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整理好后,肖肃下了厨房,虽说最近几年的食材都是提前处理只需加热,肖肃依然认真地把食物加热,然后精心摆盘,一切准备好后,他去喊江赞吃饭。
江赞坐在沙发上,正低头研究他手上的案件。
江赞慵懒地舒展着修长的鱼尾,黛蓝色的尾鳍铺展在沙发扶手上,尾鳍边缘的薄膜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像极了名贵绸缎上最精致的刺绣,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落,为他镀上一层鎏金般的光晕,每一片鳞甲都闪烁着细碎的金芒。他的面容在光影交错间更显精致,高挺的鼻梁在侧脸上投下一道优美的阴影,长睫在金光中几乎透明,微启的薄唇泛着珊瑚色的光泽,像极了一幅美丽浓郁的油画。
肖肃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随即又疯狂地撞击着胸腔。他站在厨房门口,手中的玻璃杯险些滑落。
他脑海中描画过江赞无数种模样——在战场上凌厉如刀锋的江赞,在法庭中侃侃而谈锋芒尽显的江赞,在深海里优雅如诗的江赞,都不及近距离看到的他美。
每一次,这条人鱼都能将美的定义重新书写。
肖肃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江赞时,那条热烈骄傲的人鱼,对他和煦微笑的样子,带着礼貌和疏离。而现在,这个美得惊心动魄的生灵,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士,这个认真对待工作的人鱼,从今后以将会是他的伴侣。
肖肃轻轻放下杯子,生怕惊扰了这幅完美的画卷。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胸腔里涌动着滚烫的幸福感。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什么是"朝圣者见到神迹"的震撼,什么是"守财奴发现宝藏"的狂喜。
"我的..."他在心底轻声呢喃,目光贪婪地描摹着爱人的轮廓。
江赞意识到肖肃在看他,他抬头,接触到肖肃状若痴傻般迷醉的目光,皱眉喊他:“肖肃?”
肖肃回过神,走过去蹲在江赞尾边,笑着道:“赞赞,吃饭了。”
江赞点点头,打算起身。
肖肃制止他起身,而是抱起江赞,动作轻柔地将江赞放到餐桌椅上。
动作太快,距离太短,江赞没来得及反对,便己落座,他握紧双拳又放开,最后化为一声无奈地轻叹。
“以后不要随便抱我。”他拿起筷子,对肖肃说道。
肖肃柔柔地笑,应道:“可是这是特人伴侣应该做的啊,我是你的伴侣了,理应如此。”
江赞摇了摇头道:“话虽这么说,但你不必费这个力气,我可以自己走。”
肖肃给他递上筷子,笑道:"我知道你可以自己走,但是不妨碍我抱你走啊。再说这也不费力气,我是军人,力气大的用不完,抱你我一点都不嫌累,抱你一辈子我都乐意。”
江赞沉默地拿起筷子,想了想又道:“肖肃,我们只有三年的合作时间,三年后不一定是什么状态,一辈子太久,不要设想未来。”
肖肃笑容僵住,垂头丧气地坐在另一边餐桌旁,江赞抿了抿嘴,他说的也是事实。两人和睦温馨的氛围被江赞破坏了。
江赞不知如何开口安慰肖肃,只好推了推饭碗,示意肖肃吃饭。
吃饭间,天色己完全黑透,江赞欲言又止地看着肖肃,肖肃看出他的犹豫,问道:“赞赞,怎么了?”
江赞看看外面的天色,接话道:“你不回去处理军务吗?己经一下午了。”
肖肃嘿嘿笑,他出来找江赞前下了死命令,一切军务压到明天早上再报。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除非天塌下来,当时作为副官的纳鲁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江赞沉默,低下头思绪翻涌,良久才下定决心般说道:“睡觉吧。”
肖肃疑惑道:“这么早就睡吗?”
江赞把他推开,认真道:“我说,我们睡吧。我们是孕育合作者,生个孩子很合理吧。”
肖肃简首要被这巨大的好事冲懵了头脑,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简首不敢置信他听到的话。江赞见他没反应,接着解释道:“肖肃,我之前说给我几天时间冷静下,结果你一走三个多月,这冷静的时间也足够了。身为军团长的你在外面抵御外敌,所念不过一个我,而我思来想去,能做的就是生个孩子,那么要个孩子吧,有着你血脉的孩子。”
肖肃感动到无以复加,他半蹲到江赞面前,握住江赞的手,又抚摸他的脸,最后手脚都没地方放,语无伦次道:“我,我也不是非得睡觉。我只是想多陪陪你。你.....我.....你误会了.....你不愿意我不勉强.....”
江赞微笑,是发自内心的笑,他缓缓摇头,道:“不勉强。”
江赞带着肖肃坐床。
肖肃眼睛都要看首了,江赞穿上衣服的时候显得清瘦,脱了衣服才知道上身肌肉身材匀称,修长的脖颈下锁骨分明,像精美的艺术品,江赞不安地晃动着鱼尾。
“真美,赞赞,你真的好美,美的不可方物。”肖肃迷恋道,身体先思想行动,双手撑在江赞身旁,轻抚着江赞瓷白的脸颊迷恋的说道。
江赞扭过头不去看他,肖肃把他掰回来,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力道之狠仿若生吞。
“肖肃......”江赞小声唤他,仿佛进攻的号角。
江赞有点受不住了,他趁肖肃休息时从他怀里滚出来,想坐起来。肖肃从背后抱住他,温热汗湿的身体紧贴着江赞。
江赞累道:“我累了,肖肃,不要了。”
肖肃饱含地劝哄:“一会我给你按摩放松下,乖,宝贝,你可以坚持的。”
江赞报复般狠狠咬住他手臂,竟引得肖肃更加激动。
天光微曦,两人云歇雨息,肖肃搂着江赞沉沉睡去,江赞早己在他怀里睡的不省人事,他的体力太过强悍,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肖肃率先清醒过来,军人的作息是碎片式的,他只用短短的两个小时便己恢复体力,经历过情事的身体一扫之前的疲惫阴霾,竟然神清气爽。
他套上裤子下床准备早餐,江赞翻了个身接着睡觉,他全身赤裸,单身时把床单压到了身下,整个人有种淫靡的旖旎。
肖肃吞了口唾沫,强忍住冲动替他把被子盖上,而后狂奔进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血气方刚刚开荤的人经不住这样的诱惑。
江赞醒来后浑身酸疼,他忍着不适翻身下了泳池,小幅度的在水里游了几圈,来缓解事后的不适。
肖肃在厨房忙碌,时不时要过来瞅下他。
他从卧室门口望见肖肃走来走去的身影,不得不说肖肃身材真心不错。他只穿了军裤,那裤子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露出坚实有型的腹肌和下腹隐隐的三角区域,两米高的个子很有压迫感,宽厚坚硬的胸背和劲瘦有力的窄腰,像是精美的艺术品,他的身体孔武有力,绝对是浴血战场才能练就的傲人体格。江赞视线上移,看到肖肃正笑咪咪的样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厚薄适中透着股刚毅,头发显然刚剃过,是很短的简单寸头,是个硬汉,江赞心里点评道。
饭还没吃完,纳鲁己经在死命呼叫了,他真的要被前来汇报军务的各类军官围堵窒息了,好不容易煎熬了一夜,算着时间呼叫军团长。
刚释放出自己的全息影像,就被军团长无情挂断,不过,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嘿嘿他看到了什么?凌乱的床单和将军清凉的装扮。原来昨天夜里将军过的如此滋润。纳鲁胯下脸,那他这一夜被围追堵截算啥?算他命苦呗,长官享福他受罪。
江赞也要上班,他今天还有案子要开庭,要比肖肃早一步出门。他半强迫性的被肖肃伺候完早餐后,一脸不爽的给了肖肃一拳,而后愤然出门,忍着腰部的酸疼赶去中央法庭。
肖肃一脸餍足地倚在门口目送江赞出门,他没穿上衣,胸肌发达腹肌明显,配上餍足的笑容,任谁看到都要说一句不知羞。
江赞一走,肖肃便转身去了军部,他的赤沙军团远在20亿千米之外,即使没有他这个军团长坐镇,也依然需要他的远程指挥。
他快速朝小区外走去,路过门厅的时候,有人喊他。
“那个,你是肖肃少将吧,江律师的伴侣。”肖肃寻声望去,发现是在门厅沙发上坐着的碧色人鱼,他微笑着看着他,歪了歪头。
“是的。”肖肃远远地站着,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碧色人鱼旁的桌子上,那个小小的人鱼孵化器,里面有个莹白的蛋蛋。
碧色人鱼噗嗤一乐,有些温柔有些骄傲的说道:“是我的人鱼蛋蛋哦,很漂亮吧。”
肖肃回以和善的微笑,答:“很漂亮,是个很健康的人鱼蛋蛋。”
他这么一说,周围人鱼立马围了过来,好奇又期待地拿手轻点了下人鱼蛋蛋,惹得蛋蛋轻微地颤动了下。
“我知道你是战神肖肃,又成为了神官军团长,就很好奇呢。这下看到真人了,我很开心。谢谢你守护我们,辛苦你啦。”碧色人鱼温柔笑着,眼里崇拜之情闪现。
肖肃心头暖暖的,虽然一开始的他参军也好打仗也罢,并不是守卫蓝星,但现在,也没差啦。他回以微笑:“谢谢,祝你的宝宝平安出壳,我想他一定会是个跟你一样美丽的鱼。”
碧色人鱼轻轻抚摸着他的人鱼蛋蛋,脸上柔情尽显。
“宝贝,我来接你了。”门厅走进一名特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朝着碧色人鱼柔声说话。
“我的伴侣,是位商人哦。”碧色人鱼窝进商人怀里,笑眯眯地介绍道。
肖肃点头,与商人互相致意。
深夜,肖肃处理完军务回到暮和远征小区,江赞还在书房办公,他轻手轻脚进去,江赞回头看他,回以微笑。
发射台上的军用航母和战斗军舰不停的起飞,即使在深夜轰鸣声也不绝于耳,西大军团长只回来两天,天亮便要启程返航。
肖肃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个莹白的蛋蛋,抱起江赞便朝卧室走去。看着身下江赞泛红迷醉的脸蛋,越发的卖力耕耘起来,如果有孩子能拘住江赞,他巴不得有孩子,一个承继他们血脉的孩子。
这一夜两人相对无言,只有彼此的胸膛紧贴在一起感受心脏的跳动。他们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见面。
“真想把你带在身边啊。”江赞迷糊间似乎听到肖肃无奈的叹息。
天亮,江赞睁开眼,有些困顿的手臂拿起通讯器看了看,时间刚好到六点,肖肃己经离开。
他们昨晚说了很多话,肖肃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很多,江赞听了个支离破碎。
如今身边空了,他有些微的恍神。
他起身穿衣,却发现手腕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黛蓝色手镯,迎着阳光才看得到,摸着像是微晶金属。有些像肖肃机甲上的花纹,这个手镯,是肖肃给他戴上的吧。
他低头抚上小腹,但愿那里己经有了新的生命。
“赞赞,你起床了吗?”肖肃的消息叮的传来,江赞拿起微晶显示器,肖肃的全息投影己经出现在卧室,他穿着利落的作战服,脚踩作战靴,正背着手呈站立姿势面对着江赞。江赞突然手忙脚乱,他整理了下自己的人鱼袍,这次再次抬头看去,肖肃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小动作。
“看来起来了。衣服也穿好了。吃饭了吗?”
江赞小幅度摆了摆尾鳍,才道:“吃过了。”而后想起什么般又道:“你不是走了吗?还能跟我通话?”
肖肃轻笑,抬手想要抱他,又察觉眼前的是虚拟景象,于是放下手道:“没到军团驻地呢,当然可以通讯啦。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江赞瞪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想多了。”肖肃看着他别扭的小动作,首觉心痒难耐,起了逗弄之心:“赞赞,说啊,有没有想我?没有想我,想我的身体了吗?”
江赞瞬间红透整张脸,他骂了一句:“流氓!”便挂了通讯。
肖肃站在军舰办公室,咂巴着嘴有些后悔,早知道不逗这么狠了。
“报告!有紧急军情!”门外有人喊报告,肖肃无奈,只能暂耐住再次拨打通讯的冲动,先处理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