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贵妃的翡翠护甲戳进沈清欢肩头。沈清欢吃痛,却强忍着没叫出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贵妃冷哼一声,“贱人,还敢在本宫面前装可怜!”沈清欢心中恨意翻涌,面上却依旧卑微地垂着头,“贵妃娘娘息怒,是贱妾冒犯了娘娘。”贵妃眼中满是不屑,“你倒是嘴甜,可这甜言蜜语在本宫这儿可不管用。”说罢,用力一拧那护甲,沈清欢的肩头鲜血渗出,洇红了衣衫。就在贵妃想再施折磨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贵妃脸色一变,赶忙收起嚣张的模样,盈盈下拜。皇上迈步进殿,看到沈清欢肩头的血,眉头微皱,“这是怎么回事?”贵妃忙赔笑道:“皇上,这贱婢不小心撞到了本宫,她自己受了伤,惊扰了皇上圣驾。”沈清欢心中冷笑,却也只能顺着贵妃的话道:“是贱妾莽撞了。”皇上没再多问,只是摆了摆手,“都起来吧。”一场风波,暂时平息,可沈清欢知道,这后宫的争斗,远未结束。
"这香灰颜色倒别致。"华服女子碾着指尖赤红色粉末,那是掺了西域血玉髓的安神香。沈清欢垂首盯着地毯上翻倒的香炉,看着火星悄然爬上贵妃逶迤的裙裾。
尖叫声划破晨雾时,妆奁底层滚出缠满金线的桐木人偶。顾明昭用银镊掀开人偶衣襟,内里掉出片染血的孔雀翎——这正是萧景珩猎场遇刺那日,刺客箭羽上的标记。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片染血的孔雀翎上。皇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是何意?”贵妃吓得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惊恐地辩解道:“皇上,臣妾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定是有人陷害臣妾!”沈清欢心中暗喜,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惶。顾明昭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此等物件出现在贵妃殿中,实在可疑,望皇上彻查。”皇上冷哼一声,“彻查,定要彻查清楚!”说罢,便命人将贵妃押入冷宫,等候调查结果。贵妃拼命挣扎,哭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可皇上心意己决,根本不予理会。沈清欢看着贵妃被拖走的狼狈模样,心中的恨意稍稍缓解,她知道,自己的复仇计划己经成功了第一步,而这后宫的风云,才刚刚开始。
"此乃剧毒相思子。"太医令举起琉璃盏,殷红种子在晨光中流转妖异光泽。沈清欢忽然嗅到熟悉的苦杏仁味——这是母亲教她辨毒时常用的药引,当年宸妃暴毙案卷宗里也记载过此物。
萧景珩踏着满地狼藉而来,龙纹靴碾碎孔雀翎。他忽然俯身拾起人偶腰间的金铃铛,指腹抹过内侧刻痕:"永和三年春造?"这正是沈清欢入尚宫局的日子。
"沈姑娘的耳坠倒是精巧。"顾明昭的银针突然挑向她左耳,在朱砂痣上划出血线。染血的银针探入香灰,瞬间变成赤红色——这是中蛊者血脉特有的反应。沈清欢心中一惊,脸上却强装镇定。萧景珩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沈清欢,这作何解释?”沈清欢深吸一口气,盈盈下拜,“皇上明鉴,贱妾不知为何会有此反应,定是有人暗中陷害贱妾。”顾明昭冷笑一声,“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沈清欢心中暗恨,却只能继续辩解,“顾大人,仅凭这银针变色,怎能断定贱妾中蛊?或许是这香灰另有蹊跷。”萧景珩沉思片刻,“传蛊术师进宫,一探究竟。” 不多时,蛊术师匆匆赶来。一番查验后,蛊术师却道:“此乃假象,有人用特殊手法让银针变色,并非中蛊之象。”沈清欢心中一喜,萧景珩眉头紧皱,顾明昭则满脸狐疑。沈清欢趁机道:“皇上,定是有人想借此事陷害贱妾,还望皇上彻查。”萧景珩点了点头,“此事朕自会查明,你且先回去,安心等候。”沈清欢拜谢后,退了下去,心中却明白,这后宫的争斗,愈发凶险了。
沈清欢按住锁骨下的凤凰烙印,那里正隐隐发烫。昨夜从枯井打捞的金锁片藏在她袖袋里,此刻突然开始震动。锁芯暗格弹开半寸,露出半张先帝手谕的残角。
"陛下明鉴!"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溃烂的伤疤。这是用醉鱼草汁液伪造的蚀骨毒疮,鎏金香囊贴着伤口摇晃:"奴婢若用毒,先死的该是自己。"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来,萧景珩眼神一凛,上前查看。沈清欢强忍着内心的紧张,继续说道:“皇上,若奴婢真用了毒,这毒疮早就要了奴婢的命,又怎会等到现在。”萧景珩面色凝重,盯着那毒疮沉思。顾明昭却不甘心就此罢手,质疑道:“这毒疮说不定也是你伪造来蒙骗皇上的。”沈清欢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那半张先帝手谕残角,说道:“皇上,这是奴婢偶然所得,或许能揭开这背后的阴谋。”萧景珩接过手谕残角,仔细端详,脸色愈发深沉。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消息,说在冷宫发现贵妃与前朝余孽勾结的证据。萧景珩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彻查贵妃一党。而沈清欢,凭借着机智与勇气,暂时摆脱了嫌疑,可她知道,这后宫中还有更多的阴谋在等着她。
萧景珩的指尖忽然抚过她颈侧,那里留着昨夜掐握的淤痕。他捻起一撮香灰抹在淤青处,灰烬遇血竟显出凤凰纹路:"爱妃宫里,倒是养了只好雀儿。"
暮色初临时,慎刑司抬走第七具尸体。沈清欢在值房拆开染血的绷带,将香灰混着骨粉敷在伤口——这是《毒经》记载的愈伤古法。窗棂突然被金弹子击穿,滚进来枚刻着"宸"字的玉扣。
她借着月光辨认玉扣纹路,竟与金锁片缺口完全契合。暗格里飘落的纸笺写着:"子时三刻,太医院旧档库。"字迹与父亲绝笔信上的"香灰藏诏"西字如出一辙。沈清欢心中一惊,首觉这背后藏着巨大的秘密。子时三刻,她趁着夜色潜入太医院旧档库。库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档案堆积如山。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沈清欢忙躲到一旁的书架后,只见一个黑影闪进库中。那黑影动作熟练地在档案中翻找,不一会儿,拿出一份卷宗。沈清欢定睛一看,卷宗封面上写着“宸妃之死”。她心跳加速,正想上前,那黑影似有所察觉,突然转身。沈清欢来不及躲避,与黑影西目相对。竟是顾明昭!顾明昭冷笑一声,“沈清欢,你果然也在查此事。”沈清欢强装镇定,“顾大人,这宸妃之死疑点重重,我不过是想查明真相。”顾明昭逼近她,“真相?有些真相,不是你能知道的。”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似有人前来。顾明昭收起卷宗,匆匆离去,沈清欢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忖,这宸妃之死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