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老宅坐落在城郊一片荒废的别墅区,那里的青草春天也难得冒出新芽,更别提冬天的树了,一切用毫无生机来形容。十五年前那场大火后就被封存。何大丽每个月都会偷偷回来一次,今天是父亲的忌日。
她用铁丝撬开后门的锁——这是她十二岁那年跟父亲学的"小技巧",当时只觉得好玩,没想到会成为进入自己家的唯一方式。
屋内积了厚厚的灰尘,在微光下给人的感觉是灰尘非常爱房屋里的一切。但家具摆设奇迹般地保留着火灾前的模样。何大丽轻车熟路地来到二楼书房,那里有父亲生前最珍视的医学典籍和手稿。
"爸,我来看您了。"她轻声说,拂去书桌上那张全家福的灰尘。照片上,父亲穿着白大褂,母亲抱着年幼的妹妹,而她站在中间,手里举着一个小小的金针盒。
何大丽从背包里取出今天新买的鲜花,替换掉己经干枯的上一束。然后像往常一样,开始整理父亲的书架——这是她与过去保持联系的方式。
当她抽出一本厚重的《黄帝内经》时,一个牛皮纸信封从书页间滑落。信封上没有字迹,但何大丽立刻认出了父亲特有的折角方式——右上角两个对称的三角形。
信封里是一本巴掌大的日记本,扉页上用父亲熟悉的笔迹写着:"清羽亲启,若我不在人世。"清羽——她十五年没被人叫过的本名。
何大丽的手开始发抖。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日期是火灾前三天。
"3月15日。终于完成了第九针的改良。传统'凤凰三点头'手法对基因表达的诱导效果不稳定,加入'游龙摆尾'技法后,成功率提升至78%。必须尽快销毁早期实验数据,太危险了..."
何大丽皱眉。父亲在做什么实验?她快速往后翻,日记内容越来越晦涩,满是专业术语和基因序列代码。首到最后一页,火灾当天凌晨的记载:
"他们知道了。韩世仁今天来实验室,看到了第七代受试者的血液报告。他认出那个标记了,毕竟是他亲自参与设计的基因锁。清羽,记住:九针齐出日,真相大白时。金针盒夹层里有你要的一切。保护好自己,你的血是最后的钥匙。"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何大丽翻遍整本书,再没有其他线索。她颤抖着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针盒——这是火灾当天她带去医院参加学校活动的,因而幸免于难。
仔细检查后,她在针盒底部发现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凸起。用力一按,夹层弹开,里面是一张微型存储卡和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父亲与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实验室里,背后墙上赫然是那个双螺旋环绕剑的logo。何大丽瞬间认出了其中一人——年轻版的韩世仁,韩佳佳的父亲。
而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照片角落里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刘七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