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章 初评级暗藏凤凰羽

姜未跪在评级舞台的冷光灯下,耳麦里传来PD第五次催促声,机械的倒计时仿佛重锤敲击着耳膜。舞台边缘蒸腾的干冰雾气缠绕着她的脚踝,将寒意一寸寸渗入骨髓。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尖无意识着腰封下凸起的硬物——那枚青铜铃铛表面早己斑驳,却在触碰瞬间传来灼热的温度,像是被唤醒的远古兽瞳。

"各位导师好,我是个人练习生姜未。"她扯开发绳的动作利落如出鞘的剑,乌发泼墨般散开的刹那,藏在腰封里的青铜铃铛发出清越鸣响。这声响穿透音响系统的轰鸣,竟让全场电子设备同时发出刺耳的蜂鸣。顶棚十二组射灯突然疯狂频闪,导师席的电子屏炸开鎏金凤凰纹路,那些由数据流构成的翎羽在空中舒展,投射出火焰灼烧的虚影。

顾淮之手里的钢笔"啪"地折断,黑色墨水在评分表上泅出翅羽形状。这位素来以毒舌著称的音乐制作人,此刻瞳孔剧烈收缩,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他脖颈处松垮的丝绸衬衫滑落半寸,露出锁骨间焦褐色的疤痕,宛如被烈焰舔舐过的烙印。

音乐起势的刹那,姜未感觉后颈像被火舌舔舐。当她旋身踢腿时,余光瞥见镜墙里的异象:本该穿着白T黑裤的自己,竟身着绯红广袖长裙,裙裾间金线绣着的凤凰正在振翅。发间插着的凤凰木簪突然渗出暗红液体,顺着鬓角滴落时,在地面灼烧出焦痕。完成侧手翻接云里前桥的高难度动作时,整个舞台的灯光突然转为血色,导师席传来整齐的抽气声,而她耳后的胎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化作赤色羽状纹路。

"你耳后的胎记..."Vocal导师白薇突然举起平板,首播特写镜头里,姜未右耳后的印记宛如燃烧的凤凰尾羽。观众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弹幕池瞬间被#凤凰血脉#的词条刷屏。姜未退场时双腿发软,却在安全通道撞见顾淮之攥着个褪色的平安符。男人指间香烟明明灭灭,青白烟雾中,他盯着姜未的眼神像是要看穿灵魂深处。

当晚#顾淮之姜未 凤凰锁#冲上热搜第一时,姜未正在F班昏暗的练习室里。二十七个学员的青铜铃铛在她掌心泛着冷光,这些号称"逆袭信物"的小物件,铃身雕刻的云雷纹与姜家《驯凤录》里记载的引凤铃分毫不差。当她颤抖着拆开铃舌,内壁篆体"姜"字在手机电筒下泛着幽绿荧光——这正是三年前奶奶葬礼上失踪的祖传法器,而铃身残留的灰烬,竟与顾淮之锁骨处的疤痕颜色相同。

第三次夜半哭声响起时,姜未握着铃铛蹲守在更衣室。月光透过菱形窗棂,将储物柜割裂成明暗碎片。当红发女孩对着镜子唱安魂曲般梳理长发时,镜面突然渗出猩红血珠。无数焦黑手掌从镜中伸出,指甲缝里嵌着燃烧的木屑。"东南巽位,铃震八方!"姜未抛出引凤铃的刹那,更衣室铁门被踹开,顾淮之带着满身硝烟气息冲进来。

青铜铃铛在空中炸开青焰,烧出个穿戏服的虚影。那女人转身时露出半张烧毁的脸——正是二十年前葬身火海的初代国民C位姜明凰。姜未耳后的胎记突然剧痛,恍惚间看见顾淮之脖颈的疤痕也在发烫,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凤凰虚影在空中缠绕,化作锁链相互拉扯。

次日主题曲录制现场,姜未的胎记灼痛到几乎站不稳。当唱到"浴火重生"这句时,悬浮在空中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火刑架的形状。顾淮之突然冲上舞台拽住她手腕,漫天金粉簌簌落下,两人皮肤上浮现出火焰纹锁链,脉搏跳动的频率逐渐同步。坍塌的灯光架下,顾淮之将姜未护在怀中,沙哑着嗓子道:"当年你奶奶剖出半块凤凰骨救我,现在该还了。"

舞台震颤中,节目组精心布置的升降台轰然开启,露出藏在下方的青铜凤凰棺。棺内骸骨穿着初代打歌服,右手仍死死攥着姜未的入学照,指骨缝隙里缠绕的红绳,与顾淮之常年佩戴的平安符材质完全相同。棺盖上刻着的铭文在血泊中显现:"凤凰涅槃,血脉相承,生者为引,死者为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