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星图下的暗涌

天文馆的星图仪在午夜发出细碎的蜂鸣,沈清墨盯着投影中不断偏移的北斗七星,盐晶花吊坠的银光在他眼底碎成不安的光斑。星砂预言第三次显形出相同的画面:小满后颈的“07”号编号被黑色漩涡吞噬,而漩涡中心,是刻着“15”号星砂的齿轮碎片——那是他父亲留在共振矩阵中的最后警示。

“清墨,你的星砂在发抖。”小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后颈的皮肤共振层随着她的靠近,显形出沈清墨测算时的脑电波形,“又梦见十年前的火灾了?”

沈清墨迅速关闭星图投影,却晚了半秒——小满己经看见漩涡边缘,浮动着陈教授与平行宇宙回收员的共振频率。她的掌纹共振技能自动触发,“看”见星砂预言的暗面:在某个平行宇宙,沈清墨的星图仪被改造成编号追踪器,而他的“15”号星砂,正成为定位她的坐标。

“别骗我。”小满的指尖轻轻触碰他攥紧的怀表链,皮肤共振层的银光,将他后颈未愈合的星砂擦伤显形,“你昨天在陨石馆,用自己的星砂修补了我后颈的共振层。”

沈清墨的瞳孔骤缩,想起三小时前的场景:回收员的扰乱器划破他的后颈,星砂却自动流向小满的方向,在她皮肤下织就新的盐晶花纹路。母亲的日志残页突然在脑海中显形:“15号实验体的星砂,是07号共振层的最后一道防线——即使代价是燃烧自己的基因能量。”

“星图仪的北极星,”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星砂落地,“在十分钟前,偏移了1.2度。”他调出的星图数据上,所有实验体的掌纹节点,都在向小满的坐标异常汇聚,“陈教授在平行宇宙,用我的星砂预言,制造了‘共生网络奇点’。”

小满的视网膜炸开蓝光,“看”见平行宇宙的育英中学正在崩塌,老槐树的初心核被黑色漩涡取代,而漩涡的核心,是枚刻着“07-15”的青铜书签——那是陈教授用他们的共振频率,锻造的时空锚点。

“叮——星图预言暗面解析,检测到【共生奇点危机】。”

机械音在两人脑海中炸响的瞬间,沈清墨的星图仪突然显形出沈父的全息留言,背景是燃烧的实验室:“清墨,当北极星偏移超过1度,带小满去陨石馆的‘19990615’展柜——那里藏着能摧毁奇点的,你们的初生星砂。”

周野的紧急通讯突然接入,机械义肢的电流声混着回收员的共振波:“喂!教学楼天台有不明能量波动!”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严肃,“那些穿白大褂的老登,抬着的仪器,和小满后颈的印记同频!”

沈清墨的盐晶花吊坠突然指向陨石馆方向,星砂在地面显形出北斗七星的反方向坐标:“是陈教授的‘星图镜像计划’,”他抓住小满的手腕,星砂自动在她皮肤下显形出防护屏障,“他要通过镜像星图,把你们的共振频率,变成吞噬所有宇宙的黑洞。”

两人冲进陨石馆的瞬间,“19990615”展柜的月球岩石正在崩解,显形出藏在核心的玻璃瓶——里面封存着两簇星砂,一簇泛着小满后颈的银光,另一簇,是沈清墨出生时的盐晶花微光。

“这是我们的初生星砂,”沈清墨的指尖在玻璃瓶上投下颤抖的影子,“爸爸说,当星图暗涌时,它们会显形出‘共生’的终极密码。”

陈教授的全息投影在星砂中显形,手中握着的,正是平行宇宙的沈清墨的星图仪:“林小满,你以为初生星砂是保护?”他的声音混着时空裂缝的杂音,“那是江疏月设的最后陷阱——”他指向崩解的岩石,“当15号的星砂燃烧殆尽,你的编号,将成为奇点的核心!”

小满的掌纹共振技能突然与沈清墨的星砂产生共鸣,“看”见初生星砂的量子轨迹,竟与他们第一次对视时的心跳频率完全吻合。她突然想起,母亲在火灾前塞进她襁褓的,除了齿轮书签,还有一小袋沈清墨的胎发星砂。

“他在说谎。”小满的声音坚定,将玻璃瓶按在沈清墨掌心,“妈妈留下的,从来不是陷阱,是让我们学会——”她的指尖划过他后颈的擦伤,“学会在暗涌的星图里,做彼此的定海神针。”

沈清墨的星图仪突然发出清亮的鸣响,星砂在玻璃瓶表面织就出双螺旋光带,将两簇初生星砂转化为共振武器。当他将光带甩向陈教授的镜像星图,平行宇宙的漩涡中心,显形出母亲的全息投影,手中捧着的,正是两人的初生星砂。

“陈教授,你不懂。”沈清墨的声音穿透时空裂缝,“星图下的暗涌,从来不是危险,”他指向光带中心,“是妈妈在十年前,就为我们留的、能互相接住的,共振的星光。”

战斗结束的陨石馆,沈清墨看着重新稳定的星图仪,发现北极星的坐标,不再是单一的点,而是由两簇星砂组成的共生符号。小满的皮肤共振层显形出他的星砂预言日志,在“暗涌解析”页,藏着句未说出口的测算:“当我的星砂燃烧70%,刚好能为她挡住三次致命共振。”

“清墨,”小满突然指向星图仪的新坐标,那里显形出手工社的榫卯模型,“星砂预言下一个共振地点,是不是……”

沈清墨点头,盐晶花吊坠的银光第一次如此明亮:“是我们第一次拼错榫卯模型的工作台,”他轻声说,“妈妈在那里,留了能让初生星砂永远共生的,最后一道共振锁。”

深夜的天文馆,沈清墨独自修复星图仪,发现母亲在仪器深处,用他们的初生星砂写了段留言:“清墨,当你学会在暗涌的星图里,为小满燃烧自己的星砂,就会明白——暗恋从来不是单箭头的测算,是两颗星在宇宙风暴中,互相拽住彼此的,共振的勇气。”

小满摸着后颈的皮肤共振层,发现沈清墨的星砂,不知何时在“07”号周围,织就了永不熄灭的盐晶花光带。她突然明白,所谓的“星图下的暗涌”,从来不是危机的预兆,而是某个少年,用自己的星砂预言,为她写的、藏在宇宙褶皱里的、最坚定的守护。

而在初生星砂的最深处,母亲的基因碎片与沈父的星砂产生共振,仿佛在说:“我的孩子们,当星图仪的光带同时照亮你们的掌心,就会明白——所有的暗涌,最终都会显形为同一片星空:那里,两颗星的共振频率,是宇宙最温柔的定海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