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候场区突然炸开一声尖叫,我攥着改到一半的应援棒猛地抬头。同组的林小满举着根粉色棒子跳脚,塑料外壳裂出蛛网状纹路,LED灯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完了完了!这是粉丝后援会定制的!"她急得首掉眼泪,"说是能扫出隐藏打投通道,现在彻底报废了!"
我蹲下来捡起半截外壳,冰凉的触感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系统红光爆闪:【检测到A级危机!应援棒内嵌设计图扫描装置,必须在15分钟内完成修复并植入干扰程序,防止凤凰尾羽设计稿泄露!】
"借我把瑞士军刀。"我扯过小满手腕上的串珠手链,金属配件在掌心叮当作响。余光瞥见纪明修不知什么时候靠在门框上,黑衬衫领口微敞,袖扣泛着冷光——那是三年前我们合作设计的限量款。
"需要帮忙?"他晃了晃手里的工具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微型电烙铁和镊子。我咬开串珠的弹力线,把金属配件串成锁链状:"纪导师不是忙着给选手打低分?"
他突然伸手按住我正在焊接的电路板,指腹擦过我虎口的茧子:"夏悠,你右手食指的疤痕,和当年在工作室被热熔胶烫伤的位置一模一样。"我浑身僵住,系统警报刺耳到几乎要穿透耳膜:【身份暴露风险68%!启动记忆屏蔽程序!】
剧烈的头痛袭来,眼前闪过片段画面:燃烧的图纸、碎裂的奖杯,还有纪明修举着"抄袭证据"的脸。我猛地抽回手,电烙铁在应援棒外壳烫出焦痕:"纪导师想象力真丰富,要不要转行写小说?"
正僵持着,舞台方向传来惊呼。我扒开人群,看见舞台中央的全息投影装置突然失控,七彩光斑在观众席乱窜。导播抓着耳麦吼得嗓子都劈了:"技术部呢?!下一组选手还有八分钟就要上场!"
纪明修己经蹲在设备箱前,修长手指划过线路板:"光纤接口被腐蚀了,常规维修至少半小时。"他转头看向我,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危险的光,"听说夏练习生擅长即兴创作?"
我扯过块黑绸布,系统适时弹出隐藏任务:【利用故障全息设备完成舞台装置,成功将解锁设计稿原始数据】纪明修突然把工具箱推到我面前,镊子上夹着枚微型芯片:"把这个焊在主控板上,能制造出空间折叠效果。"
我们几乎是肩并肩蹲在设备堆里,他身上雪松混着硝烟的味道裹着热浪扑过来。我盯着他操作电烙铁的手,虎口处同样有道浅色疤痕——那是我们在米兰遭遇抢劫时,他为保护设计稿留下的。
"当年的事..."他突然开口,却被舞台方向的爆炸声打断。全息投影仪喷出蓝色火花,我条件反射扑过去,纪明修几乎同时伸手护住我的后脑。等浓烟散去,我发现自己整个人趴在他怀里,鼻尖蹭到他衬衫第二颗纽扣。
"起来,首播镜头要扫过来了。"他声音有点闷,耳尖泛红得可疑。我慌忙爬起来,顺手扯过烧坏的光纤线缠在黑绸布上。当改造后的全息装置在舞台亮起,紫色光束穿透布料的镂空处,在观众席投映出流动的凤凰图腾。
弹幕瞬间刷爆:"这是什么神仙特效!""节目组经费在燃烧!"我躲在侧幕擦汗,纪明修突然塞来瓶冰镇汽水,铝罐上还沾着水珠:"小心别烫着。"
我刚拧开瓶盖,后颈突然传来刺痛。系统血红的警告框几乎占据整个视野:【检测到扫描波!应援棒数据正在泄露!】转头看见观众席上,几个举着同款应援棒的人正对准舞台,蓝光在棒子顶端闪烁。
"小满!"我抓起改好的应援棒冲过去,却被纪明修拽住手腕。他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跳动着加密代码:"有人黑进了后援会系统,这些应援棒是特制的扫描仪。"
他突然凑近,呼吸扫过我耳尖:"你的凤凰尾羽设计稿,是不是藏在素描本里?"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系统疯狂倒计时:【身份暴露倒计时:00:59】
"纪导师在说什么?"我笑得比哭还难看,突然瞥见他西装内袋露出的一角——那分明是我三年前失踪的设计图稿!纪明修顺着我的视线低头,神色骤变。就在这时,舞台方向传来尖叫,升降台突然失控,巨大的金属横梁朝着观众席砸去!
纪明修几乎是本能地把我护在怀里,后背重重撞上设备箱。我听见他闷哼一声,抬头看见他额角渗出鲜血,却还死死抓着那页设计稿。混乱中,我的素描本从背包滑落,摊开的正是凤凰尾羽的草图。
"快看!那个练习生的本子!"有观众指着我大喊。我扑过去抢本子,却被无数只举着应援棒的手挡住。蓝光此起彼伏地扫过纸面,系统警报震得我耳膜生疼:【身份暴露风险99%!】
千钧一发之际,纪明修突然扯开领带蒙住我的脸,另一只手高举着燃烧的应援棒冲向失控的升降台。火焰照亮他的侧脸,声音穿过嘈杂的尖叫:"夏悠,带着设计稿从安全通道走!"
我攥着本子的手在发抖,看见他熟练地拆解升降台控制器,动作和三年前在工作室如出一辙。当他把改装后的装置抛向空中,绚烂的烟花在演播厅炸开,弹幕疯狂刷新:"纪导师帅炸!""这操作比特效还绝!"
我转身冲进安全通道,心跳快得几乎要窒息。系统机械音突然变得柔和:【检测到情感波动异常,临时解除记忆封锁】尘封的画面潮水般涌来——纪明修在火灾现场拼命挖掘设计稿,举着"证据"时眼底的痛苦,还有他最后那句被爆炸声吞没的"相信我"。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条匿名短信:"明天凌晨三点,老仓库见。带着凤凰设计稿,我有你要的真相。"发送人显示的号码,正是三年前举报我的那个。
我贴着冰凉的墙壁滑坐在地,素描本里的凤凰尾羽仿佛要冲破纸面。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纪明修举着应急灯出现,衬衫染着血渍,镜片也裂了道缝。
"给。"他把那页设计稿塞进我手里,上面多了行刚写的字:"这次换我保护你。"系统突然弹出从未见过的提示框:【检测到信任值突破临界值,开启双人任务模式】
我抬头看他,应急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走廊尽头的首播声浪隐约传来,混着此起彼伏的应援棒扫描声。而我们之间,横亘着三年的谎言、燃烧的真相,还有即将被数据洪流吞没的婚戒设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