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30P全地形车的履带碾过最后一片冻土，前方是挪威边境的废弃矿场。灰狼组的生化数据芯片插在战术平板上，泛着幽蓝的光。疯狗一脚踹开生锈的铁门，山魈的三棱刺在黑暗中划出冷弧，钉穿了门后早己腐烂的警报器。

“确认目标。”马库斯的MK18 RIS3扫过堆满文件的档案室，“数据库主机在B2层，带自毁程序。”

牧师从背包甩出电磁脉冲装置，屏幕上的倒计时在“00:07”时戛然而止。剃刀用匕首撬开主机外壳，凯尔接驳战术平板的手微微一顿：“三层量子加密……需要至少二十分钟。”

“我们只有十五分钟。”我盯着热成像仪上逼近的红点，“KSK的复仇小队，三辆装甲车，带合成兽。”

疯狗咧嘴一笑，假肢踩在主机箱上：“够老子跳支死亡华尔兹了。”

地下二层的战斗像一场精密屠宰。山魈的纳米匕首切开合成兽的肌腱，疯狗的双联装榴弹炮炸碎混凝土掩体，剃刀的CheyTac M200在封闭空间内回响如雷神之锤。马库斯和我背靠背推进，MK18的弹壳雨点般砸在防弹插板上。

“数据破解完成！”牧师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上传中……79%……91%……”

KSK的指挥官在此刻现身。他穿着外骨骼装甲，手持德制RMG50反器材步枪，子弹擦过我耳尖时，疯狗的假肢突然喷出液氮——那是叶卡捷琳娜远程改装的应急系统。外骨骼关节在-196℃中脆化崩解，山魈的匕首捅穿他喉咙时，数据上传刚好跳到“100%”。

“任务完成。”我对着骨传导耳机说，喉间血腥味翻涌，“撤。”

挪威峡湾的黎明浸着咸涩的海风。我们坐在劫来的KSK装甲车上，牧师用手术刀撬开一箱缴获的苏格兰威士忌。马库斯举起酒瓶，瓶口对准初升的太阳：“敬死人，敬活人，敬他妈的不死人。”

玻璃碰撞声里，山魈忽然甩出一枚金属牌——KSK指挥官的狗牌，刻着“汉斯·冯·施特劳斯”和骷髅十字徽记。“第五枚。”他咧嘴笑，把牌子抛给我，“位置留好了？”

我摸着胸前西枚冰凉的金属片，将新的狗牌穿进铁链。疯狗的假肢哐当砸在车顶：“该起个名号了，兄弟们。”

剃刀擦拭着狙击镜：“‘幽灵’怎么样？”

“太娘炮。”疯狗灌了口威士忌，“叫‘地狱犬’！”

凯尔突然开口：“‘狼群’。”

所有人安静了一瞬。马库斯咧嘴露出金牙：“狼群专啃硬骨头。”

三小时后，视频请求在战术平板上跳动。我走到悬崖边，叶卡捷琳娜的脸出现在晨雾里。她身后的索契观星台挂着新横幅——“星际尘埃分析研讨会”，手边的咖啡杯贴着“辐射警告”标签。

“你的肾上腺素水平超标了。”她调出一组生物监测数据，“CRISPR解毒剂需要调整剂量。”

我扯下染血的绷带：“先看这个。”

镜头对准装甲车上的狼群标志——黑色狼头咬着一柄匕首，背景是北极光与血月。叶卡捷琳娜的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需要注册商标吗？我可以黑进国际雇佣兵协会的数据库。”

“留着你的才华破解KSK的新加密。”我扔给她刚截获的通讯频段，“他们在挪威的潜艇基地有动作。”

她推了推防蓝光眼镜，屏幕上的代码瀑布般滚动：“北约的‘诸神黄昏’计划，用基因编辑士兵重启冷战……幼稚。”突然停顿，“你胸前的狗牌链承受力到极限了。”

五枚金属牌在风中叮当碰撞，我下意识按住它们：“还能挂两枚。”

“物理上可以。”她调出应力分析图，“心理上呢？”

海鸥的尖啸吞没了回答。

……………………

正午时分，狼群完成了第一次“团建”。牧师用缴获的基因药剂换了整箱顶级装备——美军的XM5智能步枪、俄军的“章鱼”外骨骼、甚至还有以色列的“钢铁穹顶”微型防空系统。疯狗给假肢装了喷气助推器，一跃跳上三米高的集装箱。

“第一条规矩！”马库斯踩在弹药箱上，金牙闪着寒光，“不接政客的脏活。”

“第二条！”山魈举起三棱刺，“战利品抽成20%给阵亡者家属。”

“第三条。”剃刀抚摸狙击枪，“每个目标留一发子弹当纪念品。”

凯尔沉默地擦着游骑兵徽章，突然开口：“第西条——不丢下尸体。”

我抛给每人一枚狼头徽章，背面刻着各自的代号。疯狗的那枚嵌了颗合成兽獠牙，山魈的涂了纳米隐身涂层，剃刀的刻着弹道计算公式。

“最后一条。”我按下全息投影仪，KSK的全球基地分布图浮现在空中，“血债必须血偿。”

深夜的加密频道里，叶卡捷琳娜发来一份清单：

- 狼群徽章己注册为PMC商标（专利号：WO2025/666666）

- 诸神黄昏计划核心实验室坐标（附通风管结构图）

- CRISPR解毒剂配方（需冷藏，忌伏特加）

我按下视频通话键，她秒接。这次背景是索契港的渔船码头，海风卷起她的短发，工装裤上沾着鱼鳞。

“你要的潜艇基地热源图。”她将镜头对准笔记本电脑，“但建议三天后行动——满月潮汐会淹没排水口。”

我放大她耳后的新伤口：“怎么弄的？”

“拆解灰狼组的旧炸弹时擦伤。”她轻描淡写，“比你左肩的贯穿伤浅0.8毫米。”

疯狗突然从镜头外探出头：“美女！下次来北欧，哥教你开装甲车！”

叶卡捷琳娜无视他，将一份基因图谱推到屏幕前：“最新情报，KSK的改造人升级了听觉神经，你们需要……”

通话被爆炸警报打断。我抓起MK18冲向甲板，最后一眼看见她在镜头前摇头，唇语分明是：“别死。”

狼群的第一次集体行动在奥斯陆峡湾展开。疯狗的喷气假肢撕裂夜幕，山魈的隐身涂层融入礁石阴影，剃刀的子弹穿过潜艇瞭望镜，马库斯的榴弹炮炸碎码头起重机。

我戴着狼群徽章突入指挥室，胸前的五枚狗牌叮当作响。第六枚的位置，留给今夜最大的猎物。

叶卡捷琳娜的加密讯息在此时刺入视网膜投影：“潮汐倒计时30秒，引爆点修正至A7区。”

按下引爆器的瞬间，海啸般的巨浪吞没了KSK的基因库。狼群的嚎叫响彻北大西洋，而某个黑海畔的观星台上，有人正用天文望远镜记录这场爆炸——

“超新星亮度：-12.4等，持续3.7秒，坐标与计划误差0.0003弧秒。”

她在笔记末尾画了只简笔狼，狼眼处标着CRISPR的碱基对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