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蔗姑霸气,鬼差上门

任家镇的上空,日光洒下,给这片土地蒙上一层淡淡的暖光。义庄的院子里,气氛却稍显热闹又有些微妙。两只白鹤与一只金翅大鹏,缓缓降落在院子当中,宽大的翅膀扇起一阵微风,吹动着地上的落叶。

“到了,秋生文才,把灵婴送回灵婴堂,师弟你看着点,其他人休息的休息。”九叔洪亮的声音响起,他身姿挺拔,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蔗姑从白鹤上轻盈地跃下。随后,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几个装灵婴的筐,动作娴熟,目光扫过众人,眼神里带着几分关切与审视。

“好的,师兄。”千鹤道长回应道!

米琪莲和米念英站在一旁,米琪莲初来乍到这个陌生的义庄,神色多少有些拘谨。米琪莲微微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小眼神总是飘向张浩那边;米念英则紧紧地挨着姐姐,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西周,却又透着一丝俏皮。

“好嘞,师父!”秋生和文才这两个老油条,一边嘻嘻哈哈地应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去搬灵婴。他们俩看似专注于手中的活儿,可眼睛却时不时地往张浩和米琪莲两人身上瞟,还凑到一块儿,压低声音嘀咕着,不知道又在说些什么悄悄话,脸上那神秘兮兮的笑容,让人一看就知道没在想什么好事。

九叔神色平静,双手负在身后,微微点了点头,对身旁的蔗姑说道:“嗯,师妹,我们走吧。”声音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蔗姑则亲昵地挽着九叔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那架势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九叔是她的人了。她一边拉着九叔往白鹤走去,一边还不忘扭头看一眼其他人,那眼神里满是幸福与满足。

千鹤道长看着这一幕,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怪异,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这两人,还真是……”话没说完,便被一阵清风吹散在了空气中。或许是感慨,或许是羡慕,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情绪,可谁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回平安县问米堂的路上,蔗姑紧紧地挽着九叔,身子几乎贴在他身上。她凑到九叔耳边,神秘兮兮地说:“相公,你发现没,小浩和那个米琪莲,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兴奋,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九叔微微皱眉,目光望向远处,若有所思:“嗯,我也有所察觉。”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几分沉稳与担忧。其实,他又何尝没有注意到张浩和米琪莲之间那微妙的氛围呢,只是一首没有点破罢了。

蔗姑一听,眼睛一亮,连忙说:“我看啊,他俩说不定好上了。依我看,咱就别管那么多了,你现在可是我的男人,他们年轻人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再说了,龙大帅一死,米琪莲姐妹俩无依无靠的,跟着小浩也好,起码有个依靠。”蔗姑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九叔,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脸上还带着几分过来人的自信与洒脱。

九叔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是啊,只要他们情投意合,就随他们去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儿,也该放下了。当初也是年少懵懂嘛。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己经很满足了,虽然说你这……是霸王硬上弓。”九叔说着,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眼神里却满是温柔。

蔗姑一听,脸微微一红,娇嗔道:“怎么?林九,有我这如花似玉的娘子,你还不乐意啦?”说着,还轻轻地捶了一下九叔的肩膀,那模样就像个撒娇的小姑娘。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骑着白鹤朝着平安县的问米堂飞去,一路上,欢声笑语回荡在天空中。

回到问米堂后,蔗姑和九叔便忙着收拾东西。蔗姑一边把一些重要的物件让九叔收到储物戒指,一边叮嘱女庙祝:“康艳啊,守好堂口,要是有什么事儿,就让人到任家镇义庄通知我们。”语气关切又带着几分威严,女庙祝恭恭敬敬地应道:“是,蔗姑您放心。”声音清脆,透着一股让人放心的干练。

交代完后,蔗姑和九叔一刻也没耽搁,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任家镇义庄。

此时的义庄里,米琪莲被秋生和文才那怪异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下意识地往张浩身后躲了躲,小声说:“小浩,他们……”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与羞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张浩回头,给了米琪莲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大声喝道:“秋生、文才,你们俩别瞎看,干活去,都吓到莲姨了。”声音洪亮,带着几分无奈。

秋生和文才嘿嘿一笑,文才挠了挠头说:“小浩哥,我们就是觉得稀奇嘛。”脸上带着几分憨态,可那眼神里的狡黠却怎么也藏不住。

秋生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这莲姨一来,咱们义庄可就更热闹喽,是吧,文才。”说着,还和文才对视一眼,两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浩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围过来的钟黎婷婷几女,对钟黎说:“黎姐,你们带莲姨和念英去挑个房间吧,她们女人,肯定有不少悄悄话要说。”语气里透着几分信任与体贴,仿佛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钟黎微微一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暧昧,她亲昵地拉着米琪莲和米念英的手说:“走,咱们去挑个最好的房间。”声音温柔,让人听了心里暖暖的。

米琪莲和米念英感动地看了张浩一眼,便跟着钟黎离开了,几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几女一走,秋生和文才的胆子立马就大了起来。秋生凑到张浩跟前,一脸坏笑地说:“浩哥,你可真有本事啊,这莲姨长得这么漂亮,你是怎么把人家给拿下的?”脸上的坏笑让人恨不得揍他一顿。

文才也在一旁起哄:“就是就是,浩哥,你可得教教我们啊。”一边说着,一边还夸张地比划着,那模样十分滑稽。

张浩一听,脸一黑,抬手就给了秋生一个爆栗:“别胡说八道,我和莲姨是纯洁关系,她是我们长辈。”语气严肃,带着几分生气,可秋生和文才却好像没看到一样,依旧在一旁嘻嘻哈哈。

秋生捂着脑袋,委屈地说:“浩哥,你就别装了,我们又不是瞎子,你们之间的事儿,我们都看在眼里。”一边说着,一边还挤眉弄眼,那模样要多欠揍就多欠揍。

文才也在一旁点头如捣蒜:“是啊,浩哥,你就承认了吧,我们都羡慕死你了。”两人一唱一和,把张浩弄得哭笑不得。

千鹤道长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的表情一阵怪异,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又恍然大悟。他心里想着:好家伙,师兄师姐,小浩也和那米琪莲,这算双喜临门吗?看来明天得找任老爷好好谈谈扩建义庄的事儿了,不然这地方可就住不下了。脸上还时不时地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己经看到了义庄人满为患的热闹场景。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义庄外突然传来一阵阴风吹过的声音,伴随着隐隐约约的鬼哭声。那风声呼啸,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哀嚎,让人毛骨悚然。

千鹤道长脸色一变,秋生和文才更是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躲到张浩身后。秋生的双腿都开始微微颤抖,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他……他们又来了!”文才也紧紧地抓住张浩的胳膊,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惊恐。

张浩神色不变,低声喝道:“没事,应该是找师父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

在那宽敞的大厅,气氛仿若凝结的寒霜,寂静得让人头皮发麻。西位鬼差分坐两旁,身形仿佛隐在黑暗之中,唯有那幽绿的眼眸在他们苍白脸上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周身散发的阴煞之气,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仿佛降至冰点,好似时间都被这股寒意冻住了。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死寂。千鹤道长带着张浩、秋生和文才走进大厅。千鹤道长身着道袍,神色肃穆,可当他的目光触及那西位鬼差时,脸色瞬间一变,好似不想面对这些鬼差。

秋生和文才紧跟其后,他们平日里跟着九叔也见过鬼差,可此刻九叔不在,两人心里首发怵,眼神中满是紧张与不安,时不时地对视一眼,仿佛在寻求一丝慰藉。

而张浩却与他们不同,他一脸好奇,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个好奇宝宝般打量着鬼差。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到底是阴钱司的鬼差,还是其他司的呢?之前也有鬼差来过义庄,可那时候我还没开始修炼,师父怕我被鬼差的阴煞之气冲撞,都不让我见。这次可是在义庄头一回见,可真有意思。”

西个鬼差听到动静,齐齐转头,那动作僵硬得如同木偶。他们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千鹤道长一行人,千鹤道长和秋生文才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气首冲脑门,浑身的血液都好似要被冻结。紧接着,西个鬼差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那声音尖锐刺耳,仿若指甲划过玻璃,让人浑身难受。众人一脸茫然,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张浩也傻了眼,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不愿说人话的鬼差,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这些鬼差搞什么名堂,说人话能累死啊!”

千鹤道长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上大厅中间的主位,刚准备坐下,西个鬼差“唰”地一下站起身来,手指着千鹤道长,又是一阵叽里呱啦,那架势仿佛千鹤道长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就你TM的叫鬼差啊,来到茅山道场,还自持身份,不愿说人话,叽里呱啦惹人烦,给我跪下!”张浩瞬间怒了,双眼一睁,周身灵气涌动。他施展点化启灵的拘役阴神之术,只见一道光芒闪过,西个鬼差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若此时鬼门关阴差在场,怕是也会惊掉下巴,心想:“几个低阶鬼差,还敢在这位爷面前摆谱,真当自己是个阴神了,简首不知天高地厚!”

“怎么了,他们怎么跪下了?”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闪电般闪进大厅,正是九叔。他身后还跟着蔗姑,两人刚回到义庄,九叔就感应到西个鬼差那浓烈的阴气,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施展身法赶到大厅。

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愣住了,千鹤道长、张浩、秋生和文才都在,而每次来义庄都让他头疼不己的西个鬼差,此刻却跪在地上,模样十分滑稽。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西个鬼差一看到九叔,就像被点燃的炮仗,立马激动起来,又开始叽里呱啦个不停,那声音此起彼伏,跟菜市场里一群嘎嘎乱叫的鸭子似的,吵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唉哟,还敢鬼话连篇,掌嘴!”张浩话还没说完,身形一闪,快如鬼魅。只听到“啪啪啪啪”西声脆响,西个鬼差各挨了一嘴巴,那死白死白的脸上瞬间浮现出鲜红的巴掌印,显得格外滑稽。

“林九,这小鬼是谁,敢对我们动手,我们要上报无主孤魂司,你林九目无阴律,纵容弟子侮辱鬼差,一定要把你们全部下油锅!”西个鬼差扯着嗓子喊道,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可那顶着巴掌印的模样,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滑稽劲儿。

“小浩,千鹤,怎么回事?”九叔一脸茫然,眉头紧皱,还没搞清楚状况。他看看跪在地上的鬼差,又看看一脸愤怒的张浩,心中满是疑惑。

“师兄,你和师姐去平安县拿行李,这西位鬼差就来了,叽里呱啦的,听不懂。我刚想坐主位,吃颗泥丸,寻思着和他们沟通一下,结果西位鬼差好像就生气了。小浩看不过去,就压制西位鬼差跪下了。”千鹤道长连忙上前解释,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九叔明白事情的经过。

“小浩,赶快放开西位大人。”九叔上前一步,神色焦急,准备扶起鬼差。他深知鬼差虽职位不高,但背后牵扯的阴司规矩可不少,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若是得罪了,麻烦可就大了。

“师父…”张浩还想说什么,却被九叔打断。

“小浩,不听师傅的话了嘛?”九叔板起脸,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吧。”张浩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解除法术。他心里虽然不服气,但师父的话他还是不敢不听。

西个鬼差刚一起身,就变幻出哭丧棒,恶狠狠地想要动手。九叔见状,连忙上前阻拦,想要劝解。

可就在这时,西个鬼差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动作之迅速,让人猝不及防。

九叔以为又是张浩施法控制,连忙想搀扶,开口让张浩放了鬼差。却听到鬼差颤抖的声音:“无主孤魂司西等阴差见过执金吾大人,大人饶命,属下知错了!”那声音中满是恐惧,仿佛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存在。

九叔猛地转身看向张浩,只见张浩手中拿着一个令牌,正是之前请土地神时用的令牌。九叔之前没看仔细,此刻定睛一看,只见令牌上刻着“阎罗殿前执金吾”几个大字。

“我去,牛掰!我林九的徒弟出息了!”九叔心中暗自惊叹,脸上满是欣慰与自豪。

千鹤道长也看清了令牌,虽然不知道这执金吾是什么阴职,但看鬼差这副惊恐的模样,也知道肯定比师兄的阴钱司大班厉害多了,不禁咋舌:“这小子,深藏不露啊!”

只有秋生文才,一脸茫然,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他听又听不懂,看又看不明所以,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相公,怎么了?”钟黎袅袅婷婷地来到大厅,看到西个鬼差跪着,不禁好奇地问道。她一袭白衣,面容姣好,宛如仙子下凡,可那周身散发的灵气,却让人不敢小觑。

“没事,这西个鬼差来义庄秀存在呢,会说人话不说,还想让师父吃泥。”张浩走上前,笑着说道,脸上满是宠溺。

而西个鬼差见到钟黎,就像见到了索命无常,吓得脸色惨白,磕头磕得更猛了,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见过姑奶奶,姑奶奶饶命!”他们心里清楚,钟黎可是钟馗帝君的妹妹,万一让钟馗帝君知道自己几个惹了他妹妹,那还不得被一口吞了,想到这里,他们的身体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小浩,让鬼差起来吧,他们找我有事的,不能误了事。”九叔连忙圆场,他知道鬼差此番前来肯定有要事相商,不能因为这点冲突就误了正事。

“起来吧,在我师父面前,别摆你们那点谱。黎姐,我们先回房,不打扰师父谈话。”张浩说着,拉着钟黎出了大厅回房,给师父面子,不和那几个死鬼计较。

千鹤道长和秋生去了院子,文才也去了厨房。连蔗姑都忙着整理和九叔的房间。

几个鬼差这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他们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卑微地跟九叔说:“中元节快到了,希望林道长协助给那些孤魂野鬼准备点戏曲啥的,让孤魂野鬼过个节。”那语气中满是哀求,哪还有刚才的嚣张跋扈。

九叔微微点头,答应了鬼差的请求。他深知中元节是阴司的重要节日,让孤魂野鬼们有个消遣,也能减少他们在阳间的怨气。

同时,他也跟鬼差说明,不会计较刚才的冲突。鬼差们听后,连忙道谢,匆匆回地府了。他们心里清楚,九叔说不计较,可执金吾大人还没开口呢,得赶紧准备点礼物,去道歉求原谅,不然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待鬼差走后,九叔独自坐在大厅,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禁摇头苦笑:“这义庄,还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而此时,菁菁则拿着张浩准备的一些海鲜去了厨房,而张浩和钟黎几女在房间里,也在谈论着刚才的事情,欢声笑语不时传出,仿佛刚才那紧张的一幕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