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家族会议室内,核桃木长桌被擦得锃亮,却映不出二叔公铁青的脸色。他手中的翡翠拐杖重重敲击地面,在寂静中激起回音:"霍凛,你纵容妻子调查苏家旧事,现在整个云城都在议论霍氏家风不正!"
"二叔公是指您当年收受贿赂,帮林淑华掩盖谋杀的事?"霍凛坐在长桌尽头,声音平静却带着锋芒,"警方的调查函己经送到霍家老宅了。"
三叔公猛地拍桌:"你少血口喷人!霍家的江山是我们兄弟打下的,你以为凭一己之力能坐稳?"
会议室的气压降到冰点。霍凛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想起昨夜霍小辞递来的账本扫描件——二叔公的私人账户果然有来自林淑华的转账记录。他刚要开口,门忽然被推开,苏晚晴牵着三胞胎走进来,霍小甜的羊角辫上还沾着雨滴。
"晚晴?"霍凛站起身,西装袖口的恐龙袖扣在灯光下泛着柔光,"不是让你们在车里等吗?"
"我们是霍家的孩子。"霍小辞推了推眼镜,平板电脑藏在恐龙玩偶后面,"家族会议,我们有知情权。"
二叔公的目光落在孩子们身上,忽然换上慈爱的表情:"小甜过来,太爷爷给你买了新的蝴蝶发卡......"
"不要!"霍小甜躲在苏晚晴身后,却在看到二叔公袖口的翡翠袖扣时,突然冲上前,"太爷爷为什么要帮坏人?妈妈说,说谎的人要吞一千颗苦瓜!"
全场哗然。霍小墨举着恐龙玩偶,奶声奶气地补刀:"张婶说,太爷爷收了苏明月的翡翠镯子!"
"小孩子懂什么!"三叔公恼羞成怒,"霍凛,你就是这样管教孩子的?"
"我教他们实话实说。"苏晚晴走上前,将霍小甜抱在怀里,"二叔公,您确实收过林淑华送的和田玉摆件吧?上周张妈还去您的藏品室擦拭过。"
二叔公的脸瞬间涨红:"你......你派人监视我?"
"是我记住了张妈的脚步声。"霍小辞推了推眼镜,"她每天早上七点十五分都会去您的书房,脚步声比清洁工重0.3分贝,因为她的鞋底有颗松动的钉子。"
三叔公突然指着霍小墨:"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恐龙警官!"霍小墨举起玩偶,"它说太爷爷们做了坏事,要被抓去恐龙监狱!"
会议室里响起低低的笑声。二叔公的拐杖"当啷"落地,指着霍凛的手指发抖:"你以为有了这几个孩子,就能堵住悠悠众口?"
"不是孩子,是真相。"苏晚晴转身打开投影仪,二叔公与林淑华的通话录音赫然出现在屏幕上,"还有霍家的族规——"她翻开泛黄的族谱,"第三十二条明载:'凡包庇罪犯、收受贿赂者,逐出家族,永不录用。'"
"这是栽赃!"二叔公怒吼,却在看到霍家老爷子的身影时,骤然噤声。
霍家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走进来,身后跟着霍氏法务部总监。他扫过众人,目光落在三胞胎身上时,难得柔和:"小甜,过来。"
霍小甜攥着苏晚晴的裙摆,却在老爷子蹲下身时,勇敢地迈出一步:"太爷爷,为什么大人要互相伤害呢?"
老爷子叹了口气,替她拂去头发上的雨滴:"因为太爷爷们老了,忘了初心。"他转头看向二叔公,"当年你哥哥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霍凛。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大哥他......"二叔公的声音突然哽咽,"我只是怕霍家卷入丑闻......"
"霍家的丑闻,从来不是调查真相,而是掩盖罪恶。"老爷子站起身,从霍小墨手中接过恐龙玩偶,"看看孩子们,他们比我们都清楚什么是对错。"
霍小辞适时递上平板电脑:"根据族规,二叔公和三叔公需在家族祠堂跪诵祖训三日,取消董事资格。"
"还有!"霍小墨举起小拳头,"要给妈妈和外婆道歉!"
老爷子看着三个孩子认真的模样,忽然笑了:"好,就按孩子们说的办。霍凛,你即日起兼任族务总长,重整霍家风纪。"
二叔公和三叔公面如死灰,却在看到老爷子威严的目光时,终于低下了头。霍小甜突然从苏晚晴怀里挣脱,跑到二叔公面前,递上一颗水果糖:"太爷爷吃糖果,就不会苦了。"
二叔公接过糖果,老泪纵横:"太爷爷错了,小甜能原谅我吗?"
"妈妈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霍小甜笑着说,羊角辫上的铃铛轻轻作响。
会议结束后,霍凛将苏晚晴拥入怀中,看着孩子们在走廊里追逐,忽然轻声说:"谢谢你带来的光。"
"不是我,是孩子们。"苏晚晴看着霍小辞教霍小墨辨认族徽,霍小甜给老爷子唱儿歌,心中满是感慨,"他们让霍家重新有了温度。"
霍家老爷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花园里的三胞胎,对身后的霍凛说:"你父亲若泉下有知,定会为你骄傲。"他顿了顿,"尤其是这三个孩子,他们才是霍家真正的传承。"
暮色渐浓,霍家别墅的灯次第亮起。霍小墨举着恐龙玩偶,霍小甜抱着蝴蝶发卡,霍小辞捧着族谱,三个孩子的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苏晚晴看着他们,忽然明白——所谓豪门,从来不是冰冷的权柄,而是有爱的地方就有传承。
这一晚,霍家的族规被重新镌刻,二叔公和三叔公在祠堂前跪诵祖训,而三个萌娃的笑声却穿过长廊,回荡在霍家老宅的每个角落。有些黑暗注定要被驱散,因为有更明亮的光,正在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