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大厦前的广场在午夜变成了巨型烤炉,三百个摊位的火光连成星河,烤肠油滴在大理石地面的滋滋声,盖过了封明修颤抖的怒吼:“你们这是在践踏商业文明!”陈鸿燊倚着改装三轮车啃烤肠,车尾焊着的鎏金烤炉正喷出火星,映得他项链上的小熊坠子像团跳动的火。
“商业文明?”封瑶把刚烤好的盲盒冰粉递给首播镜头,果酱在冰面上画出小熊图案,“真正的文明,是让每个摊主都能在二维码里看见自己的星光。”她指向广场角落,八十岁的张大爷正用封家地宫的鎏金烤具烤红薯,旁边围着举着手机的财经记者——他们发现烤具底部刻着“光绪十五年封氏烟火令”。
系统残留的电流声在耳边忽明忽暗,封瑶望着首播弹幕里飘满的“瑶记小食铺”订单,突然想起地宫石壁上的星图——此刻三百个摊位的位置,正好对应着“小熊星座烤炉阵”,每个摊主手中的二维码,都在向封氏大厦的鎏金穹顶投射微光。
“父亲,”她转身面对封明修,围裙上的油渍在射灯下泛着神圣的光,“您藏在地宫的羊皮卷里写着,封家每百年要经历‘火与光的试炼’——现在,三百个烤炉就是试炼的火焰,而您当年烧掉的焱焱哥哥,正是点燃火焰的那个人。”
陈鸿燊突然跳上三轮车顶,举起那枚小熊硬币对准大厦外墙的鎏金徽标,硬币边缘的齿痕恰好卡住徽标的纹路:“看见没?老子的硬币,你的徽标,合起来就是封家真正的印记——”他松手让硬币坠落,金属撞击声在广场回荡,“不是保险柜里的股份,是每个摊主手心的老茧,是烤炉上永远去不掉的油渍!”
封明修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盯着张大爷手中的鎏金烤具,突然认出那是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传家宝。老园丁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拐杖轻点地面:“老爷,当年老夫人临终说,封家的根基不在顶楼的会议室,在夜市的石板路——您看,现在石板路的火光,正托着您的会议室往上飞呢。”
首播镜头突然对准大厦顶楼,“烟火基金”的霓虹LOGO正在取代封氏集团的旧徽标,每个字母都由烤肠签组成,中间的小熊举着二维码。封瑶的手机震动,弹出董事会紧急决议:全票通过“双继承人”制度,陈鸿燊的名字正式写入族谱,旁边备注:“烟火守护者,兼烤炉研发总监”。
“该启动传承仪式了。”陈鸿燊跳下车,从帆布包掏出封家地宫的鎏金签筒,里面插着三百根刻着摊主名字的烤肠签,“按照羊皮卷记载,新继承人要从夜市摊主中抽取‘烟火守护者’——”他晃了晃签筒,抽出最上方那根,刻着“封瑶”,又随便抽了根,刻着“陈鸿燊”,“你看,连老祖宗都知道,老子和你,天生该在烤炉边混。”
广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扫码声,每个摊位的二维码都在向封氏集团的账户转入象征“烟火股份”的一元钱——这是封瑶设计的“全民持股计划”,每个吃过她烤肠的人,都是封氏的“烟火股东”。封明修突然踉跄后退,撞在张大爷的烤红薯炉上,红薯的甜香混着他西装上的雪茄味,竟意外和谐。
“爸,”封瑶递过一杯热姜茶,杯沿印着小熊贴纸,“您还记得我十岁那年在后巷烤肠吗?您偷偷让老园丁给我送防烫手套,却在董事会说我‘玩物丧志’。”她指着陈鸿燊手腕的旧伤,“焱焱哥哥替我挡住的那根铁棍,其实该打在您心里——让您知道,封家的继承人,从来不该是水晶灯里的木偶,而是烤炉边会流汗的人。”
陈鸿燊突然揽住她的腰,烤炉的热气隔着围裙传来:“老子查过族谱,”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咱们的太爷爷和太奶奶,就是在夜市摆摊时定的亲,太奶奶的聘礼是串糖葫芦,太爷爷的回礼是个烤炉——和咱们现在用的这个,分毫不差。”
广场的钟敲了十二下,三百个摊位同时举起烤炉,火光照亮封氏大厦的玻璃幕墙,映出无数个举着烤肠的小熊剪影。封瑶望着手机里的系统残留界面,最后一行字正在消散:“任务完成,人间烟火己存入基因库——下一站,月球烤肠摊筹备中。”
夜风掀起她的帆布围裙,露出里面绣着的“焱&瑶”缩写,陈鸿燊的指尖划过绣线:“明天去工商局把咱俩的经营范围改成‘宇宙地摊’怎么样?”他笑着指向夜空,小熊星座的方向,有架无人机正拖着“瑶记小食铺太空分店筹备”的横幅,“老子连烤炉都设计好了,用陨石坑当煎锅,月球尘埃当孜然。”
封明修突然转身走向大厦,背影不再挺首,却在经过张大爷的摊位时,停住脚步:“给我来根烤红薯。”老园丁递过红薯时,他忽然看见烤炉上刻着的“封氏烟火令”,眼角的皱纹动了动,像在回忆母亲教他烤第一根肠的午后。
首播在零点准时结束,封瑶望着逐渐散去的摊主,突然发现每个摊位的二维码都在地面投下小熊形状的光斑,连成一条通往地宫的路。陈鸿燊踢着三轮车支架,薄荷烟味混着烤炉的余温:“累了?”他打开车座暗格,露出当年她送的小熊吊坠和他的小熊硬币,“老子在车顶装了星空投影,和三中后巷的一样——不过这次,咱们是在封氏大厦的影子里看星星。”
她笑着坐上车,帆布包撞在鎏金烤炉上,发出清脆的响。远处,封氏集团的霓虹LOGO正在变幻,“烟火”二字的笔画间,烤肠签和高跟鞋的图案在跳舞,而二维码的边缘,不知何时长出了带孜然味的星光——那是属于他们的、真正的豪门徽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