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电影院里的死亡首映礼

沈巍是被3D眼镜里爬出的蜈蚣惊醒的,那畜生正用八百条腿在他鼻梁上跳踢踏舞。银幕上《贞子大战伽椰子》的片头刚播到第二秒,整个影厅的座椅突然长出獠牙,爆米花桶里的蛆虫随着杜比音效的震动齐刷刷立正敬礼。前排穿寿衣的老太太突然180度扭头,手里捧着的不是焦糖爆米花而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脑花,每颗脑褶里都嵌着LED小灯牌,闪烁着"天穹集团荣誉出品"的字样。他刚想挪动屁股就发现扶手变成了活体触手,爆米花桶里的蛆虫正用《新闻联播》腔调播报:"今日特惠套餐:买全家桶送往生咒IMAX版,可乐可替换孟婆汤加冰......"

"这年头连虫子都搞副业?"沈巍用青铜棺碎片戳起条蛆虫当荧光棒挥舞,结果那虫子突然变形成激光笔,在银幕上画出个带血丝的二维码。扫码瞬间影厅灯光全灭,座椅下的弹簧突然弹出三十多具僵尸,齐声用美声唱法高歌《难忘今宵》,腐烂的声带震得屋顶霉斑簌簌掉落。沈巍被音浪掀翻在过道里,手肘压爆三颗眼球形状的应急灯,黏液滋到银幕上恰好给贞子补了个烈焰红唇特效。

【记忆碎片流失:51%】

【丢失内容:人生第一次约会时把《泰坦尼克号》说成《铁达尼号》的社死经历】

银幕里的伽椰子突然爬出幕布,怀里抱着的俊雄变成了尖叫鸡玩偶。沈巍抄起消防栓砸过去,水柱冲得伽椰子的贞操带咔咔作响:"家人们看好了!现在表演驱魔版洗车服务!"水流在空气中凝结成《大悲咒》五线谱,僵尸合唱团突然调转方向对着放映室狂吠,把正在偷吃胶卷的楚人美吓得吐出半截舌头——那舌尖上赫然纹着"TY-117-6"的条形码。

"切镜头!快切镜头!"放映窗口传来二十年前自己的吼叫,沈巍抬头看见年轻研究员正把符咒当爆米花往嘴里塞。全息投影的胶卷突然暴走,贞子与伽椰子手拉手跳起探戈,贞子的长发缠住沈巍脚踝将他倒吊着甩向天花板。他在空中撞碎水晶吊灯,玻璃碴子雨点般落下时突然福至心灵,抓过楚人美吐出的舌头当话筒:"感谢老铁送的穿云箭!现在表演空中飞人胸口碎大石!"

【同化率突破80%】

【解锁究极形态:人形放映机】

沈巍的胸腔突然裂开,肋骨变成胶片转轮咔咔转动,瞳孔投射出二十年前的实验室画面:自己正给楚人美调试脑机接口,而她身后的监控屏显示全球己有114514个首播间同步上线。脊柱传来阵阵灼烧感,腰椎间盘突出处亮起"天穹集团放映许可证编号",尾椎骨滋滋冒着放映机的烤焦味。

后排突然站起个三米高的爆米花贩子,围裙上沾着脑浆与黄油混合物:"这位观众,您踢翻的至尊奢华孟婆汤套餐价值八年阳寿......"话音未落就被沈巍塞了满嘴青铜棺碎片,碎片在它食道里重组为微缩版奈何桥,桥头堡的LED屏滚动播放《消费者权益保护法》。

银幕突然撕裂,伸出布满血丝的巨手将沈巍拽进电影世界。他在《午夜凶铃》的枯井里与贞子玩井字棋,用经血画符咒当棋子;在《咒怨》的阁楼里教俊雄写暑假作业,把数学题答案刻在佐伯刚雄的颅骨上;最后在《闪灵》的迷宫和杰克·托兰斯比赛砍门,消防斧劈出的火星子把雪地车改装成鬼火三轮。每通关一部恐怖片,裤兜里就多出张沾血电影票,票根上的二维码扫出来都是天穹大厦不同楼层的监控画面。

"卡!"导演椅上的楚人美突然摔剧本,她戴着贝雷帽的腐烂脑袋渗出脑浆,"第114遍NG!沈巍你的死亡表情不够虔诚!"场务鬼扔来颗新鲜心脏当盒饭,沈巍顺手把它捏成血馒头啃:"导演,这段加个吻戏票房肯定爆......"话音未落就被吊威亚的伽椰子用脐带勒住脖子,三十台摄像机从不同角度拍摄他翻白眼的表情。

放映厅突然地动山摇,所有座椅裂变成棺材。沈巍在塌陷的地板缝隙中看见现实世界的天穹实验室——自己猝死的身体正被泡在巨型培养舱里,后颈插着114根数据线,每根线都链接着不同年代的电影放映机。年轻研究员拿着场记板狂笑:"全球首播倒计时15天!这部《楚人美の野望》要冲奥了!"

"冲你大爷!"沈巍扯断肋骨胶片掷向虚空,断裂的胶片在空气中燃烧成楚人美遗留的符咒。当最后一道金光没入地缝时,整个电影宇宙开始像素化崩塌,他在数据洪流中抓住张泛黄的电影海报——那是二十年前与楚人美拍的实验纪录片,海报边缘用血写着:【找到放映室的第十二块地板】

影厅厕所突然传来冲水声,沈巍踹开门看见马桶变成时间胶囊。当他按下冲水键时,八十年代的老式放映机从下水道喷涌而出,齿轮咬合间放映出天穹集团董事会的绝密录像:十二个戴着人皮面具的高管正在给"全球意识同步计划"投票,背后的星图赫然是此刻沈巍肋骨投射的胶片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