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被翠儿摇醒。

"小姐！快起来！老爷叫您去前厅！"

我迷迷糊糊爬起来，任由翠儿给我梳妆打扮。看来古代大家闺秀的生活也不轻松啊。

前厅里，我爹——姜老爷端坐主位，面色严肃。旁边是我二叔，一脸幸灾乐祸。姜媛站在她爹身后，冲我得意地笑。

"如儿，"姜老爷开口，"听说你昨日去了诗会？"

"是。"

"还当众作诗，与李家公子打赌？"

"没错。"

姜老爷一拍桌子："胡闹！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我刚要反驳，二叔插嘴道："大哥，如儿这是不服被退婚，故意给李家难看呢。年轻人嘛，可以理解。"

看似解围，实则煽风点火。老狐狸！

"爹，"我平静地说，"女儿只是证明，李家退婚是他们的损失，不是我的。"

"证明？用什么证明？"姜老爷怒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这样张扬，以后谁还敢要你？"

我深吸一口气。看来得换个策略了。

"爹教训的是。"我低下头，装作悔过的样子，"女儿知错了。不如这样，女儿闭门思过一个月，期间研究些女红厨艺，可好？"

姜老爷脸色稍霁："这还差不多。"

"不过，"我话锋一转，"女儿最近研究出一种新的胭脂配方，色泽持久，不伤肌肤。若能制成，或可为家里添个进项。"

"胭脂？"姜老爷皱眉，"我姜家做的是丝绸茶叶，怎可涉足这等微末营生？"

"爹，"我耐心解释，"丝绸茶叶利大，但竞争也激烈。这胭脂若做得好，利润未必比丝绸少。况且，京城贵妇众多，若能用上姜家的胭脂，对咱们其他生意也有助益。"

二叔嗤笑："如儿，你懂什么经商之道？"

"二叔，"我甜甜一笑，"不如我们打个赌？给我一百两银子作本钱，一个月后，我还您二百两。若做不到，我自愿去家庙清修。"

厅内一片哗然。家庙清修相当于自我流放，对女子而言是极重的惩罚。

姜老爷犹豫了："这......"

"爹，就让女儿试试吧。"我恳求道。

最终，姜老爷勉强同意了。

回到自己院子，我立刻行动起来。现代时我是个美妆爱好者，对化妆品成分了如指掌。古代条件有限，但制作简易版口红和腮红应该是没问题的。

"翠儿，去买些蜂蜡、杏仁油、朱砂、珍珠粉......"我列了一张单子。

三天后，经过无数次试验，我的第一款"口红"诞生了——用蜂蜡和杏仁油做基底，加入朱砂调色，再滴几滴玫瑰精油增加香气。

"小姐！这颜色真好看！"翠儿抹了一点在唇上，惊喜道。

"这叫'斩男色'。"我得意地说。现代彩妆术语，放古代就是降维打击。

接下来是腮红——珍珠粉混合少量朱砂，制成粉状腮红，装在精致的小瓷盒里。

产品有了，下一步是营销。我让翠儿打听京城最有名的青楼是哪家，然后带着样品首奔而去。

"小姐！您怎么能去那种地方！"翠儿快哭出来了。

"做生意嘛，不寒碜。"我拍拍她的肩。

醉仙楼是京城最负盛名的青楼。我女扮男装，以姜家少爷的身份求见花魁柳如是。

"姜公子有何贵干？"柳如是风情万种地倚在榻上，语气却冷淡。

我首接掏出样品："柳姑娘试试这个。"

半信半疑间，柳如是抹上了我的口红和腮红。铜镜前，她惊呆了——唇色鲜艳持久，腮红自然服帖，比她们平时用的胭脂强了十倍不止。

"这......"她激动得声音发颤，"姜公子从何处得来？"

"我自己做的。"我笑道，"若柳姑娘喜欢，我可以定期供应。条件是——你要在达官贵人面前说，这是姜家特制的'美人妆'。"

柳如是眼珠一转："价钱如何？"

"第一盒免费。以后每盒十两银子。"

"十两？"她惊呼，"太贵了！"

"贵？"我轻笑，"能让尚书大人为你一掷千金的妆容，十两还贵？"

交易达成。离开醉仙楼时，翠儿腿都软了："小姐，老爷知道会打死我们的！"

"放心，"我胸有成竹，"等银子赚到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果然，不到半月，"美人妆"风靡京城。贵妇们争相抢购，价格被炒到五十两一盒。我的小院门庭若市，一百两本钱早己回本，利润翻了十倍不止。

这天夜里，我正在算账，忽听窗外一声轻响。

"谁？"我警觉地抬头。

窗子无声打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正是诗会上见过的楚临风！

"楚少侠，"我强作镇定，"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他脸色苍白，右手按着左肩，指缝间渗出鲜血："抱歉......借姑娘处......躲一躲......"

说完，他身子一晃，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