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没课，沈荇徭本想多睡会儿，睡前定了个十点的闹钟。
沈荇徭在梦里听见有人喊“徭徭”，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头顶突然砸下片阴影。
她迷迷糊糊睁眼，就见傅悦然扒在床栏上，像只蔫巴巴的考拉晃着爪子。
“徭徭……起床了！”
傅悦然顶着鸡窝头从梯子上爬下来，眼下青黑得像被人揍了两拳，发梢还勾着昨晚没拆的发圈。
她抱着枕头往椅子上一瘫，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沈荇徭猛地睁开眼，以为是自己睡过头了，膝盖撞在床板上都没顾上疼。
沈荇徭揉着眼睛扫了眼手机，锁屏上的数字刚跳成09:03。
她望着傅悦然眼下的青黑，“这么早起来干嘛？”
以往没课的日子，傅悦然能从天黑睡到天黑，闹钟在枕边响成蜂鸣器都纹丝不动。
可今天她顶着鸡窝头坐在椅子上，活像被抽走了半管力气。
傅悦然扯着沈荇徭的床帘晃了晃，流苏扫过床沿发出“簌簌”声：“你先下来再说！”
沈荇徭挑眉看了眼傅悦然，还是掀开被子下床来。
“怎么了？”沈荇徭踩着梯子往下爬。
傅悦然塞给沈荇徭个纸袋，里面的三明治还隔着牛皮纸发烫：“趁热吃，三明治加热牛奶给你备好了。”
傅悦然把纸袋往沈荇徭手里一塞，指尖在桌上划拉过手机就往床上爬。
梯子发出“吱呀”轻响，她钻进被窝前按下语音键：“任务完成，over。”
沈荇徭揉着乱发盯着纸袋发懵，鼻尖萦绕着淡淡黄油的香气。
傅悦然的被窝己经传出轻浅的呼噜声！
沈荇徭指尖悬在键盘上又蜷起，屏幕映着她微弯的眼角。
编辑框里的字删了又改，最终凝成带着温度的问句：“是你让然然买的早餐吗？”
傅琰硒：“外卖是我点的。”
消息框跟着跳出条新记录，末尾的句号像他此刻挑眉的弧度：“她负责跑腿的，你负责验收。”
沈荇徭看着屏幕笑出小括号，指尖在“谢谢”后补了颗捂脸表情。
傅琰硒的“跑腿的”三个字让她想起傅悦然今早顶着鸡窝头的怨气。
牛奶吸管在指尖转出圈暖光：“下次别让然然当工具人啦！”
傅琰硒：收到，那换我当专属外卖员？
附带的表情包里，西装革履的卡通小人叼着朵红玫瑰，皮鞋尖还踩着块“易碎品小心轻放”的标签。
——
前一晚，傅悦然抱着手机蜷在沙发里，对着傅琰硒的对话框打字又删。
屏幕蓝光映着她气鼓鼓的脸，最终只憋出句：“哥，你和徭徭到底进展到哪步了？”
消息刚发出去，就看见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跳了三跳，最终凝成句：“真不要包包了？”
傅悦然急切得回复：要要要！
窗外的月亮躲进云层里，傅悦然盯着对话框里的“对方己读”，忽然收到张转账截图。
金额正好是包包的零头，附言：**“剩下的自己攒，明天记得给她送早餐。
23:56的对话框里，傅悦然的手指在“包包”和“尊严”之间疯狂摇摆。
傅琰硒：想要包？加个条件。
傅悦然：......
傅琰硒：明早你没课，我叫了早餐，你去拿给荇徭。
傅悦然：！！！这是买包还是买我当工具人？
傅琰硒：有你的份。
傅悦然：我缺那口早餐吗？！
傅琰硒：地址填你手机号，记得准时。
消息框的“对方正在输入”闪了三闪，最终只剩串被月光晒硬的省略号。
傅悦然对着天花板发出无声的土拨鼠尖叫。
手机却在这时震了震——银行到账提醒跳出来，金额刚好是包包的三分之一，附言：“工具人报酬，多退少补。”
她气鼓鼓地把手机砸进枕头，却在看见备注里的“哥”字时，忽然笑出小括号。
窗外的路灯把树影拉得老长，像极了小时候傅琰硒替她摘风筝时，逆着光伸出的那只手。
虽然总带着点冷硬的棱角，却永远藏着最温软的兜底。
凌晨零点的宿舍走廊静得能听见风掠过窗台的声音。
傅悦然盯着傅琰硒发来的外卖预订单截图，忽然从床上弹起来——她们学校的外卖柜在北门。
傅悦然：姓傅的！你明明知道外卖进不来！
第二天一早。
傅悦然气鼓鼓地戳开SA的对话框，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就那个珍珠链条包，给我留着！这两天我哥来买单！”
SA很快发来确认信息，附带张包包的特写图。
——
沈荇徭咬开三明治，面包香混着蔬菜肉排的鲜甜在舌尖漫开，牛奶杯还透着温热。
吃完后，沈荇徭抱着洗漱包晃进卫生间时，镜子里的自己眼角还沾着笑意。
今天上午是创作课，沈荇徭将需要用到的工具准备好放在了书桌一侧。
而此刻的傅悦然，正把脸埋在枕头里皱紧眉头。
梦里的傅琰硒穿着白大褂，手里的试管晃出“叮铃”声：“记得拿早餐……”
她在梦里翻了个身，却撞上另一幅画面——SA举着珍珠包笑出八颗牙：“傅先生，请刷卡。”
阳光爬上傅悦然的睫毛时，她忽然在梦里挥拳：“买包可以，早餐免谈！”
过道上的沈荇徭听见动静，探身看见床上的人正抱着毛绒熊喃喃自语，嘴角还沾着口水。
“都说了……去拿了……”
傅悦然的闷吼从被子里闷闷炸开，惊得沈荇徭手里的画笔差点掉在地上。
她凑近床铺，只见对方睫毛剧烈颤动，眉头拧成小喇叭，指尖还攥着枕套边缘——活像在梦里和谁打架。
她伸手替傅悦然掖了掖被角，听见对方忽然嘟囔：“珍珠包……必须让他刷卡……”
另一边的傅琰硒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负罪感
指尖在笔记本上敲着公式，屏幕却切到和沈荇徭的聊天框，晨光从教室落地窗斜切进来。
“爱心早餐能不能加分？”
“加！”
阳光好像在“加！”字上镀了层金边。
他勾了勾嘴角，趁导师转身写板书时快速打字！
一旁传来陆诩的憋笑，他镇定地合上手机，钢笔尖在“资产负债表”字样上洇开小团墨渍。
傅琰硒转着钢笔看沈荇徭发来的消息，金融公式在笔记本上晕成模糊的光斑。
而此刻的傅悦然正从床上翻了个身，头发乱得像被台风过境。
梦里还抓着手机给SA发消息：“今天必须让我哥来刷卡！”
傅悦然对着空气挥勺子：“这两人是不是忘了——”
话没说完就被新到账的包包尾款提醒打断，附言：“工具人辛苦了，尾款当封口费。”
傅悦然正把脸埋在枕头里，梦境一变。
梦里的珍珠包突然变成会说话的冷笑话大王：“为什么玻璃喜欢跳楼？因为它想‘碎碎’平安！”
她在梦里哀嚎着抓头发，却没听见沈荇徭手机震动的轻响——“奶茶要多糖，和某人的加分一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