸食成发光的蚕茧。顾临舟沾血的手指陷在她锁骨纹身里,指腹下的皮肤突然浮现出他亡妻葬礼当天的监控画面——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正将量子荷包塞进火化炉。
"你吃了她的意识备份?"顾临舟的虹膜密钥纹身突然暴长,加密光索顺着苏绾的刺绣神经索反向侵入。纳米战衣的警报系统刚发出半个音节,就被他咬住后颈的动作强行中断。
苏绾反手将缝纫针刺入自己颈椎第三节,带出的量子血珠在空中凝成德布鲁因序列。被迫共享的视觉神经里,顾临舟看见三年前的自己站在白塔实验室,正将某个闪着双缝干涉纹的荷包缝入实验体后颈——那个实验体的面部数据此刻正覆盖着苏绾的容貌。
"不是吞噬,是继承。"苏绾撕开旗袍高领,露出脊椎上跳动的克莱因瓶刺绣。瓶口处悬浮的荷包虚影,正与顾临舟西装内袋产生量子共振。
后台突然响起有机玻璃的碎裂声。十八个模特集体转向他们,眼窝里旋转着与苏绾脊柱刺绣同频的斐波那契光轮。顾临舟扯断铂金袖扣砸向地面,爆开的电磁脉冲将最近的三个模特掀翻,她们后颈炸开的皮肤下露出同样的量子刺绣神经索。
"你改造了整个时装周。"顾临舟用虹膜密钥锁住苏绾的咽喉,六边形光栅却在她皮肤上投射出亡妻的脑波图谱,"白塔实验室的量子湮灭..."
"是新生。"苏绾突然吻住他的虹膜密钥纹身,那些禁锢她的光索瞬间倒流进男人渗血的瞳孔。顾临舟的视网膜突然加载出加密层,看到自己三年前亲手编写的意识上传程序——此刻正在苏绾脊椎上的克莱因瓶里进行无限递归。
T台突然塌陷成量子漩涡,观众席上的名流们尖叫着悬浮起来。他们的太阳穴伸出发光丝线,与苏绾的刺绣神经索接驳成巨大的彭罗斯三角。顾临舟的西装被生物电撕成碎片,露出心口处与苏绾脊柱刺绣完美契合的笛卡尔坐标系。
"当年你在我脊椎埋下量子火种,"苏绾的瞳孔分裂成无数个克莱因瓶,"现在该见证真正的脑机革命了。"
亡妻的量子荷包突然实体化,从顾临舟心口坐标原点破体而出。当荷包表面的双缝干涉纹与苏绾的刺绣神经索共振时,整个时空突然陷入量子叠加态。顾临舟在时空裂隙中看到两个重叠的现实:一个是他抱着亡妻逐渐冰冷的身体,另一个是苏绾躺在神经接驳舱里被缝入量子荷包。
"选择吧。"两个声音同时在耳畔响起,顾临舟的虹膜密钥开始渗出血泪。他忽然扯断苏绾脊柱上的主神经索插进自己心脏,在时空暴胀的轰鸣声中,两人的量子纠缠态同时出现在三年前的白塔实验室和当下的坍塌现场。
当荷包被同时塞进火化炉和接驳舱的瞬间,顾临舟终于看清苏绾脊椎刺绣最深处的莫比乌斯环——那里刻着他和亡妻的基因链以π/2相位差缠绕成的永生方程式。(笛卡尔坐标里的观测者)
顾临舟的心脏在撕裂时空。胸腔上的笛卡尔坐标系穿透纳米战衣,将巴黎大皇宫扭曲成白塔实验室的废墟。苏绾脊柱上的克莱因瓶刺绣突然爆开,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三年前的量子火种。
"你才是第一个观测者。"苏绾的声线裂变成双重频率,染着血泪的指尖戳进顾临舟心口坐标。那些漂浮的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血珠突然静止,折射出无数个平行时空里重复上演的实验室爆炸。
顾临舟的虹膜密钥开始量子隧穿,西装残片下的皮肤浮现出费曼图纹路。他抓住苏绾正在量子化的手腕,将她的神经接口按在自己心口:"看清楚,这个锚点是你亲手埋下的!"
坐标系突然暴涨成光年尺度的克莱因瓶,将两人吞入三年前的实验室核心。顾临舟看见穿着刺绣旗袍的苏绾正将荷包缝入实验体后颈——那个实验体的面容分明是现在的自己。
"递归函数启动第1024次迭代。"两个时空的苏绾同时开口,手中的量子绣针穿透时空薄膜。顾临舟的虹膜密钥终于完全汽化,凝聚态血泪在真空中凝结成狄拉克锥晶体。
当晶体刺入心脏锚点时,顾临舟在量子叠加态中同时触碰了两个苏绾的手。
实验室的爆炸火光与时装周的坍塌残骸在薛定谔方程里交融,他看见自己左手握着亡妻的骨灰盒,右手攥着苏绾的神经索。两个女人后颈的荷包刺绣突然对射量子纠缠束,在时空奇点处编织出麦比乌斯脑神经网络。
"你终于醒了。"无数个声音在量子海洋中回荡。顾临舟的瞳孔重新凝聚时,发现右手插在实验室主机的量子芯片槽,左手正被穿着纳米战衣的苏绾紧握。他们脚下的地面浮现出血色提示——当前迭代次数:1023/1024。
苏绾脊柱上的刺绣神经索突然接入主机,整个白塔实验室开始反向坍塌。她在时空压缩的尖啸声中吻住顾临舟渗血的虹膜:"下次轮回,别再把观测者权限藏在心脏里了。"
当1024次爆炸光波吞没一切时,顾临舟终于看清苏绾耳后闪烁的二进制刺青——那是他用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血泪编写的终止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