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门闭合的刹那,门轴阴影中突然爆发出墨尘的残魂厉啸。季念安的影子门轴剧烈震动,齿轮纹泛起血色涟漪,被封印的阴阳脸从阴影裂缝中挤出,指尖己触碰到季长安的莲花印记。
「苏雨晴!门轴要崩了!」林小小抱紧铜铃,铃中光珠与门轴阴影共鸣,却无法压制墨尘的反扑。苏雨晴看着腕间银链上跳动的族徽,突然咬牙扯下银链,链节在手中爆发出刺目的蓝光。
「镜守血誓——以魂为锁,镇此邪祟!」
银链脱离手腕的瞬间化作流光,链节如活物般扭曲,竟在半空拼成一柄刻着双鱼齿轮的镇魂锁。锁身缠绕着十二道莲花光纹,正是十二遗孤的残魂之力。苏雨晴将锁插入门轴阴影的裂缝,银锁与季念安的影子齿轮共振,发出「咔嚓」的金属咬合声。
墨尘的残魂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阴阳脸被镇魂锁的蓝光分解成万千镜面碎片。但与此同时,苏雨晴的手背突然浮现出细密的镜面纹路,纹路如蛛网般蔓延至脖颈,皮肤下透出冰冷的反光——那是镜社邪术「魂体镜面化」的征兆。
「你的皮肤……」季长安伸手触碰她的脸颊,指尖传来玻璃般的寒意。苏雨晴的瞳孔边缘泛起银色光晕,镜中倒影里,她的半边脸己覆盖着扭曲的齿轮纹。
「银链……本就是用镜守魂魄炼成的。」她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镇魂锁的蓝光透过皮肤,在她体内映出锁链虚影,「强行催动终极咒印,我的灵魂正在……镜面化。」
林小小的铜铃突然炸裂,铃中光珠飞入苏雨晴的镜面纹路,竟暂时遏制了纹路蔓延。门轴阴影中的季念安残魂伸出镜面手臂,指向往生灯的方向:「去槐安路7号……那里有解除镜面化的……」
话未说完,门轴突然剧烈震动,镇魂锁的莲花光纹熄灭了三道。墨尘的残魂从锁孔中渗出,声音混杂着万千魂魄的哀嚎:「镜守后裔的灵魂……正好用来修补我的阴阳脸!」
苏雨晴猛地推开季长安,镜面化的右手抓住镇魂锁,链节与她的灵魂产生共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门轴阴影中浮现出镜守家族的密典投影,密典最后一页写着:「镇魂锁启,魂体镜化,唯有第十三遗孤的心脏血,可解此厄。」
「长安,用你的血……」苏雨晴的身体开始透明,镜面纹路爬至眼底,「滴在镇魂锁的莲花纹上……」
季长安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锁身。鲜血渗入莲花纹的瞬间,镇魂锁爆发出净化之光,墨尘的残魂发出凄厉的尖叫,被重新压回门轴阴影。但苏雨晴的镜面化并未停止,她的身体化作半透明的镜面人,每走一步都会在地面留下倒影齿轮。
「没用的……」她看着自己透明的手掌,镜面上映出墨尘的狞笑,「镇魂锁在吸收我的灵魂……」
林小小突然指向门轴阴影中浮现的血字:「看!镜社密典的反噬咒……」
众人望去,只见阴影深处,一行用灵魂血写成的咒文缓缓显形:「镇魂锁镇邪,镜化不可逆,唯有毁锁……魂归位。」
季长安握紧血玉碎片,碎片中祖父的残魂正在剧烈颤抖。他终于明白,镜社早己算到镜守后裔会用镇魂锁,所谓的封印,不过是将苏雨晴的灵魂作为新的门轴祭品。
当镇魂锁的莲花光纹只剩下最后一道时,苏雨晴的身体己完全镜面化,她的倒影里,墨尘的阴阳脸正在逐渐成型。季长安看着她眼中最后的光芒,猛地做出决定:「林小小,用铜铃光珠护住苏雨晴的残魂,我去毁了镇魂锁!」
「不行!毁锁会让墨尘彻底挣脱!」林小小抓住他的手腕,铜铃光珠却自动飞向苏雨晴的镜面心脏,「镜守血誓说……镇魂锁毁,魂体俱灭!」
此时,门轴阴影中的镇魂锁突然崩裂,墨尘的残魂化作万千骨蝶冲出,每只骨蝶的翅膀都映着苏雨晴的镜面化倒影。季长安后颈的莲花印记剧烈发烫,他眼睁睁看着苏雨晴的身体化作镜面碎片,融入骨蝶群中,而在碎片深处,一行绝望的血字缓缓浮现:
「锁毁魂散,邪祟重生,第十三心,万劫不复。」
钟楼外,血色的黎明刺破云层,照在镜面上映出的骨蝶群上。季长安握着崩裂的镇魂锁残段,残段上最后一道莲花刻痕正在熄灭,而他掌心的血玉碎片中,祖父的残魂发出了最后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