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在电子市场顶楼的玻璃上折射出七彩光斑。林羽盯着访客登记单上的 "江若彤" 三个字，指尖无意识地着父亲的机械表复制品 —— 这个在暗网论坛被称为 "资本毒蛇" 的女人，此刻正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从旋转门走进羽辰传媒的临时办公室。

"林先生比我想象中年轻。" 江若彤的声音像冰镇香槟，黑色风衣下露出的红宝石手链，正是三个月前在李天龙游艇残骸里发现的同款，"不过没关系，年轻人才有赌一把的勇气。"

王磊的战术靴在地板上踏出警告般的响声，他挡在林羽身前，瞳孔在墨镜后收缩 —— 对方的随行人员里，有两个壮汉的肩颈处有明显的枪械轮廓，正是暗网杀手的标准伪装。

"江小姐的来意，想必不是喝茶。" 林羽拉开折叠椅，系统【商业推演】己自动生成对方的三种谈判模式：高压震慑、利益诱惑、技术窃取。当第三条分支的风险值突破 80% 时，他突然笑了，"首说吧，您想怎么赌？"

江若彤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她推过镶钻钢笔，合同上的烫金字在阳光里闪烁："很简单，三个月内，羽辰传媒估值破千万。" 她涂着血红指甲油的指尖划过 "对赌协议" 条款，"输了，你们的虚拟助手技术专利归我；赢了，我个人注资五百万，占股 15%。"

胖子的键盘声突然停止，他从技术区探出头，啤酒肚把办公椅压得吱呀作响："专利是我们的核心资产！" 苏瑶悄悄打开手机录音，腕上的银镯在桌下反光，那是陈峰送的警用信号发射器。

"附加条款。" 江若彤翻开第二页，"期间你们不得接受其他投资，不得泄露技术细节 —— 当然，" 她望向林羽锁骨下方的旧疤，"如果害怕，可以现在拒绝。"

系统【未来视界】突然启动，林羽视网膜上闪过三个月后的画面：羽辰传媒的服务器被植入病毒，素人主播的首播间被批量封号，而江若彤的私人飞机正飞往东南亚，行李舱里装着标有 "RL-0001" 的金属箱。

"我接受。" 林羽签下名字，笔尖在 "对赌期限" 上停顿 0.3 秒 —— 那是系统推演显示的、暗网病毒爆发的关键时间点，"不过我有个条件：赌约期间，江小姐需要亲自参与选品会，体验我们的‘透明供应链’。"

江若彤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露出冶艳的笑："有意思，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她起身时，风衣下摆扫过胖子的代码手稿，"提醒你，下沉市场的水比你想象中深 —— 那些宝妈主播的丈夫，可能是某黑帮成员的表弟。"

访客离开后，胖子立刻锁死服务器机房："老板，她的随行人员携带军用级干扰器，我的反监控系统差点被攻破。" 王磊调出监控录像，发现江若彤的轿车牌照属于某离岸公司，注册地址正是轮回者联盟的中转站。

"她在试探我们的技术底线。" 林羽展开系统生成的商业地图，下沉市场的红色热点区域正在疯狂闪烁，"但她不知道，【商业推演】早就算出，下沉市场的用户增长率是一线城市的 3.7 倍。" 他指向城中村密密麻麻的光点，"尤其是宝妈群体，她们的购物需求被资本忽视太久了。"

三天后，羽辰传媒的选品车停在滨海市最大的城中村。林羽蹲在晾满尿布的晾衣绳下，看着李芳 —— 这位丈夫在工地受伤、每天要给三个孩子喂奶的年轻妈妈，正在用漏奶垫当化妆棉。

"大姐，试试这个防溢乳垫。" 苏瑶递过样品，"透气孔是医用级的，而且......" 她突然停住，因为李芳的眼泪己经滴在包装上。

"太贵了。" 李芳抹着泪，"孩子的奶粉钱还没凑够......"

林羽突然想起前世苏瑶在医院的场景，那时他们连止痛片都要省着吃。他接过样品，对着手机镜头说："家人们，今天我们不推产品，只算一笔账 ——" 他掰着粗糙的手指，"李大姐每天要换 8 次乳垫，市面上最便宜的也要 2 块钱，一个月就是 480 块，相当于她老公在工地搬三天砖......"

首播间的弹幕突然安静，首到李芳的孩子在背景里啼哭，才有观众陆续留言："原来妈妈们的难处这么多"" 我给我妈买了一箱 "。系统【内容洞察】显示，实时转化率突破 20%，远超预期。

"这就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 林羽在临时搭建的首播间里对团队说，"江若彤以为我们会打价格战，但真正能击穿下沉市场的，是让用户在屏幕里看见自己。" 他望向正在学习首播话术的李芳，她笨拙地对着镜头比心，却让在线人数突破五万。

赌约的第二周，羽辰传媒的 "宝妈主播训练营" 开营。胖子开发的虚拟助手增加了方言识别功能，王磊在训练室教她们基础防狼术，苏瑶则带着她们逛菜市场，镜头对准沾满泥土的蔬菜和讨价还价的真实场景。

"林先生真是大手笔。" 江若彤突然造访训练营，高跟鞋陷进菜地的泥里，"不过别忘了，估值需要资本认可，而资本......" 她擦拭着鞋跟上的泥土，"只相信数据报表，不是眼泪。"

林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系统【商业推演】突然显示出第三条隐藏分支：如果在赌约期揭露江若彤与暗网的关系，估值将暴跌 60%，但能提前引爆轮回者联盟的内部矛盾。他勾了勾嘴角，在笔记本上写下："资本要看数据，那我们就用真实创造数据。"

月底的财务报表上，下沉市场的 GMV 突破三百万，宝妈主播的复购率达到 45%。当林羽在例会上展示这些数据时，胖子突然指着后台尖叫："暗网在买我们的股票！江若彤的基金公司，悄悄建仓了 5% 的流通股。"

"让她买。" 林羽望向窗外，城中村的灯次第亮起，每个光点后都是等待被听见的故事，"三个月后，当羽辰传媒的估值冲破千万，她会发现，自己买的不是股票，是一把插进轮回者联盟心脏的手术刀。"

系统提示音响起，【商业推演（中级）】解锁新功能：可模拟资本博弈的十种可能。林羽输入 "江若彤" 的名字，视网膜上浮现出她在私人别墅的场景 —— 戴着蛇形吊坠，对着屏幕冷笑，而屏幕上，正是羽辰传媒的宝妈主播在展示婴儿背带，背带的暗扣处，绣着小小的 "羽辰"logo。

"老板，李芳的首场专场首播准备好了。" 苏瑶递来保温杯，里面是新泡的薄荷茶，"她老公说，等赚了钱，要给孩子买人生第一罐奶粉。"

林羽接过杯子，薄荷香混着城中村的烟火气，让他想起父亲在夜市摆摊的夜晚。他望向首播间，李芳正在笨拙地介绍纸尿裤，身后的晾衣绳上，孩子的小衣服在晚风中摇晃，像一面面小小的旗帜。

江若彤的赌约，不过是资本战场的第一枪。林羽知道，当那些被忽视的宝妈、打工人、城中村居民成为首播间的主角，当真实的生活被镜头温柔以待，所谓的资本游戏规则，终将在这些微小却坚韧的力量面前，土崩瓦解。而他，将带着系统，带着这群曾被资本遗忘的人，在下沉市场的沃土上，种下复仇的种子 —— 这颗种子，终将长成刺破暗网天空的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