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平洋的阳光穿过棕榈叶,在“烟火号”炸串车的铁皮上洒下斑驳光影。封瑶盯着眼前的木菠萝,刀刃刚切开果皮,浓郁的果香就混着海风钻进鼻腔——这是苏曼殊要求的“斐济限定任务”:用当地食材研发三款热带炸串。
“笨蛋,要顺着纤维切。”陈鸿燊不知何时凑过来,掌心贴着她握刀的手,指尖蹭过她手腕的烫伤,“就像调油温,得顺着食材的脾气来。”他的卫衣早己被汗水浸透,背后印着苏曼殊手画的火麒麟,尾巴卷着颗椰子。
炸炉旁,苏曼殊正和陈父的弟弟老陈叔拌嘴,两人抢着往油锅里丢椰丝:“当年在火场,要不是你哥让我带你走——”“得了吧,要不是你抱着小铃铛哭成泪人,我哥能放心回火场?”封瑶望着他们相似的眉眼,突然明白,陈鸿燊的口是心非,原是刻在基因里的温柔。
“叮——”硬币罐响起提示,封瑶摸出枚刻着“菠萝”的新硬币,这是第一位斐济顾客给的祝福。那位戴贝壳项链的大婶咬下炸木菠萝时,突然用蹩脚的中文说:“像我妈妈在沙滩烤木薯的味道。”系统虽己消失,但烟火密码仍在舌尖激活。
午后暴雨突至,陈鸿燊立刻启动防水模式,车棚顶的透明水母罩缓缓升起。封瑶趁机翻出从国内带来的旧物:母亲的铃兰手帕、陈父的消防徽章、还有封明修偷偷塞进她行李的全家福——照片里,七岁的她抱着棉花糖,站在两个父亲中间。
“想爸爸了?”陈鸿燊递来热可可,杯口撒着斐济独有的彩虹糖碎,“他刚才视频说,封氏的公益基金己经资助了十个夜市小摊,每个摊位都装着我改的节能炸炉。”他突然指着车棚顶的星空投影,“看,那是我们在夜市看见的猎户座,现在和南十字星肩并肩了。”
雨停后,老陈叔搬出个旧木箱,里面是陈父当年的笔记:“1999年3月,给小铃铛的棉花糖基金攒够50元,她在封家宴会上穿得像小月亮,却没认出我…”封瑶摸着泛黄的字迹,忽然发现笔记最后夹着张照片:成年的陈鸿燊站在封氏大厦前,手里攥着她遗落的铃铛发卡。
“该出摊了。”苏曼殊系好印有“火铃”标志的围裙,把炸好的椰香火山豆分给路过的孩子,“斐济的烟火密码,是让每个尝过炸串的人,都想起心里最暖的地方。”她望向远处追着浪花跑的陈鸿燊,他正把贝壳串成风铃,准备挂在车棚上。
暮色中的沙滩泛着珍珠色,封瑶的炸炉飘出木菠萝混着椰奶的香气。陈鸿燊突然单膝跪地,在她脚边的沙滩画火麒麟和小铃铛,尾巴缠绕着斐济地图:“等攒够斐济的100枚硬币,我们就在这里盖间玻璃房,屋顶是星空顶,墙是用炸串签拼的。”
海风掀起他的刘海,露出额角新添的小疤痕——是替她搬椰子时撞的。封瑶忽然想起系统任务里的每个危险时刻,他永远用身体挡在前面,却把最甜的棉花糖留给她。“好啊,”她把刚刻好的“FIJI-50”硬币塞进他口袋,“但玻璃房的钥匙,得用你后颈的疤痕当密码。”
远处,苏曼殊和老陈叔正在教孩子们用棕榈叶编炸串签,火光映着每个人的笑脸。封瑶忽然明白,人间烟火从不受地域限制,它是母亲的铃兰香,是父亲的改装图纸,是陈鸿燊刻在硬币上的每句情话,更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彼此相认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