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大厦前的广场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陈鸿燊的三轮车却硬是在大理石地面碾出条路。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卫衣,后颈的疤痕故意露在外面,车棚顶的铃铛发卡随着引擎声叮当作响——那是封瑶亲手别上去的。
“下面由封瑶小姐发言。”封明修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董事会现场的首播画面同步投在大厦外屏。封瑶站在炸炉前,油香混着铃兰味飘向人群:“二十年前的火灾,不是意外,是保护。”她举起母亲的日记,“但保护不该是谎言,而是像这样——”
她夹起一块裹着星光糖霜的炸吐司,递给前排的老记者:“用人间烟火的温度,融化所有秘密。”记者咬下的瞬间,屏幕上切换成消防记录仪画面:陈父背着封瑶在密道奔跑,小鸿燊攥着棉花糖跟在后面,边跑边哼儿歌。
陈鸿燊突然挤到镜头前,举起硬币罐:“这些刻着‘火’和‘铃’的硬币,是我们二十年来的‘烟火密码’。”他指向封瑶手腕的烫伤,“她每次被系统任务折磨时,我都恨不得替她疼,但后来发现,最疼的是藏起心事——比如七岁那年,我就想告诉她,棉花糖不是星星变的,是我跑了三条街买的。”
台下传来吸气声,有记者认出陈鸿燊就是当年的救火少年。封瑶趁热打铁,展示苏曼殊的视频连线,当斐济的阳光和炸串香透过屏幕传来时,董事会现场的封明修突然起身,对着镜头鞠躬:“我承认当年伪造电路故障报告,也承认锁上密道铁门,但我发誓,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瑶瑶和苏曼殊。”
首播的高潮出现在陈鸿燊掏出改装的投影仪,车顶的星空突然投在大厦玻璃幕墙上,正是1998年火灾夜的星座图。“这是小铃铛被救出时看到的星空,”他红着脸说,“后来我每年都在汽修厂天台复刻,首到她带着炸串摊,重新点亮我的星空。”
散场时,封瑶发现硬币罐里多了枚新硬币,背面刻着“2025.4.13”——今天的日期。陈鸿燊别过脸,往她手里塞了束用炸串签扎的铃兰花:“本来想等攒够一百个硬币再表白,结果系统任务提前完成了。”
夜市的灯火在远处闪烁,两人的三轮车汇入车流。封瑶摸着他新别在她头发上的铃铛发卡,忽然想起系统新手任务时,他明明讨厌甜食却抢着吃她烤糊的棉花糖,明明打架厉害却在她面前装笨拙——原来所有的口是心非,都是怕她发现,他早己把她的名字,刻进了每寸伤疤和每枚硬币。
“去斐济前,要不要先回孤儿院?”陈鸿燊突然刹车,指向路边的棉花糖车,“当年你说棉花糖是星星,现在我能证明,星星真的会掉下来——”他买下最大的棉花糖,在糖丝里藏了枚银戒,“就像你掉进我心里,二十年都没化。”
硬币罐的叮咚声混着棉花糖的甜,封瑶望着他耳尖的红,忽然明白,人间烟火的终极密码,从来不是复杂的公式或系统任务,而是当火光与星光相遇时,那个愿意陪你数硬币、擦油渍、在豪门宴会上炸串的人,早己把真心,酿成了最温暖的归处。
夜风掀起她的围裙,露出内侧绣着的“火铃”图案——那是用两人的疤痕形状拼成的。而远处,封明修的保姆车缓缓跟上,车载广播播放着苏曼殊的新消息:“斐济的炸串店缺个老板娘和汽修工,你们什么时候来?”
三轮车碾过最后一道光影,硬币罐里的星星,终于在人间烟火中,找到了属于它们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