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馆的穹顶在晚自习后陷入黑暗,备用电源的故障让星图仪的投影骤然消失。林小满摸着楼梯扶手往下走,后颈的皮肤共振层突然亮起,“07”号编号在沈清墨的星砂映照下,显形出比平日更明亮的银光——那是停电触发了母亲留下的“黑暗共振协议”。
“清墨,你的星砂灯……”她转身时,发现沈清墨正站在三阶台阶下方,盐晶花吊坠的银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而光影交汇处,她后颈的编号竟显形出完整的共生双螺旋,中心嵌着“15”号星砂的微芒。
沈清墨的指尖悬在星图仪的应急开关上,却迟迟没有按下。他看见小满后颈的编号在黑暗中自动补全,那些被陈教授篡改的基因片段,此刻正被星砂一点点修复,显形出母亲最初设计的“07-15共生核心”印记。
“停电不是意外。”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星砂在小满脚下显形出回收员的共振频率轨迹,“陈教授切断了天文馆的电源,想用黑暗,逼出你皮肤下的终极共振代码。”
小满的掌纹共振技能自动触发,“看”见黑暗中的星图仪其实并未停止运转,而是将投影转向了她的后颈——那里,100个实验体的掌纹正以“07”号为中心,形成旋转的星图。最深处的画面里,母亲在襁褓中放置的齿轮书签,此刻正与沈清墨的盐晶花吊坠,在她皮肤下完成十年前未完成的共振。
“叮——黑暗共振协议激活,解锁技能【星图皮肤投影】。”
视网膜光屏闪过的瞬间,小满“看”见自己的后颈成为微型宇宙,沈清墨的星砂预言化作流星,周野的义肢共振是划过的彗星,而江述白的护腕齿轮,正成为稳定星图的中子星。所有实验体的掌纹,都在围绕“07-15”核心节点,跳着十年前就该完成的共生之舞。
回收员的脚步声从通风管道传来,这次的共振频率异常纯净,竟与小满后颈的星图投影同频。沈清墨的星图仪突然在黑暗中显形,星砂凝聚成放大镜,照亮回收员后颈的编号——不是冰冷的金属代码,而是与小满相同的、会呼吸的共生印记。
“他们是未被完全改造的实验体。”沈清墨的声音带着震惊,星砂在回收员的基因链显形出母亲的防伪印记,“陈教授用停电制造的黑暗,其实是想唤醒他们体内的共生代码。”
小满的刻刀突然在手中发烫,木屑在黑暗中自动凝聚成盐晶花形状的星砂屏障。当回收员的扰乱器触碰到屏障,银光竟顺着他们的指尖,显形出各自被封存的童年记忆:有人在手工社学拼榫卯,有人在天文馆数星星,每个场景的角落,都藏着母亲温柔的目光。
“原来停电,”小满轻声说,刻刀划出的榫卯轨迹在回收员后颈织就保护罩,“是妈妈留给失败品的觉醒信号。”
沈清墨的盐晶花吊坠突然爆发出强光,星砂在小满后颈显形出母亲的全息投影,背景是十年前的停电夜:“小满,当黑暗笼罩星图仪,记得让清墨的星砂,照亮你后颈的共生核心——”她手中的青铜书签划出与沈清墨吊坠相同的轨迹,“那里藏着,让所有实验体重生的共振密码。”
记忆碎片突然拼接完整:五岁那年的停电,沈清墨用星砂灯在她后颈投影出小月亮,说“这样就不怕黑了”。现在才懂,那不是普通的安慰,是父亲在她皮肤下,埋的第一颗共生代码种子。
回收员们突然放下扰乱器,后颈的编号在星砂中显形出真实姓名:陆沉、唐笑笑、甚至还有周野未说出口的小名。沈清墨的星图仪显形出他们的基因链,发现每个失败品的共生代码,都在小满的星图皮肤下,找到了缺失的共振拼图。
“陈教授骗了我们。”陆沉的声音带着哽咽,金属芯片在黑暗中显形出木纹,“他说我们是没有温度的回收工具,可刚才……”他指向小满后颈的星图,“我‘看’见了妈妈,在火灾前为我留的最后一颗星砂。”
电力恢复的瞬间,星图仪的投影重新亮起,小满后颈的编号恢复常态,却多了圈若隐若现的盐晶花光晕。沈清墨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她后颈的皮肤,发现那里的温度,比星砂灯的银光还要温暖0.3度——那是共生代码完全激活的标志。
“清墨,”小满转身时,星图仪的北极星正好指向她的眼睛,“你早就知道停电会触发这个协议,对吗?所以每次值班,都故意让备用电源的保险丝,保持0.7度的松动。”
沈清墨的耳尖发红,盐晶花吊坠的银光泄露了他的慌张:“妈妈在日志里写过,”他轻声说,“黑暗中的共振,能让实验体看见,基因里藏着的、别人为自己留的光。”
深夜的天文馆,沈清墨独自调试星图仪,发现母亲在“黑暗共振协议”里,藏着段未加密的留言:“清墨,当你在停电时看见小满后颈的星图,不要害怕——那是宇宙在告诉你,你们的共振,早己是彼此的星光。”
小满摸着后颈的皮肤,发现沈清墨的星砂,不知何时在“07”号周围,织就了只有停电时才会显形的保护罩。她突然明白,所谓的“天文馆的停电”,从来不是故障,而是某个少年,用十年的星砂测算,为她留的、能在黑暗中看见彼此共振的、最温柔的开关。
而在星图仪的最深处,母亲的基因碎片与沈清墨的星砂产生共振,仿佛在说:“我的孩子们,当停电让星图仪熄灭,就会明白——真正的星光,从来不在穹顶的投影里,而在你们望向彼此的眼底,那束即使黑暗也无法熄灭的、共振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