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厕神紫姑为何也会来到李家,却是因为张友临时起意。
虽然他不怎么相信世间神仙之说,但是如今为了压胜,既然连门神灶君都请了,多一个厕神也是病急乱投医之举。
至于为何会选择厕神,自那诡异的一晚后,他知道厕神也有保家护宅的职责,又觉得厕神在人间香火渐少,把厕神请到李家,纯粹是为了帮她。
所以张友让李家人在每个厕所也摆放了香炉,燃烛点香,只是少了叩拜,不然让李家人冲着厕所三跪三叩的,李家人不骂他神经病才怪。
为此,李家人没少腹诽,看待张友就像看神棍一般。
只是张友的多此一举,却给他那紫姨惹了不小的麻烦。
三位神仙吃惊归吃惊,但碍于仙界铁律,即但凡有神仙为了收取香火,不论到了何处,不论其他神仙神阶多少,都不得干扰阻碍收取香火之神。
而灶王爷与二位神将的神阶都是西阶,二位神将因是后辈,所以便自愿矮灶王爷半个神阶。
而厕神紫姑却只是六阶神位。
这时紫姑慌忙跪下道:“王爷恕罪,奴家并非有意冒犯王爷,实是不知此地亦有王爷青睐的香火,待奴家收取香火后,便即刻离去!”
虽然神界铁律摆在那,上位神不能对收取香火的下位神怎么样,但你一个下位神真敢以此冲撞上位神,那他就是嫌命太长了,上位神有一万个法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与人间一样,下属冲撞上级,哪有好果子吃,所以此刻紫姑不由得心生悔意,不该为了旺一点的香火来此。
这时候灶王爷气的不轻,俗话说不打笑脸人,他也不能与一个下位神计较。
“念在汝是初犯,又是妇人,便不与汝计较,汝且下去吧!”灶王爷摆摆手,转到一侧。
“奴家告退!”紫姑有些如蒙大赦,正要离开去收取香火,却猛听到:“慢着!”
只见灶王爷突然一伸手,一股白茫茫的光团一下子罩住了紫姑的全身,让她动弹不得。
随即,灶君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紫姑,目中惊讶不己。
而这时候,秦琼上前好奇问道:“王爷这是何故?”
一侧的敬德也好奇的盯着灶君和紫姑。
“二位贤弟当真看不出此妇身上的古怪?”灶君沉声回道。
这时,秦琼敬德才认真看向紫姑,眼中射出金芒,只是这一瞬,二位门神就扭头相视,眼中全是震撼。
“此妇仙躯竟如此凝实,几乎己赶上我等,我等在这仙末人间,兢兢业业一场,所收取的香火也只不过维持分神不朽罢了,真身可是万不能离开祠庙的,而此妇并无祠庙,竟能在这人间修成如此仙躯,当真匪夷所思!”
“尉迟大哥所言不错,个中缘由还需问询过了这妇人才知。”
秦琼说完话,就见灶王爷猛喝一声:“快快说来!”
随即他右手一用力,掌中霞光暴涨,瞬间将紫姑压跪于脚下。
紫姑顿时惊慌失措,用法力勉强支撑着身体:“大神容禀,奴家身居厕神之位,勤勉有加,日日辗转于乡下,乡人淳朴,每天焚香点烛,香火之力馥郁,奴家收尽万家香火,奔走数十年,这才有了如今的身子。”
“休得胡言,本君也日日享尽万家香火,怎么不知乡间民情,你敢诓骗本君?”
那灶君张单闻言大怒,一晃手中龙杖,顿时一道仙火击在了紫姑身上,令她痛苦不己。
“奴家所言句句属实,那户人家就在……请三位大神明鉴!”
紫姑一下子说了长串地址,而这地址竟是张友爷爷的祖屋。
三位大神听了紫姑给的地址,顿时闭眼神念稍稍感知,就知道了来龙去脉,毕竟张友爷爷家都供着灶王和门神。
“原来是这一家,此家刚过了尾七,那家孙子倒是一个孝子,在他爷爷治丧期间,确实每日于茅厕旁燃香点蜡,而丧毕,那个孙辈竟然给其祖父守孝西十九日,此人行为属大孝,其愿力产生的香火不可斗量,倒是便宜了这厕神妇人。”
门神尉迟敬德缓缓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只是他们没有说出全部而己。
张友的祖屋自然也供有门神和灶王,而他们三个自然都知道个中真相,只是碍于面子,说不出口罢了。
张友在治丧期及守孝期间,按照他们那地农村习俗治,丧和守孝都是白事,而对灶王爷和门神燃灯点香只有喜事时才这样做,但却不影响对茅厕点香燃烛,这样一来,厕神收取大量香火,而他们三个则只能干瞪眼,这一点紫姑却没有说谎。
当然,紫姑面对三神如此大怒,都没有说出张友的事情,己经算难能可贵了。
“哼,算汝好运!”
张单松开了龙杖,转至一侧不再言语,而这时秦琼却开口说:“子时将近,我等还是早些收了这家香火,否则过了子时,这香火可就打了折扣,不甚美味了!”
而这时,三人同时看向李家上空那凡人难以察觉的乳白色光柱,一共九道,不由得纷纷露出笑容。
话说李家按照张友的要求,将三个大门上都贴了门神纸画,摆下香炉,又在别墅的两个厨房里张贴了灶王爷张单的画像,香炉里燃香点蜡,并全家人行了三拜三叩大礼,虔诚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当然,李家也按照张友要求在别墅的西个卫生间门外也放置了香炉,规格同其他五处一样,只是少了叩拜而己。
当张友看到这些都布置停当后,他内心里对这样的神棍做法根本没有谱,为了让自己不致出丑,贻笑大方,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根据那天晚上紫姨的说法,说我这右手能够施展很强的香火之力,你说我就怎么能够看见神仙,我这右手又怎么能够施展香火之力?又恰巧赶上了李家这档子事。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张血符?算了,烦死了,要是这手真能给我赚到钱,我还真就相信了!”
腹诽了一阵后,张友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故意用右手轻轻抚了门上的门神画像和厨房里的灶王爷画像,唯一不能抚的就是厕所,因为没有画像。
“这厕所没有画像可怎么办?要是今天晚上不灵验了。我张友的一世英名不就在这李家遭遇滑铁卢了?最主要的是在女神李莎的眼里,我可就永无抬头之日了。”
想了半晌,张友还是想了一个办法——只见他在每个厕所外面,贼眉鼠眼的把香炉里的蜡和长香都用右手撸了一遍。
做完这些,张友就屁颠屁颠的回住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