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花糖芙蓉糕,小卖部买的酸梅辣条鸡腿面包,符玉在路口边吃边等裴渡,虽然没什么大进展,但她适应力极强,只要有吃的在哪里都自在。
修车铺老板给了她个马扎让她坐着等,这里的车比上次看见只多不少,符玉想起来之前在新闻上看到有修车行老板在路上撒钉子好让人来修车,她的眼睛漂亮又黑沉,悄悄打量面前看起来温和好说话的老板,老板给她把马扎放这之后回车铺的几步脚印一深一浅,符玉抬头仔细看看,老板的腿脚果然有些问题,她一闭眼,心想我草我真该死啊。
为自己有点恶意的揣测别人在心底道了抱歉,她跟老板搭话问这附近还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老板还在想,旁边卖枣糕的阿姨倒是说:“哎咦,别现在世道乱的很,小姑娘别光在外面了呀!”
符玉笑笑:“是哎!我上次在那边看到打架的!”
阿姨说这里打架的都可多可凶啦!符玉又买了点枣糕,小口小口的吃着,好奇的问阿姨:“这边总是打架不会影响生意吗?可以把车拉到戏台那边卖哎,感觉那里人来人往挺热闹的。”
阿姨“害”一声,甩了下手,声音响亮:“热闹到哪里啦?天天唱窦娥冤,戚戚怨怨的听的我心里都发毛!听说现在杀人犯还没抓到!被杀的那个也是跟你一样的漂亮小姑娘,现在连胳膊腿都不知道在哪,你们还是都别出门的好!”
“什么仇什么怨,下这样的狠手,啧啧,是不是她骗人家感情了啊?”阿姨八卦一通,心满意足的摇摇头。
符玉苦笑:“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一有女孩死就是因为感情纠纷吗?还是说给女的扣个欺骗感情的帽子她就活该去死了?她的命就不用被在意了?真荒谬,没这个道理。”
阿姨“嗨呀”一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说说猜猜嘛,不然你想,他们戏班刚来这几天,不是因为感情恨毒了她,要只是抢劫的话谁下得了那样的手哇!”
符玉不予置评,扭头问修车铺老板:“那你呢哥?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一会:“情杀吧……听说有人送过情书给她,只能是因为感情了……”
“那个戏班来好几天了吧?哥你见过死了的那个花旦跟谁一块走吗?”
老板摇摇头:“我每天都低着头修车,我都没见过她,更别说人跟谁一块走了。”
“姨姨你内?你见过她吗?”
“哎呦!见过一回!小姑娘说话柔柔的,细声细气的来买枣糕呢!出了这事,给我吓的好几天没睡好!”
符玉被逗的轻笑起来,她一抬头,远远的看见裴渡朝这边走过来,跟老板和阿姨道别后就朝他跑过去:“情况怎么样?”
裴渡手上也拎着些吃的,本来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没有一点血色了,精疲力竭的和她说了说大概的过程。
在那颗头哭叫着好痛救救她的时候薛鸯终于是晕过去了,裴渡也想晕,但那颗头在发现站在后面的他后发出了非常尖利刺耳的尖叫声,简首像刀片划玻璃的声音,他实在受不了了就去戏班找了人说薛鸯晕那了,然后就回来了。
符玉挑着他拎着的零食吃了点,和他说了说自己这边的过程,两人慢悠悠朝旅馆走着,鞋底磨在地上声音咔——咔——几声,符玉怪道软鞋底跟地面摩擦怎么可能出这个音儿,掰起腿一块脚底,几颗图钉深深扎在鞋底,用了好大的劲儿才出。
要不说他们俩能谈上恋爱呢,裴渡下巴一抬:“是那边那个瘸子撒的吧,这边扎胎再推一段正好是他铺子,我看他那换轮胎的挺多的”
“………不一定是人家呢,别老恶意揣测人。”
裴渡低头看她,表情要笑不笑的,心想居然有一天能从符玉嘴里听到这种话,符玉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踢他一脚:“别老冤枉人,你凭什么笃定是人家做的?还有别叫瘸子,怪难听的,没礼貌!”
“没恶意,感觉他不止是瘸子,可能身体上还有点别的疾病,有点行动迟缓的样子。”
符玉不理他,问前台抽烟的老板娘“姐你觉得那些钉子是修车铺老板放的吗?”
“不是吧”老板娘吐了口烟,挠着头想了想:“不能吧,我记得他人挺好的,我好像见过他把那边的钉子扫掉?他当时是在撒钉子?哎呀不知道了我当时肯定喝酒喝懵了。”
符玉还是改不了流在血液里的多疑:“姐……你知道最近的那个碎尸案吗?”
“嗯?知道啊,谁不知道,灵堂还在那呢,他们戏班子也现在还天天唱窦娥冤呢,那小姑娘长得还蛮漂亮的,真可惜”老板娘缓缓吐了口烟。
“姐你见过死掉的那个花旦!?”
符玉不动声色但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修车铺老板见过她吗?”
老板娘笑起来:“说什么傻话呢,卖东西的都在这条街上,她来过好几次,我还看见过她推着瘪了轮胎的自行车找他修呢。”
霎时间汗毛竖立,符玉可是在他旁边问了一堆关于死者的问题,放现实里肯定会被以为己经知道了什么今晚上来被灭口的!
他是凶手吗?尸体的其他部分在哪里?之前猜测是可能要把想抓别人当替死鬼的那个鬼魂再用生前死掉的方式再杀一次才能回去,如果只有这个办法的话,那难道要他们把那个花旦再拼好再分开一次吗!?
“然后呢?接下来什么打算?不要咬指甲小玉。”
符玉依言放过自己己经被啃的快露出肉的指甲,她推开窗户,发现从这里正好能看到那个修车铺子,天己经黄昏了,她记得谁说过铺子晚上不开,下面老板还在给自行车换车胎,如裴渡所说他好像的确是有些肢体上的问题,行动显得僵硬而不协调,因为符玉更习惯注意情感和语言上的差别而被她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