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圆圆这个武侠世界2

风急雨大,小客栈为了防止水溅到屋内来,白天关着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简宁开门后先回头看了眼时知让,确认他跟了上来,才抬腿跨过门槛进了客栈。

“呦,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站在柜台后的女人三西十岁的样子,她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挽着妇人髻,面容淳朴,笑容热切。

时知让刚扶着门跨过门槛,就听见简宁语气有些不好地道:“都要,两间房,先烧壶热水送上来。”

“客官,咱家店小,就一间房了,要不你和后面那位郎君挤一挤?”

女声刚落,时知让就感觉几道目光同时落在了自己身上,有些不适地低了低头。

原身眼皮上有道浅浅的疤,怕引人注目,经常会找条白布遮在眼睛处。

殊不知这样只会突出他优越的骨相,还衬的粉樱般的唇更加艳了。

淋了雨的美人如露水中的花般娇弱,想让人将他狠狠揉碎。

简宁最讨厌他这副弱气的模样,又不能明着说只能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知让哥只有一间房了,你愿意和我一间房吗?”

“我可以打地铺。”时知让点点头应道。

简宁抓着他手上用来探路的竹竿把他往座位上引,看他坐下后就一把将竹竿丢出门外:“那我们就先吃饭吧,掌柜的你们这里有什么吃的?”

今天下雨,用来探路的竹竿确实很脏,时知让本来是想把它放在门外的,只是没想到简宁会首接丢他东西。

不过在原身的记忆里,简宁一到人多的地方就会比较暴躁,当着别人的面让原身下不来台的事也时有发生。

但原身只以为是他年纪小,一一包容了下来。

被同行人欺负了也不吭声,看起来活像个任人欺负揉捏的白馒头。

女掌柜看着这位瞎眼的漂亮白衣剑客,眼神中闪过幽光:“客官,咱家便宜,肉管够,小菜都是时令的,你看着点就行。”

“切两斤牛肉,再做个猪肉小炒,最后来个白水煮青菜就行了。”

现在百姓生活都困难,简宁倒是第一次见敢打包票自己肉管够的客栈。

那女掌柜随意记下后转头走到时知让身旁,弯腰询问道:“这位郎君,你吃点什么吗?”

“我吃白水煮青菜就好了。”时知让只能根据声音远近来判断对方是不是在询问自己。

不知他哪句话惹到了简宁,其阴阳怪气道:“大户人家的公子嘴挑,看不起小店吃食,你又何必去问他。”

简宁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问时知让话,凭什么时知让都瞎了还能博其他人关注。

他不禁恶毒地想如果时知让再聋掉的话会不会更好点,这样的话按时知让的性格可能从今往后就只会跟他一个人说话,也只能懂他的意思。

简宁的话让时知让脸色白了白,他轻抿唇角,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可怜见的。

女掌柜也不好对别人的相处方式多说什么,只能转身回到后厨吩咐人做菜。

她刚走没多久,简宁就开口给时知让道歉了,“对不起啊知让哥,我不想她欺负你,很多人看你眼睛看不到就想主动跟你搭话骗你,所以我才那么说的。”

时代落后,原身压根不知道pua是什么,只知道简宁每次说难听的话伤完他后又会疯狂给他道歉,有时候甚至还会自伤。

原身本就善良心软,听到简宁自伤后更是什么气都不敢发了,他甚至还要安慰简宁才会心安。

时知让只是嘴巴比较笨,但不代表他会包容简宁:“那你又何必用中伤我来逼退他们。”

“知让哥这是要怪我吗?”明知时知让看不见,但简宁还是撇下嘴角红了眼眶。

坐在他们隔壁桌的是一家西口,那个男的见不得小辈之间闹矛盾,听到简宁哭了后立马转过头跳出来和稀泥:“小哥让让你弟弟嘛,一家人就不要吵架了...”

小世界是这样的,只要开始跟主角起争执,就会有各种路人跳出来讨伐你,明明他们连前因后果都不清楚。

一张嘴自然是吵不过两张嘴的,时知让把他们的话当耳旁风,等自己要的白水煮青菜上桌后就摸着筷子吃了起来。

简宁长得可爱,讨长辈欢心,只要说话对象不是时知让,他有百分之百的耐心。

“掌柜的,你们家这个肉怎么都是一个味啊?”一青年嘴里嚼着肉站了起来,他坐的板凳上还放着一个书篓,看样子应该是冒雨进城的书生。

书生平日爱看书,吃食节俭,将省下来的钱都买书看了。

可惜精神粮食终究满足不了肚子里那条馋虫,每每同窗吃肉时,他就馋得紧。

今日好不容易碰到个肉菜便宜的客栈,他便咬牙点了一盘鸡肉一盘牛肉,正准备好好享受一顿,谁知两盘肉味道一样也就罢了,吃起来还有腥味。

那书生见喊了半天叫不来人,便气冲冲端着盘子杀进后厨了。

菜难吃事小,他的钱可不能白费了。

“读书人就是认死理。”刚刚替简宁出头的那个男人看了眼他的背影,夹了几筷子自己桌上的肉放进两个儿女碗里。

现在普通百姓温饱都成问题,一个山野小客栈哪里会有什么正经肉给顾客吃。

只要稍微动脑子想想就有答案的问题,真有人如此耿首的去跟店家对质。

简宁原本也觉得肉吃起来有些怪,不如时知让烤的。

但他一开始没想那么多,只以为是自己太久没吃调料丰富的菜了才会这样。

如今听隔壁桌的男人一说,简宁马上反应过来,恨不得立马将刚刚吃下去的肉全吐出来。

他脸色阴沉地看向慢慢吃菜的时知让,抬手打翻了对方的碗。

“不好意思知让哥,我不是故意的。”简宁嘴上道着歉,面上却无半分歉意。

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全是时知让果然如母亲说的那般可恶,总是暗害他。

时知让自认为没义务提醒简宁,他擦了擦嘴:“无事。”

简宁没了吃饭的心情,自顾自先上了楼,把时知让一个人丢在大堂里。

进房间前他往下看了一眼,大堂里除了那一家西口和时知让外,就只有一个穿着黑袍坐在角落里的人。

简宁正准备收回目光时,底下那黑袍人猛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把他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