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他看清后方时,发现什么都没发生。
他立时意识到自己被那家伙给诓了。
果然,再度回头看向对面时,那阴柔男人身影一闪,早己朝着远处街道掠出数丈了。
等武大反应过来,想要追击时,对方的身影下一刻便消失在街角,渺无影踪。
显然,这家伙这是耍了个奸,逃了…
“呃…”
武大也有些懵,这阉人来时牛逼哄哄,搞得跟一代宗师似的。
他还以为逼格多高呢,没想到跑路时,也这么没有下限…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其他茶客刚刚也没反应过来。
首到整个茶楼沉寂好片刻,才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吐槽声。
“卧槽,这丫的兔子成精了吧?怎么一溜烟就不见了!”
“靠,是啊,我还以为能看血流成河呢,就这?没意思!”
“还是武老板厉害啊,给这厮吓跑了!”
“的确,的确,武老板不仅茶点做得好,没想到身手也是如此出色,以后咱来兰香斋吃茶,身家性命倒是有保证了,哈哈…”
楼上楼下,喧闹纷纷,武大没有理会。
他先是扯开上衣,瞥了眼肩头的淡淡掌印。
见问题不大,这才安心下来。
虽然他依靠面板提升职业,所有武功经验记忆也都融入体内,但实际与高手交战时,自身的心态也对战局有细微的影响。
拿心态来说,他还是相当稚嫩的。
毕竟,他前世也没当过兵,也没上过擂台,心态和普通人没啥区别。
这也导致,他方才见那阉人招式凌厉,自己也生出一丝好胜心,越打越起劲,整个人沉浸在拳拳到肉的中,全然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幸亏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若是什么偏僻巷子,对方来阴的怎么办?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还是不够谨慎。
‘如今这世道,逞凶斗狠不是处世之道,万事还得求稳,以大欺小、以强欺弱,这才是我这种老阴逼该干的!’
他暗暗告诫自己一句,这才走向胡彪。
对方此时还揉着后腰,一脸生疼的模样。
见武大走过来,忙咬着牙站起来,脸上满是恭敬之色。
“小弟无能,还需哥哥亲自动手,实在惭愧!”
“无妨!”武大摆了摆手,对这个并不在意。
胡彪也就相当于一阶上品的武师,自然不会是那阉人的对手。
他如今武师职业达到二阶中品,也只是和对方斗了个旗鼓相当,稍胜半酬。
可一阶和二阶相比,那完全是天壤之别。
更别说,到了二阶,每个小阶段都有质的变化。
他更多的,是好奇这人的身份,于是迫不及待问道:“这人你认识吗?”
胡彪稍稍思索,旋即轻轻摇了摇头。
“启禀哥哥,这人有些面生,不过身手当真了得,若不是有哥哥在场,恐怕…”
“哦…”武大没理会对方的吹嘘,淡淡点了点头。
他心中有些犯嘀咕。
阳谷县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物?
而且还是个阉人,他有些怀疑是不是朝廷有大人物来地方巡察了。
而且。
这人单凭自己一个就能和他打得难解难分,要是再来三五个,自己岂不是危险了?
他顿时有些焦虑,后悔自己实力暴露的太早了。
毕竟,武松还有段时间才能回来。
只要等到武松,有他充当打手,武大倒也不怕什么搓鸟高手了。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这个便宜老弟就是个人形高达,虽然和卢员外这种大杀器可能没法比,但世俗的这些高手,也根本找不出几个和武松一个段位。
按照正常的发展,武二郎以后可是梁山的步军头领之一。
每次攻城掠地,那也是身先士卒,悍不畏死。
在一个小小的阳谷县,护自己周全还是没问题的。
但这都是后话,要是这十几天,那人就要报复,又该怎么办?
武大越想越觉得不安。
为了搞清楚这人的背景,他立马命人将华联军带上,去后院严刑拷打去了…
与此同时。
阳谷县的一处偏僻街道巷子。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随后猛地推开道路旁的古朴宅子大门。
哐当一声将门闭上后。
他才喘着粗气,一屁股跌坐在青石板台阶上。
“呃——”
接着,他神色一紧,又吐了一口黑血,方才舒畅些。
“妈的,阴沟里翻船了,阳谷县还有这种高手…”
选春子脸色铁青,很不得劲儿。
先前胸口挨了一记重拳,震得他肋骨缝都阵阵刺痛。
而且,他年龄本就不小了,受伤恢复能力也没年轻时强,整个人都是飘忽忽的,不知几时才能好转。
后怕的同时,他还有些后悔去帮那华家废物小子强出头了。
说实话,若不是自家公子发了话,他还真瞧不上这小子。
但也不知道子虚公子是怎么想的,没什么干系的事情,非要去插一脚!
唉!
越想他越觉得倒霉。
就在这时。
听到门外的动静,院中的堂屋内响起一阵脚步声。
很快,正中堂屋大门推开,从中走出一道身影来。
“叔叔?您这是——”
说话的,是个身姿曼妙的人儿。
她步子一促,望着嘴角渗出一抹鲜红的选春子,惊得脸上惨白无色。
选春子忙爬起身来。
“二娘子勿要惊慌,老奴没大碍!”
闻言,那少女般身段的妇人才压下慌张,上前扶着选春子,“叔叔这是怎的弄成这样?”
选春子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耻于说出口。
最后才来了句,“岔了气,不妨事,对了,公子呢?”
“夫君去了典狱,说是还要去西门家面见吴大娘子!”
“叔叔也知道,西门大官人是夫君的好友,如今他落难入了典狱,夫君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听了对方的话,选春子没有接话。
花子虚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哪能不知道这小子的尿性?
担心?
他能担心西门庆才有鬼了,这家伙除了自己,谁都不可能担心。
以他的猜测。
西门庆不在家,花子虚惦记的是对方那娇妻吴月娘以及几门妾室。
不过,心知肚明归心知肚明,他一个当奴婢的,也不会多话。
只是默默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请二娘子帮老奴带个话!”
“哦?莫非叔叔要离开?”
“呃,是啊…老奴忽地想起有些私事还未处理,得返回清河一趟。”
选春子有点尴尬。
他受了伤,也不好明说,只能自己憋着。
但这样长期憋着也不是个事儿。
毕竟伤的是脏腑,保不准一个气血上头,就得加重伤势。
他可不想早早就死了。
年纪大了,得悉心呵护自己身体才是。
快些返回清河县,他有熟识的郎中,也方便及时治疗,而且也不会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面子也好看…
而且,他原先跟着花太监在宫里混的,如今在花家地位也不一般,就算不当面禀报花子虚,也不打紧。
那身材玲珑婀娜的人稍稍迟疑了一下,便也没多问,只当是他确有急事,当即礼貌道:“叔叔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