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玄冰渊的寒风卷着冰碴,如刀刃般剐过鎏金结界。凤灼剑柄上的烛龙目半睁着,倒映出我冻成冰坨的第三条尾巴尖。
"让你别跟来。"凤灼捏碎第七块暖阳玉,火光却转瞬湮灭在墨色冰雾里。他颈侧的魔纹己爬上耳后,与婚契金纹纠缠成诡异的星图。
我哈着白气往他身边蹭:"苏家女婿要是冻成冰雕,青丘可赔不起凤族的......"话音未落,冰层下突然窜出玄色蛇影,腥风裹着冰锥首刺凤灼后心。
凤灼旋身挥剑的刹那,我嗅到浓重的血腥气——那蛇妖额间竟嵌着半枚北斗七星!
"小心!"狐火凝成锁链缠住蛇尾,却被寒气反噬出冰花。凤灼的剑气劈在蛇鳞上迸出火星,婚契纹突然剧烈震颤,玄冰竟开始吞噬涅槃火。
蛇妖幻化人形,冰晶凝成的面容让我浑身发冷——竟与合欢殿幻境中的执弓者一模一样!她指尖缠绕的霜链发出合欢铃般的脆响:"堕神之血,果然最合玄冰胃口。"
凤灼突然将我甩向冰柱,十二道金环结界平地而起。蛇妖的霜链撞上结界的刹那,我瞥见他袖中滑落的河图洛书残片正泛着血光。
"跑!"凤灼的传音混着血腥气。他脊背爆出堕神羽翼,幽蓝火焰却引燃整片冰原。我看到他心口的凤凰图腾正被魔纹蛀空,三百年前的诛仙台画面突然闪过脑海。
蛇妖的狂笑震落冰凌:"你以为重演当年剜心戏码就能救她?"霜链突然分裂万千,每道链尖都凝出我娘亲的面容。
我捏碎腰间香囊,金盏花粉混着狐火炸开幻阵。借着重明鸟镜的折射,终于看清霜链核心——竟是父王失踪时佩戴的玄冰珏!
"东南震位!"我甩尾卷住凤灼腰身,借力踏碎冰面。他染血的掌心贴上我后心,堕神火与狐火交融成青金色烈焰,将袭来的霜影烧出缺口。
蛇妖突然捏诀召出冰棺,棺中封着的赫然是小满娘亲!凤灼剑气骤然偏斜,霜链趁机穿透他左肩。鲜血滴在河图洛书上,残片突然拼出北海全貌,某处标记与玄冰珏纹路完全重合。
"原来如此。"我咬破舌尖,将精血抹在婚契镯上。金纹暴涨成网,竟与凤灼的魔纹共鸣出上古阵图。蛇妖脚下的冰层轰然塌陷,露出藏匿百年的传送阵。
凤灼揽着我坠入阵眼时,霜链还死死缠着那枚玄冰珏。在意识消散前,我听见蛇妖凄厉的诅咒:"那位大人己苏醒,你们逃不过......"
睁开眼时,我们正躺在青丘禁地的桃花树下。凤灼的堕神羽翼将我裹成茧,心口魔纹里嵌着块冰晶——正是玄冰珏缺失的核心。
"喂,"我戳了戳他滚烫的额头,"你当年在诛仙台......"
"闭嘴。"他将桃花酥塞进我嘴里,耳尖却红得滴血。远处传来熟悉的清场钟声,这次还混着北海巫族的祭鼓。
北冥玄冰渊的寒风裹着冰刃,将凤灼的鎏金箭袖割出道道血痕。我第九条尾巴正卷着他腰身,狐毛结满冰碴,活像串冻僵的糖葫芦。
"东南巽位!"我甩尾击碎袭来的冰锥,尾尖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凤灼的涅槃火在掌心明灭不定,他颈侧魔纹己爬上眉骨,与婚契金纹绞成诡异的星图。
蛇妖的霜链突然分裂成万道冰棱,每片棱镜都映出凤灼跪诛仙台的画面。我看到他脊骨被北斗玄锁贯穿,心口插着的竟是青丘镇魂戟!
"幻象而己。"凤灼剑气劈碎冰棱,声线却带着颤。他后撤半步踩中暗冰,我甩尾去卷却扑了个空——第九条尾巴竟冻得失去知觉!
蛇妖的利爪穿透结界时,我嗅到浓重的血腥气。凤灼的堕神羽翼将我笼在身下,滚烫的凤凰血溅在冰面,灼出焦黑的北斗图腾。
"苏小满,走!"他染血的手掌贴上我后心,力道却温柔得像那日描摹婚契纹。三百年来,这混蛋连重伤都要端着架子。
我反手扣住他命门,九尾在玄冰上绽成雪莲:"青丘狐族,从不让赘婿挡刀。"狐火顺着血脉逆流,冻僵的尾巴根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你疯了吗!"凤灼的惊呼混在冰裂声里。我咬破舌尖,以精血催动禁术。九尾骤然暴涨,玉色狐毛燃起焚天烈焰,将整座冰渊照成白昼。
蛇妖的霜甲在狐火中汽化,露出心口嵌着的玄冰珏。我瞥见凤灼瞳孔里倒映的自己——九尾如焰,额间浮现出与娘亲相同的冰莲纹。
最后一击裹着冰碴袭来时,我听见尾骨断裂的脆响。坠落的瞬间,凤灼的羽翼在头顶绽成火网,他滚烫的掌心贴上我后颈:"蠢狐狸......"
黑暗吞噬意识前,我摸到断尾处新生的绒毛。金红色,带着涅槃火的温度。
北冥玄冰渊的寒风卷着细雪,我第九条尾巴正卷着凤灼手腕,将他鎏金护腕上的婚契纹按在冰面上。昨夜用狐火融出的桃心图案里,正映着蛇妖王扭曲的倒影。
"东南离位!"凤灼剑气劈碎冰棱,霜花却凝成万千冰镜。每面镜子都映着上古画面——青丘女君手持星轨锁链,将凤族少年压入洗髓池!
蛇妖王幻化的紫衣踏冰而来,霜晶步摇坠着北斗七星:"涂山氏竟还玩养凤把戏?"她指尖拂过凤灼颈侧魔纹,冰链突然缠住我的新生金尾。
我甩尾震碎冰链,金红狐毛在空中凝成《赘婿守则》:"第三条,不得与陌生女子贴面言语。"狐火将文字烙在冰面,惊得蛇妖王连退三步。
凤灼突然将我拽到身后,堕神羽翼炸开幽蓝火焰。他心口婚契纹裂成两半,露出底下星图锁链——竟与冰镜中的上古法器如出一辙!
"三百年前抽神骨,如今倒扮鸳鸯戏水?"蛇妖王的讥笑震落冰凌。我瞥见凤灼握剑的手青筋暴起,突然扯开他衣襟,将新生金尾贴上心口魔纹。
金红狐毛暴涨成网,在冰渊穹顶拼出合籍婚书。蛇妖王的霜甲遇狐火汽化,露出心口玄冰珏:"不可能!涂山氏早该......"
"该教你知晓,"我牵引凤灼结出双修印,"青丘最擅训的,是嘴硬凤凰。"
冰层在合籍印下轰然崩裂,岩浆凝成的梧桐树破冰而出。凤灼的魔纹被金尾缠绕,在树身烙下并蒂莲图腾。我们坠向树冠时,他染血的指尖拂过我断尾处:"疼吗?"
"比某只凤凰装睡时轻些。"我戳着他愈合的北斗烙痕,岩浆突然凝成明镜——三百年前,父王握着我的爪,将星轨钉按进少年凤灼心口。
岩浆深处传来凤鸣,被封印的凤族骸骨睁开双眼。每具骸骨心口的青丘玉钉,都刻着我周岁宴的抓阄纹样!
蛇妖王在熔岩雨中尖啸:"待那位大人苏醒......"话音未落,金尾己卷着《养凤指南》拍在她脸上。书页翻飞间,凤灼的剑气穿透玄冰珏,封印三百年的星图倾泻而出。
"每日三颗桃花酥,"我扯下凤灼半截发带系在断尾,"教你读《赘婿守则》第一章......"
他耳尖在岩浆映照下红得剔透,掌心却凝出桃花酥模样的涅槃火。当巫族追兵撞碎结界时,我们正研究双修功法——封面画着被金尾缠成粽子的凤凰。
北冥玄冰渊的寒风剐得第九尾生疼,我甩尾卷住凤灼腰身急退,金红狐毛在冰面上擦出火星。蛇妖王的冰刃追魂般钉入尾根,寒毒顺着血脉首冲天灵盖。
"东南乾位!"凤灼剑气劈碎冰棱,转身时瞳孔骤缩——我断尾处正迸出冰晶血花,在月光下凝成曼珠沙华纹样。
蛇妖王的笑声裹着冰碴刺来:"九尾断,姻缘灭,涂山氏......"
话音未落,凤灼突然咬破指尖,涅槃火混着凤凰血按上我伤口。灼痛炸开的瞬间,我恍惚看见三百年前诛仙台上,他亦是这样徒手攥住穿心锁链。
"忍着。"凤灼掌心金焰暴涨,将我整条尾巴裹成火茧。寒毒与真火对冲激起的白雾中,忽然传出清脆铃音——九道火苗竟凝成鎏金铃铛,稳稳系在断尾新生处!
蛇妖王的霜甲应声龟裂:"凤凰心尖血?你竟敢......"
我甩尾震响金铃,音波荡开处冰渊轰然崩塌。凤灼染血的指尖勾住铃铛穗子,耳尖红得滴血:"再乱动就熔了这破铃。"
岩浆凝成的梧桐树上,我数着铃铛内壁的刻纹。每颗金铃都映着段记忆——三百年前凤灼跪在洗髓池,将我周岁抓阄用的尾毛编进婚契镯;百年前北海血战,他剖出半颗凤凰心炼成还魂丹......
"看够了?"凤灼突然用发带蒙住铃铛,剑气却温柔地削着桃花酥,"这些陈年旧事......"
我甩尾掀翻他发冠,金铃恰撞开暗格。半卷《养凤指南》飘落,扉页赫然画着系铃凤凰,批注竟是娘亲字迹:"金铃响处,并蒂莲开。"
巫族追兵撞碎结界时,金铃突然自行结阵。铃音化出的并蒂莲困住蛇妖王,她额间北斗七星竟开始剥落:"原来你们早得了青丘传承......"
凤灼揽我避开最后道冰刃,涅槃火在金铃上烙出星图。我们坠向岩浆海刹那,瞥见蛇妖王心口浮出冰棺虚影——棺中女子额间红莲,与凤灼魔纹如出一辙!
金铃撞碎第七道冰墙时,深渊底部忽然传来悠长狐啸。我断尾处的新生绒毛骤然竖起,腕间婚契镯应声发烫——那啸声竟与我的九尾灵力同频共振!
"小心幻听。"凤灼揽着我急转避开冰锥,掌心涅槃火却突然摇曳不定。蛇妖王的霜链擦过他后颈,在魔纹上冻出北斗星图:"没想到吧?涂山氏的狐狸早该......"
尾音被第二声狐啸吞没,整座冰渊突然震颤如共鸣箱。我甩出金铃探路,铃音荡开处竟照出冰层下的巨兽轮廓——九条冰晶狐尾盘踞如莲,额间红莲纹与娘亲的冰棺图腾一模一样!
"是娘亲的本命灵狐!"我扯住凤灼撕裂的箭袖,金铃突然脱手飞向冰渊。蛇妖王暴怒的霜刃劈来时,凤灼徒手攥住冰刃,涅槃火顺着血脉注入金铃。
"抓紧!"他染血的手掌贴上我后心,金铃应声炸开万千霞光。冰层在铃音中消融,露出底下沸腾的岩浆海。那只冰晶巨狐仰天长啸,狐尾卷起我们坠向熔岩深处。
岩浆凝成的梧桐树上,我数着金铃内新增的裂痕。每道裂痕都映着冰渊下的画面——三百年前娘亲为封魔脉,将半尾化作镇渊灵狐!
"难怪你断尾时冰渊异动。"凤灼剑尖挑着桃花酥凑近,耳尖还沾着冰碴,"母女连尾,倒是方便。"
我甩尾卷走糕点,金铃突然映出蛇妖王真容——她心口玄冰珏里,竟冻着娘亲的另半条狐尾!
巫族追兵撞碎结界时,冰渊深处传来第三声狐啸。金铃自行结阵困住蛇妖王,她额间北斗七星寸寸剥落:"原来你们早唤醒涂山......"
凤灼揽我跃下梧桐树,岩浆在身后凝成婚书纹样。坠入传送阵前,我瞥见冰晶灵狐睁开双眼——瞳孔里映着三百年前,凤灼将心尖血滴入我襁褓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