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的阳光和迈阿密的不太一样。卢卡斯拖着行李箱走出洛杉矶国际机场时，感觉这里的阳光像是被过滤过，少了点海腥味，多了点好莱坞的浮华。他眯起眼睛，看见一个举着“塞拉峡谷高中”牌子的司机正在打哈欠。

“卢卡斯·王？”司机看了眼手机照片，又看了眼他乱糟糟的金发，“你比照片上看起来...呃，更像个冲浪手。”

卢卡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花衬衫和人字拖，突然觉得老爹给他打包的那件西装外套可能不是个坏主意。

塞拉峡谷的宿舍楼像个小型度假村，泳池在阳光下泛着蓝光。卢卡斯的室友是个叫泰勒的白人控卫，正在用发胶把头发梳成完美的飞机头。

“欢迎来到地狱。”泰勒头也不抬地说，“顺便提醒你，教练最讨厌迟到，明天早上4:50训练。”

卢卡斯把行李箱扔到床上，发现床头贴着一张手写的日程表：

- 4:50 起床

- 5:00-7:00 力量训练

- 7:30-10:30 技术训练

- 11:00-12:00 战术课

- 12:30-13:30 午餐

- 14:00-17:00 对抗训练

- 18:00-19:00 晚餐

- 19:30-21:00 自习

- 21:30 熄灯

“这他妈是监狱还是学校？”卢卡斯瞪着日程表。

泰勒终于放下发胶，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欢迎来到塞拉峡谷，菜鸟。”

食堂里飘着汉堡和薯条的香味，卢卡斯端着餐盘，感觉自己像个迷路的小鹿。他正犹豫要不要坐在角落，突然听见一声巨响。

“嘿！新来的！”

卢卡斯转身，看见一个拉丁裔大个子正从地上爬起来，餐盘里的意大利面洒了一地。那家伙至少有6尺9寸，肌肉像是用花岗岩雕出来的。

“我是格兰特。”大个子伸出手，手掌像个小煎锅，“听说你弹跳很牛逼？”

卢卡斯握了握手，感觉自己的手指要被捏碎了。“还行吧。”他谦虚地说，“就是能摸到篮板上沿。”

格兰特的眼睛亮了起来：“酷！我正缺个能给我传空接的搭档。”他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差点把他拍进番茄酱里。

第二天凌晨4:50，卢卡斯站在训练馆里，感觉自己像个僵尸。泰勒正在做拉伸，头发依然完美得像个假发模特。

“菜鸟！”教练的吼声像是从地狱传来的，“过来测弹跳！”

卢卡斯迷迷糊糊地走到测高仪前，突然想起老爹的话：“记住，你是来打球的，不是来睡觉的。”

他深吸一口气，起跳时感觉跟腱像是两根弹簧。测高仪发出“嘀”的一声，教练看了眼数据，嘴角微微上扬。

“不错。”教练在笔记本上记了一笔，“继续保持，别让我发现你在偷懒。”

战术课上，卢卡斯感觉自己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教练在白板上画着复杂的战术图，嘴里蹦出一串专业术语。

“记住，篮球不是一个人的游戏。”教练用马克笔敲了敲白板，“你们是一个团队，要互相配合。”

卢卡斯看了眼坐在旁边的格兰特，后者正在笔记本上画漫画。他偷偷瞄了一眼，发现画的是自己在扣篮，旁边还写着“白色闪电”。

“嘿，”格兰特压低声音，“下课后要不要去练空接？”

卢卡斯点点头，突然觉得塞拉峡谷的生活也没那么糟糕。

对抗训练时，卢卡斯第一次感受到了塞拉峡谷的强度。泰勒的传球快得像子弹，格兰特的挡拆硬得像堵墙。

“跑位！跑位！”教练在场边怒吼，“卢卡斯，你他妈在散步吗？”

卢卡斯咬紧牙关，突然启动。他的速度让防守者措手不及，接球后一个转身过掉两人，然后高高跃起。

“空接！”格兰特的声音从篮下传来。

卢卡斯把球往天上一抛，格兰特像只猛兽般腾空而起，双手抓住篮球狠狠砸进篮筐。整个训练馆都安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欢呼声。

“漂亮！”教练难得露出笑容，“继续保持，你们两个。”

熄灯后，卢卡斯和格兰特偷偷溜回训练馆。月光透过天窗洒在地板上，像是铺了一层银色的霜。

“再来一个？”格兰特把球抛给卢卡斯。

卢卡斯点点头，运球到三分线外。他的动作比白天更放松，球在指尖跳跃，像是有了生命。他突然启动，过掉想象中的防守者，然后高高跃起。

“空接！”

格兰特像只猛兽般腾空而起，双手抓住篮球狠狠砸进篮筐。整个训练馆都回荡着篮球砸地的声音。

“爽！”格兰特落地后大喊，“这他妈才是篮球！”

……………………………………

塞拉峡谷的图书馆像座哥特式教堂，彩绘玻璃窗把阳光过滤成斑斓的光斑。卢卡斯跟在西蒙身后，感觉自己像个闯入艺术馆的街头涂鸦艺术家。

“这里。”西蒙指了指角落的座位，“安静，没人打扰。”

西蒙是个瘦高的白人控卫，戴着圆框眼镜，看起来像个刚从牛津穿越过来的教授。他的书包里永远装着三本以上的教科书，据说GPA常年保持在4.0以上。

“你确定这里能上网？”卢卡斯压低声音，像是怕吵醒书架上的灰尘。

西蒙推了推眼镜：“当然，而且信号最好。”

卢卡斯刚打开笔记本，就听见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他抬头，看见一个金发女孩正朝这边走来。她穿着塞拉峡谷的校服，但裙子明显改短了几寸，露出修长的双腿。

“西蒙。”女孩的声音像是掺了蜜，“能借一下你的微积分笔记吗？”

西蒙的脸瞬间红得像番茄：“当...当然，戴安娜。”

卢卡斯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戴安娜的美貌像是从好莱坞电影里走出来的女主角，金发碧眼，皮肤白皙得像是会发光。

“这位是？”戴安娜的目光落在卢卡斯身上。

“卢卡斯·王，新来的。”西蒙介绍道，“卢卡斯，这是戴安娜，学生会主席。”

“嗨。”卢卡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

戴安娜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我听说过你，白色闪电。”

卢卡斯感觉耳朵有点发烫：“呃...那是他们乱叫的。”

戴安娜坐在卢卡斯对面，翻开西蒙的笔记。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在她的金发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卢卡斯假装在看书，但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她。

“这道题怎么做？”戴安娜突然抬头，正好对上卢卡斯的目光。

卢卡斯慌乱地低下头，假装在研究笔记本上的战术图：“呃...我看看。”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门被推开，几个拿着手机的女生走了进来。她们看见卢卡斯和戴安娜坐在一起，立刻兴奋地窃窃私语。

“快看！是白色闪电和戴安娜！”

“他们好配啊！”

“快拍下来发推特！”

卢卡斯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手机快门的咔嚓声。他抬头，正好看见戴安娜对着镜头露出甜美的微笑。

“别担心。”戴安娜轻声说，“她们只是太兴奋了。”

卢卡斯点点头，但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晚，卢卡斯躺在床上刷手机，突然看见自己这章帅脸（没各位观众老爷帅）出现在推特热搜上。

#塞拉峡谷新CP

#白色闪电和校花

#篮球王子和他的公主

配图是他和戴安娜在图书馆的照片，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在他们身上，像是电影海报。评论区己经炸开了锅：

“这也太配了吧！”

“我宣布这是我新磕的CP！”

“卢卡斯好帅！戴安娜好美！”

卢卡斯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他看了眼对面的泰勒，后者正对着镜子梳头发，似乎对推特上的风暴毫不在意。

“嘿，泰勒。”卢卡斯忍不住问，“你觉得...戴安娜怎么样？”

泰勒放下梳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心点，菜鸟。戴安娜可是塞拉峡谷的‘女王’，追求她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好莱坞。”

……………………………………

宿舍的节能灯在头顶嗡嗡作响，卢卡斯把手机架在教科书堆成的临时支架上，屏幕上跳动的“LIVE”标志让他手心发汗。泰勒正对着镜子往头发上喷第六层发胶，空气里弥漫着椰子味定型喷雾的甜腻。

“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关美颜？”卢卡斯戳了戳屏幕里自己过分光滑的脸，战术课笔记还摊在腿边没合上。

弹幕突然瀑布般涌出：

- [白色闪电真人比视频还帅！]

- [金发是染的吗？]

- [和戴安娜什么时候官宣？]

“操。”卢卡斯差点打翻水杯，泰勒的嗤笑从背后传来，“菜鸟，把衬衫扣子解开两颗，点赞能涨30%。”

西蒙推门进来时，卢卡斯正用铅笔挠着后颈回答提问：“跟腱多长？大概...呃，能绕可乐罐两圈？”弹幕瞬间被[哈哈哈]刷屏，某个顶着湖人队标的账号突然连刷十个火箭礼物。

“感谢‘不想打中锋’的火箭...”卢卡斯眯眼念ID时，瞥见提问栏跳出条加粗弹幕：[听说你要和圣文森特高中打季前赛？他们的控卫麦克·陈放话要锁死你。]

格兰特的大脸突然挤进镜头，汗湿的背心还沾着训练馆的橡胶屑：“那个小矮子？老子会把他碾成墨西哥卷饼里的肉渣！”屏幕瞬间被[暴力美学我爱了]的弹幕淹没。

首播进行到西十七分钟，卢卡斯的衬衫扣子不知什么时候真的松了两颗，锁骨处的“獬豸”纹身贴被特写镜头拍得一清二楚。某个新注册的空白头像忽然连发三条醒目留言：[弹跳数据造假了吧？][敢公开体测视频吗？][跟腱45cm当大家是傻子？]

“这位朋友...”卢卡斯刚要开口，泰勒突然把湿毛巾甩到他头上：“菜鸟，你女神来查岗了！”

镜头外传来清脆的门铃声，戴安娜的声音穿透木门：“卢卡斯？学生会有份文件需要你...”弹幕顿时炸成烟花，点赞数以每秒两百的速度疯涨。卢卡斯手忙脚乱要去关首播，却不小心碰到了前置镜头——画面最后定格在他凌乱的金发和涨红的脸，背景里是泰勒夸张的鹅叫式大笑。

………………………………

凌晨两点，塞拉峡谷的服务器机房闪过一串异常流量。某个加密文件夹里，卢卡斯的首播录像正在被逐帧分析。戴着鸟形logo袖扣的男人暂停在某个画面，放大后的锁骨纹身边缘像素模糊——那是老爹用马克笔临时涂鸦的杰作。

“跟腱45cm...”男人抿了口威士忌，冰球碰撞杯壁发出脆响，“真希望你是真的奇迹，小朋友。”

窗外，加州的月亮悬在训练馆穹顶之上，像只冰冷的监控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