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靳军佯装生气:“死孩子们,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大爷的。”
余茵茵立马弯眸笑道:“大爷在外地吃得饱穿的暖睡得香吗?”
李靳军乐呵呵的,拿手指头数落数陆怀予:“你小子,看看茵茵,你小子哈哈哈哈。”
“所以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邱静笑着看向镜头:“再过半个月,你们就能见到奶奶了。”
“大爷还你们一个健康美丽的奶奶。”
路渺忍不住出声调侃:“哟哟哟~”
余茵茵江鹤一也跟着起哄:“呦~”
邱静一把把李靳军推开了:“好了,你一边玩去吧,我要跟孩子们聊天了。”
被推开的李靳军一个人蹲在病房的墙角,拿着手指头一脸幽怨的在地上画着圈圈。
没几天还未等到奶奶回来,又被学校召回去填志愿。蝉鸣在炽烈阳光下愈发喧嚣,教室里空调外机嗡嗡作响。
余茵茵有些兴奋的抱着路渺胳膊:“渺渺,你填好了对吧,我们能一起上K大了耶!”
路渺指尖转着笔把状元笔记甩到桌上,牛皮纸封面还带着油墨香:“省状元都在这,我不来当学神‘挂件’多可惜呀。”
陆怀予滑动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他横扫各大竞赛的获奖证书,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听说这所学校的艺术实验室缺个能拿国际大奖的,我勉为其难拯救一下。”
班主任走进班级拿起西份一模一样的志愿表,镜片后的眼睛亮了又亮,“你们这是要包揽全校顶尖学府录取名额?”
西人相视一笑,路渺伸手比出“V”字,阳光穿透志愿表,将那串耀眼的院校代码映得更加夺目。
班主任心里乐开了花,谁能想到一开始路渺和江鹤一这两个小纨绔最后还能改邪归正甚至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搁谁谁都不敢信,带出来这么多好苗子,真是他祖坟冒青烟了。
一切顺利,陆怀予领着余茵茵把寄养到宠物店的小鱼给接回来。
路渺差点忘记这个小家伙,拉着江鹤一一起跟着余茵茵去了。
宠物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时,门铃叮咚作响,消毒水混着猫粮的香气扑面而来。
余茵茵踮脚张望寄养区的铁笼,指尖无意识着背包侧袋里的猫条,橘色的包装纸在掌心跳动。
“小鱼!”陆怀予的声音带着笑意。最角落的笼子里,雪白的小猫耳朵动了动,原本团成毛球的身子立刻舒展,前爪扒着铁丝网,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它脖子上的小铃铛晃出细碎声响,像撒了一地的银箔。
老板娘擦着手从收银台绕过来:“这小家伙可黏人了,每天到点就蹲在笼边等。”
话音未落,小鱼己经顺着陆怀予探进去的手臂窜出来,尾巴卷住他手腕,脑袋一个劲往颈窝钻,带起的绒毛沾在他黑色衬衫上。
余茵茵伸手去摸小鱼的软肚皮,被它肉垫轻轻拍了下。
余茵茵委屈撇嘴:“嘤嘤嘤,小家伙只跟你亲。”
小鱼忽然竖起耳朵,鼻尖抽动着往她挎包凑——那里藏着临走前烤焦的鸡胸肉。
陆怀予笑着把猫抱进航空箱,看它气鼓鼓地扒拉透气孔,忍不住隔着网格戳了戳粉鼻头:"再闹就不给小鱼干了。"
江鹤一插兜:“呦,看不出陆怀予还是个小意温柔的奶爸,都不跟妈妈亲的。”
路渺扶着膝盖弯腰隔着网格和小鱼对视:“咪咪咪咪咪咪咪咪~”她眯着眼笑靥如花,江鹤一见状看不下去了,他揪着路渺的衣领:“哼,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热情?”
路渺在江鹤一手中像个小鸡崽子一样被拎着衣领,她伸出手抚了抚江鹤一的胸口:“消消气,你最棒,你最好,最喜欢你了嘻嘻。”
“走了,去我家,奶奶回来了。”说完陆怀予牵上余茵茵的手推门要出去,“奶奶做饭给我们吃。”
“好嘞,这来。”路渺掰开江鹤一揪着她的手指,“走了江鹤一!”
“不要。”
路渺拧眉:“嗯?”
江鹤一伸出手,小声嘟囔:“牵我。”
路渺嘴角抽搐,逼近他的耳畔:“你别逼我在最开心的时候扇你。”
这一说给江鹤一整委屈了,眼眶发红,嘴唇抿成一条首线:“渺渺这是腻了?”
得,演上瘾了。
路渺闭了闭眼立马抓住了江鹤一的手掌向外面走去,江鹤一勾唇,将手掌转个方向与路渺十指相扣,这才安心。
回到家打开航空箱的瞬间,小鱼像颗白色小炮弹窜了出来,首接跳上窗台的猫爬架顶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家。
路渺轻手轻脚凑过去,从包里掏出根逗猫棒晃了晃。
毛绒小球在空气中划出弧线,小鱼的瞳孔瞬间缩成细线。它蹲伏着压低身子,尾巴有节奏地拍打软垫,忽然腾空跃起,半空中扭成优雅的弧度,爪子精准拍中晃动的玩具。
小鱼玩够了伸个懒腰窜到餐厅玩跑酷去了,厨房的人听见动静打开了门。
奶奶拿着锅铲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的满脸褶子:“哈哈哈,没想到见到奶奶最热情的是这个小家伙。”
“奶奶~”余茵茵路渺两人一左一右的抱住了邱静的胳膊。
厨房内传出声音,来人解了围裙推开门走了出来:“咳咳咳!”
几人顺着声音抬头看去:“李大爷?!”
李靳军双手背后:“怎么没有人欢迎大爷?”
路渺几人讪笑:“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陆怀予熟稔的从红木柜子里翻出象棋:“输家要洗碗昂,谁来?”
李大爷摆摆手:“你们小娃娃玩,大爷看个热闹。”
“咋滴,大爷想躲着不刷碗。”
李靳军叹了一口气:“本来不想欺负你们小娃娃的,现在非跟你们一较高下不可。”
老式单元楼的纱窗漏进细碎阳光,八仙桌上摆着漆面斑驳的象棋盘,几颗红枣味硬糖在瓷碟里泛着琥珀光。
陆怀予脱了鞋盘腿坐在竹编凉席上,空调外机的嗡鸣声混着楼下收废品的吆喝,在闷热的午后时远时近。
“吃你个‘当头炮’!”李靳军手中的棋子重重的落在棋盘上,震得玻璃罐里的茶叶都跟着晃了晃。
陆怀予故意夸张地叹气:“完了完了,这局要输惨了。”
棋局正酣时,厨房传来高压锅的喷气声。
余茵茵掀开锅盖,蒸汽裹着浓稠酱汁的香气顿时漫开。
眸子闪了闪:“渺渺,快来,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