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的指尖在悬浮屏上划出六道残影，全息投影中的量子刺绣纹样突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她扯下耳后的神经接口贴片，染着纳米颜料的发丝扫过顾临舟的虹膜密钥纹身，在男人锁骨处拖曳出荧蓝色的生物电痕迹。

"这不是系统故障。"她将液态金属缝纫针插入战衣腰封，针尖在接触到量子绣线的刹那迸出幽紫火花，"有人用贝尔态量子门改写了刺绣编码。"

顾临舟的瞳孔光栅急速旋转，西装内衬的微型量子计算机自动激活。当全息投影中浮现出128维希尔伯特空间模型时，他忽然按住苏绾的手腕——那些本该随机坍缩的量子比特，正沿着婚纱裙摆的苏绣纹路排列成精确的斐波那契数列。

"篡改者用的是白塔实验室的加密协议。"男人声音低沉，指腹擦过婚纱腰封下若隐若现的克莱因瓶刺绣。苏绾的纳米战衣应激泛起警戒红光，却在触碰到他虹膜密钥的瞬间转为混沌的灰。

后台突然响起粒子对撞般的嗡鸣，十二件悬浮在防爆舱里的高定礼服同时自燃。苏绾抄起工作台上的量子绣框甩向火场，蚕丝般纤细的量子纠缠束从绣框中心炸开，将火焰冻结在坍缩态的光锥中。

"看第七维度投影！"她扯开烧焦的袖口，露出小臂内侧跳动的薛定谔方程纹身。顾临舟的虹膜锁自动对焦，在燃烧的灰烬里捕捉到一串正在自我湮灭的二进制基因链——那正是他上个月刚刚申请专利的量子生物加密技术。

男人突然掐住苏绾的腰将她按在量子钟底座上，西装袖口的铂金纽扣弹射出一道电磁屏障。三枚带着神经毒素的纳米无人机撞在屏障上，炸开墨绿色的量子云雾。

"篡改者要的不是时装周。"他的呼吸喷在苏绾耳后破损的神经接口上，引发一串异常生物电脉冲，"这些被修改的量子刺绣，在收集所有参会者的脑波共振频率。"

苏绾反手将缝纫针刺入顾临舟的虹膜密钥纹身，蘸着血珠在量子钟表面快速绘制哥德尔不完备定理符号。当第十三个符号闭合时，整个展馆的灯光突然陷入量子叠加态，两人交叠的影子里浮现出数百个正在解码的脑神经网络模型。

"你三年前在白塔实验室..."苏绾的质问被突然逆转的量子钟打断，她战衣上的苏绣牡丹突然活过来，缠住顾临舟渗血的纹身扎根生长。那些银白色的丝线穿透皮肉，在男人心脏位置绣出一枚精确的笛卡尔坐标系。

顾临舟闷哼一声扯开衬衫，看见自己胸腔上跳动的坐标原点正与苏绾后颈的神经接口共振。他突然想起亡妻火化那天，骨灰盒里消失的量子刺绣荷包——此刻正在苏绾战衣内层闪烁的，正是同样的双缝干涉图案。

"误差率归零了！"助理的尖叫从T台方向传来。苏绾突然抓住顾临舟渗血的手指按在自己锁骨处的量子纹身上，两人的生物电在纠缠中炸开耀眼的康普顿散射光。

在全息影像被强光吞没前的瞬间，顾临舟终于看清那些被篡改的量子编码——它们正沿着苏绾脊柱上的刺绣神经索流动，汇聚成他亲手为亡妻编写的意识上传程序的启动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