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小楼前面跳来跳去，这些人大概分成了三种，一种是用红布条蒙住了眼睛，一种是堵住了耳朵，还有一种是蒙住了嘴巴。”

赵明月仔细思索了一番，这么说道。

“那你最后一次做这个梦实在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前吧？”

“......”

白羽步伐放慢了许多，赵明月身份不简单，只能说是在他的意料范围之内。

女主角身份怎么可能是白纸呢。

“那这个梦是经常会做吗？”

“不是。”赵明月摇头，“这几年都没怎么做过了，尤其是我和姐姐搬走以后。”

说到现在，白羽能肯定赵明月之前住的村子有问题，她的父母和姐姐极有可能知道什么但一直瞒着她，她父母死前应该是做了什么，随后由她姐姐带她出去，所以那几年还算是安全。

问题是她姐姐也失踪了，而更糟糕的是这段时间那个村子里的东西很有可能又找了过来。

至于说是什么东西，白羽暂时不知道，她猜测是某类恶神。

之所以是恶神而不是恶鬼，是因为这种东西极为诡谲可怕，且实力往往极强，不是一般鬼怪就能够媲美的。

眼下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赵明月被恶神盯上，问题是她被盯上了，而自己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对方个的手段隐蔽难以察觉，要么是对方的实力碾压现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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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闲聊就扯出这么大的问题，白羽只觉得有些头疼，倒不是不想解决这件事，而是头疼于赵明月的态度，这丫头可能有痛苦有惋惜，但唯独不在意。

“明月，你这件事，不简单。”白羽无奈中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我之前可能不信，但现在我这不是接触到你们那个世界了吗，所以我相信了，不过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知道了也无法改变什么不是吗，我已经从村子里出来了，只要不回去就不会有事。”

赵明月倒是看得开，她远远凝望这村子的方向，“我也是不想给你惹麻烦，我感觉这件事可能很难处理。”

她又不是傻子，父母失踪了甚至因此而身亡，姐姐的失踪跟这个也有绝对的关系，这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这么危险，又一点线索没有，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她以前只知道这东西很恐怖，见过一次，她自然不喜欢白羽过去。

白羽的实力是很强大，问题是对面的一切完全未知。

未知就是最可怕的东西。

“明月，我能理解你的想法。”白羽停了下来，前面的赵明月感觉到了什么，她转过身。

“这是隐患，很大的隐患，不能因为害怕就去逃避，逃避是没用的，总有一天，你所逃避的东西会找到你，然后夺走你有的一切......”白羽稍稍停顿了一下，“我深有体会。”

“但是，明月，你和我不同......”

赵明月闻言欲言又止，她沉默了许久，忽是笑了，不是嘲讽不是玩笑，是一个很甜美的笑容。

“我知道的，当时的你，没有人可以依靠，而我......有你。”

墨镜下，白羽眼神闪烁。

她刚才是这个意思吗？

大概是吧。

这丫头说的很对，她有依靠，自己就是她的依靠。

“也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想去冒险。”赵明月笑容收敛了，有些许哀愁的样子，“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家人，而我的家人也只有你了。”

“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我们很像，你是一只没有家的四处飘荡的鬼魂，而我呢，是一个过年了都没有地方去的可怜虫。”

“在我接触到你，了解到你以后，我就在想，我们啊，大概就是彼此的唯一了吧，所以我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秒时光，事实证明这很有用，我觉得我们就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伴侣一样。”

“也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无视隐患的风险很大。”

“可这也拖延了时间不是吗，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会有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赵明月很多时候都只是看起来傻乎乎的，实际上她心里很清楚，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就想她现在说的这样。

她大多数时候都会顺从白羽的意思，而某些特别时候，她会拒绝。

“偷来的东西才会去加倍珍惜，因为本来没有拥有过或是曾经拥有过，又因为种种原因而失去，知道她的珍贵。”

“我一直都是一个优秀的小偷，我连时间都能偷来。”

“所以在现在这段偷来的时光里，我会加倍去珍惜。”

一番话，白羽也沉默了，今天的赵明月和她所认识的赵明月有些不同，也是真实的她，应该说自己从来都没有彻彻底底去了解到她的一切。

她一直都在想，要保持距离，又要保持亲密。

保持距离是为了自己不真正动了感情，保持亲密是为了任务。

在这种心态下，又怎么可能了解到真正的赵明月呢。

白羽也向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懂感情的人，她只会杀人。

不知为何，她此时此刻有点不敢去直视赵明月的眼睛。

她的一番话是真心的，眼睛不会骗人，而自己呢？

不是说赵明月看重自己，自己就必须要去看重她，不看重她就是对不起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在想，自己应该多照顾照顾她的心思。

所以......

“明月，你在害怕。”白羽向前几步，来到了赵明月的身前，“我想你应该是知道那个的恐怖的，因此产生了一些绝望的情绪。”

“你觉得在那个东西找到你之前的时间都算是偷的是吗。”

赵明月一怔，这是被白羽说中了内心。

抬手摘下墨镜，白羽微微仰着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不妨试一试。”

“你可以尝试多给我一些信心。”

“毕竟，以前的我，还是有些实力的。”

如果让沈舒云站在这里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一定会保持沉默，然后对赵明月投去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再轻轻点点头，一句话都不会说。

恶神这个东西，她没记错的话，当时在“医生”的摊位上面买过一颗头颅，那颗头颅的表情明显是在哭还有一些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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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墓前，赵明月用手帕仔仔细细将墓碑上的灰尘擦去，然后将白羽怀里的浅色康乃馨放在了墓碑前，又顺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她一年前趁着某软件打折时买的还未用完的冥币，再将之前抽奖获得的灵魂打火机拿出来。

冥币燃烧，赵明月跪下磕了个头。

她起身，拍去膝盖上的泥土，小声道：“羽妹妹，你说这里会有鬼魂停留吗？我烧的冥币他们能收到吗？”

康乃馨加一年前打五折出售的冥币，扫墓时能做出这事的估计也只有赵明月了。

“哪有什么灵魂，留下的只有腐朽的躯壳。”

“嗯，这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