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洞“启明之喉”的物质喷流如璀璨的星河倒悬，亚光速粒子流在时空乱流中编织出光的巨网，封瑶的帆布围裙被高能辐射染成流动的光谱色，却在烤炉前蒸腾着米白色的热气——那是用地球糯米与白洞“喷流菌”共磨的面团，包裹着融合了反物质冰晶的果脯馅，在蒸制时爆发出超越维度的清甜。陈鸿燊正用引力夹固定烤炉支架，夹子嵌着从北京故宫御膳房取下的青铜蒸笼环，在喷流的强光中发出钟鸣般的共振：“老子把烤炉焊在了白洞的‘喷流平衡点’上，”他敲了敲泛着星芒的炉身，“1986年孙师傅在故宫边上卖艾窝窝，就靠筒子河的水汽控制糯米软度，现在咱们用白洞的喷流能量当天然蒸锅。”

透明光压舱外，首径万公里的喷流柱如巨型光柱贯穿星系，封瑶盯着培养舱里的“喷流面团”，糯米分子与喷流菌的共生体正在进行量子激变：“太奶奶1960年在北平的笔记写着，用天坛的露水浸泡糯米，面皮的软糯会与地磁场产生共振。”她指向正在膨胀的艾窝窝，反物质冰晶在面团表面勾勒出小熊轮廓，“现在这些艾窝窝能吸收白洞的喷流能量，糯米皮的韧性可以抵御亚光速粒子的冲击。”

舱壁突然发出蜂鸣，穿光压铠甲的“星际物质纯净委员会”特使踏光而来，胸前的粒子平衡仪泛着刺眼的白光：“你们的艾窝窝导致白洞的喷流参数紊乱！”他甩来全息传票，文字在光流中扭曲成弦理论方程，“根据《宇宙物质守恒公约》第37条，禁止在白洞区域使用有机碳水化合物！”

陈鸿燊突然从烤炉暗格摸出个布满铜锈的木盒，里面装着故宫护城河的泥沙：“守恒？”他将泥沙洒向正在蒸制的艾窝窝，米香混着喷流的强光竟形成类似桂花的香气，“2002年秋，赵姐在故宫角楼支蒸锅，用的是咱中学的旧书架当蒸架，木纹里还卡着1990年代的粮票——现在这些泥沙，比任何粒子计算器都懂怎么锁住果脯的甜。”他敲了敲蒸笼环，青铜纹路间的“焱瑶”二字在强光中流转。

特使的呼吸在面罩上凝成虹光，他盯着封瑶递来的艾窝窝，糯米皮在喷流强光下泛着半透明的星芒，内馅的反物质冰晶在舌尖融化时，他的瞳孔骤缩——这味道让他想起祖父的全息影像，那是2040年白洞初勘时，陈鸿燊用喷流余热蒸艾窝窝，分给每个队员的场景。

“我们追逐的是物质纯度，你们蒸制的是维度温度。”特使摘下手套，掌心的光压灼伤与陈鸿燊握蒸笼的手型完全对称，“粒子平衡仪能测量喷流参数，却测不出艾窝窝糯米皮的软糯——那是人类在光流中写下的第一个‘温暖等式’。”他指向舱外，喷流柱的光流在热气中开始重组，1950年代的北平胡同、2025年的星际摊点、未来的光流城邦共同拼出小熊形状的光网，“这才是宇宙物质的真正守恒。”

系统残留的电流声突然清晰，封瑶的视网膜闪过1955年北平影像：太爷爷用天坛的桂花蜜调制艾窝窝内馅，蒸汽在琉璃瓦上凝结的轨迹，与白洞喷流的能量方程完全重合。更神奇的是，喷流深处的光子流在烤炉热能影响下，竟开始浮现故宫角楼的飞檐投影——那是封家烟火在宇宙刻下的味觉信标。

“申请加入星际烟火联盟。”特使递过的协议上，白洞议会的印章是个冻在光流里的艾窝窝，表面还留着蒸制时的褶皱，“我们可以提供喷流能量技术，但求你们教我们用白洞尘埃培育抗辐射糯米。”陈鸿燊大笑着按手印，掌纹在光流中显形为天坛祈年殿的轮廓小熊，与太奶奶当年在北平留下的艾窝窝手印分毫不差。

深夜，封瑶站在光压舱顶，看着喷流的光流与烤炉火光编织成巨大的小熊光茧。陈鸿燊正在给特使演示“喷流蒸艾窝窝法”：“糯米要泡得像白洞的光子海，包馅时要顺着喷流的轨迹收口，就像在光流中织就温暖的茧。”他的声音混着喷流的低鸣，通过引力波传遍整个星系，故宫角楼的老槐树旁，当年的蒸笼余温突然在夜风中轻轻震动。

系统残留界面最后一次浮现，封瑶“看”见1998年秋夜，陈鸿燊在故宫边上支起蒸锅，用她的蓝围巾裹住蒸笼——现在，这条围巾的纤维正飘在白洞喷流区，成为星际光流文明的第一面旗帜。所谓的“艾窝窝矩阵”，从来不是物质公式的推导，而是证明，当人类将北平的烟火气带入宇宙强光，再狂暴的喷流，也会响起蒸笼掀开的滋滋声。

“下一站，类星体核心区。”陈鸿燊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烤炉的火光映着他背后的喷流，像极了故宫角楼的琉璃瓦影，“老子要在类星体的能量风暴里开摊，用风暴的频率当蒸制节拍——让宇宙的强光，也尝尝人间的软糯。”

封瑶摸着围裙上的光谱色纤维，突然发现它们自动排列成艾窝窝的褶皱纹——那是白洞的光子粒子，在烤炉的热能中，记住了来自地球的温度密码。喷流依旧耀眼，但光茧里的艾窝窝还在滋滋冒热气，就像百年前的北平，无论多强的光，总有人在蒸笼边，把强光的烈，蒸成糯米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