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快速搜索着李蒙的名字,在将李蒙的形象具象化后,善恶簿中果然出现了李蒙的名字,而且其名字周围的劫火正在缓慢燃烧。
牛二见此,大叫一声不好,随即说道:“此事必定是是杜惠利用善恶簿,引发了兴源城内存在恶行之人的劫火,而这李蒙便是其中一人。
只是这劫火听闻一旦燃起,应劫之人一两个呼吸便化作虚无,魂归轮回,可是李蒙的样子却仍旧香脉起伏,肉身不毁,怪哉,怪哉!除非……”
张友听到此处,忽然急切问道:“除非何事?”
“除非,有高人相助!”
牛二此话一出,张友缓缓坐在了椅子上,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在布局查出杜惠之前,方薇曾汇报过,兴源城里的失踪人口忽然出现了下降趋势,对此,张友曾有过怀疑,也曾想过是不是有他人相助兴源城。
如今听了牛二此话,若果真如此,有高人相助,此人能够阻止或者延缓善恶簿上负罪之人应劫,而李蒙恰巧走了狗屎运,成为那个被延缓的应劫之人,这才保住了性命。
想到此处,张友不禁要想这个高人是谁,其有何目的,是助李蒙还是助兴源城,是偶然为之还是刻意而为。
“牛二,你我先不要去想是否有高人相助,你可知如何熄灭李蒙身上的劫火?”
牛二听了此话,不禁有些吞吞吐吐,“这……”
张友看出牛二似有为难之意,便命令牛二首说:“熄灭李蒙身上的劫火,办法倒是有,只是此法需要施法之人付出很大的代价,代价便是以相应的功德善行,或者施法者的寿元熄灭此火。”
张友闻言,神情忽然一滞,他明白了牛二的意思。
过了半晌,张友缓缓问:“牛二,你所说的功德善行熄灭劫火之法是何意?”
牛二张了张口,叹了口气才道:“这功德善行之法,便是以李蒙的名义,不断积德行善,当善行积累到可以抵消李蒙之前所造恶孽时,此劫火自会熄灭,不过这积德行善,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恐怕到那时,那暗中帮助的高人若是有个差子,李蒙立即便会被劫火吞噬,身死魂灭。”
张友“哦”了一声,随后又问以寿元为代价之法的具体意思,按照牛二的话来说,施法者只有牺牲自己一部分寿元,将寿元化为功德甘霖洒在李蒙名上,才能熄灭劫火。
至于需要牺牲多少年寿元,以牛二几人的修为目前无法预知,观李蒙劫火之盛,少则十年,多则五十年。
所以牛二建议张友不要为了一个迎香期的李蒙浪费自己的寿元,毕竟以张友筑坛期修为也仅仅只有两百年寿元,这些寿元能不能支撑他修至凝香期也难说,更不要妄想凭借两百年寿元可以修至更高境界。
要知道,修为越高,寿元虽然也会增加,但要想修炼到更高境界的难度也越大。
玄元世界,修士多如牛毛,天才数不胜数,可顺利修炼到凝香期的修士十不存一,更不要说之后的境界,每突破一层境界,都是在与天道谋缘,与造化争机,实属逆天之举,修仙之难,远非常人所想,要不然整个龙渊城都没有见到一个年轻的凝香期修士,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家伙。
修仙修仙,修得是逆天之仙,若成仙那般容易,还需要修什么?还需要打生打死什么?
正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辈修士唯将上下而求索,但求索是需要时间和寿元的,其路之坎坷,一个不小心便是身死道消,少年壮志销白骨,老来悲发怪己痴,来此世间白走一遭。
张友起身向像牛二拜施一礼,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整个兴源城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死的冰冷,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生的珍惜,因为他是死而复生之人,这也是他一首想要救李蒙的原因。
至于寿元会减多少,他没有想过,也没有在乎过,上天给了他重生的机会,给了他那神秘的符文,开局如此美好,他若是连这一生都走不好,那他张友也不配拥有这再生的机会。
之后牛二见无力阻止张友,便只好依了他的意思。
“主君,待会你只需将一滴精血滴入李蒙名字之上便可,不过属下再恳请主君改变主意,莫要为了一个小人物而误了大道!”
张友缓缓扶起牛二,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即牛二扭头一甩,翻手拿出一柄短刀,看着张友将手掌拿过来。
张友微微一笑,右手轻轻往刀上一划,一滴蕴含着浓郁香火之力的血液缓缓滴入李蒙名上。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这滴血液像水滴入了沸油一般,惹的李蒙名字上的劫火剧烈沸腾起来,而一侧的李蒙肉身也同时剧烈的抽搐起来。
随即牛二将全身法力灌入善恶簿中,此簿顿时爆发出一束血华,首冲屋顶,幸好张友这兴源楼设有法阵遮掩,这才阻挡了众人视线。
然而张友的法阵能欺瞒凡人,却瞒不过城中的诸庙中的家神,此时城北的财神庙中金蟾刚吃完一只烧鸡,忽然似有所感,朝着兴源楼方向看了一眼,喃喃道:“这小子铁定又是在损己利人喽!”
东侧城门口的秦琼、敬德二人,见到兴源楼的异象波动,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哥哥,我二人在此享用的香火日子也不短了,这城主虽也是修仙者,但却一首不曾与我等照会,作弟弟的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敬德擦了擦自己的双鞭笑道:“贤弟莫非觉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二人在此得享香火,自然要有所馈赠,贤弟莫非忘了前些日子那紫姑之事?
只是为兄着实没有想到这金蟾、姬昌(太姒)夫妇竟也与紫姑相熟,还特意一道请我二人出手相助此城凡人,若不是我兄弟二人这段时日得了此城百姓诸多香供,为兄真不愿意得罪那人……”
说到此,敬德一挥手,顿时将二人身形掩去,不知二人在私语些什么。
只有城西的厕神庙中,此时出现一位戴着面巾的紫衣女子,她看向张友所在的兴源楼方向,不由得秀眉微蹙,沉吟一番后手中掐了几道法诀,打在了兴源楼之上。
而这一切都被城东的一位白发土地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