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形星舰的金属舱壁泛着幽蓝微光,苏棠的吊坠刚触碰到舱门,表面突然浮现出反的“砚”字——与她掌心的正字形成镜像,像面碎成两半的镜子,照出平行宇宙的密钥法则。
“他们的系统还在使用疼痛加密。”霍时砚的指尖划过舱壁上的棠花浮雕,花瓣边缘竟是锯齿状的代码,“就像第71章的医务室,退烧贴的批号是反的。”他忽然顿住,看着自己的右手——在这个宇宙,他的无名指根部没有茧子,反而是左手掌心刻着模糊的“棠”字。
舱门开启的瞬间,消毒水味混着铁锈气息涌来。苏棠看见平行世界的自己躺在医疗舱里,颈间挂着完整的砚台吊坠,却闭合着裂痕,掌心的“砚”字正在褪色,像段即将被擦除的代码。
“她叫苏棠,却不记得‘砚台哥哥’。”平行世界的霍时砚站在阴影里,战甲胸口的“棠”字裂痕中渗出蓝光,“在我们的宇宙,2015年的火场后,碎砚彻底断裂,声纹密钥……”他的声音突然沙哑,“永远停留在了‘小棠别怕’的前半句。”
苏棠的吊坠发出蜂鸣,投影出这个宇宙的时间线——2015年的孤儿院实验室,少年霍时砚没能在她掌心刻字,碎砚在火场中完全粉碎,导致“棠色砚心”系统永久锁死,所有关于“砚台哥哥”的声纹数据,都成了无法解码的乱码。
“所以你们的星舰,”她望向医疗舱外的监控屏,无数条“声纹密钥失效”的警报在闪烁,“其实是座移动的牢笼。”
平行世界的霍时砚点头,取下战甲胸口的碎砚吊坠——那是半块裂痕朝右的砚台,与霍时砚的左掌“棠”字刚好拼成完整的“砚心”,却泛着死亡般的冷光:“我们的密钥是镜像的,”他指向苏棠掌心的“砚”,“你们的正字是生,我们的反字……”
“是死。”霍时砚接过话,碎砚碎片在掌心轻轻震动,与平行世界的吊坠产生共振,“就像第76章的记忆副本,每个平行宇宙的密钥,都是主宇宙的倒影。”
医疗舱突然发出警报,平行世界的苏棠指尖开始透明化,掌心的“砚”字正在崩解成二进制代码。苏棠冲过去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体温是凉的,像块没有心跳的量子芯片。
“她的痛感神经被彻底剥离了。”霍时砚扯开她的袖口,看见本该有烫疤的位置,只有块冰冷的金属芯片,“就像第74章的备用实验体,被改造成了纯数据体。”
平行世界的霍时砚突然跪下,战甲在地面磕出清响:“求你们,”他望向霍时砚手中的碎砚,“用你们的密钥共振激活她的声纹。在我们的宇宙,‘砚台哥哥’的呼唤,己经消失了十年。”
苏棠的声纹轻轻触碰平行世界苏棠的额头,却像撞上了数据屏障。她忽然想起第78章的实验室废墟,那些能开花的代码——或许这个宇宙的密钥,需要的不是声纹,而是真正的、带着体温的记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刻字吗?”她对着平行世界的苏棠轻声说,“十西岁的医务室,消毒水味混着雪松气息,你烧得迷糊,却抓着我的手不放……”
医疗舱的监控屏突然跳出段残缺的记忆:少年霍时砚用右手刻字,却因为疼痛颤抖,墨汁滴在床单上,形成反的“砚”字。平行世界的苏棠睫毛颤动,掌心的“砚”字边缘,竟开始浮现极淡的金缮痕迹。
“你们的密钥是镜像的,”霍时砚将自己的碎砚与平行世界的吊坠拼合,裂痕处发出刺目的光,“但爱没有正反。”他指向星舰舷窗,主宇宙的量子棠花正在穿透镜像壁垒,花瓣落在平行世界苏棠的掌心,化作她从未听过的、带着体温的“别怕”。
医疗舱的警报声突然变调,成了主宇宙的童谣旋律。平行世界的苏棠睁开眼,看见霍时砚的瞬间,无意识地开口:“砚台……哥哥?”
三个字像把钥匙,瞬间点亮了整艘星舰的量子计算机。苏棠看见监控屏上的警报逐条消失,取代而之的,是无数条被解封的声纹记录,每条末尾都写着:【等待小棠的第1095天,今天的痛,是砚台哥哥存在过的证据】。
“原来在你们的宇宙,”她的眼泪滴在平行世界苏棠的手背上,“他从未停止刻字。”
星舰突然剧烈震动,舷窗外的量子泡沫出现裂痕——镜像宇宙的法则正在崩溃,因为他们的密钥系统,无法承受真实情感的冲击。平行世界的霍时砚看着逐渐恢复体温的苏棠,战甲下的嘴角终于扬起笑:“谢谢你们,让‘小棠别怕’,在这个冰冷的宇宙,重新有了温度。”
霍时砚取出从主宇宙带来的棠花种子,种在平行世界苏棠的掌心:“等它开花,”他指着种子表面流转的金缮微光,“你们的密钥,就会从镜像悖论中破茧。”
星舰的自毁程序突然启动,镜像宇宙的法则开始坍缩。苏棠握住平行世界苏棠的手,在量子泡沫破碎前,将段记忆传入她的意识——主宇宙的“砚心居”,棠花树下的糖醋排骨香,还有霍时砚为她刻字时,耳尖发红的模样。
“记住这个味道,”她轻声说,“当你们的碎砚重新拼合,就来主宇宙找我们。”
返回“砚心号”的途中,苏棠看着掌心的“砚”字,忽然明白:每个平行宇宙的密钥,或许都是不完整的镜像,但当爱穿越悖论,所有的裂痕都会成为光的通道。就像此刻舷窗外漂浮的碎砚碎片,在量子棠花的光芒中,正慢慢拼合成完整的“砚心”,在镜像与现实之间,写下永不褪色的,“砚台哥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