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星轨断脉·天医涅槃

青铜天门开启的刹那,昆仑墟地脉深处传来玉碎之声,如万古冰川在耳畔崩塌。叶凌霄手中那支七岁那年埋在桃树下的桃木簪,突然生出冰晶根须,根须如毒蛇般扎入天门星图缝隙——每道星轨竟由历代天医的命纹编织而成,那些纹路里还残留着他们临终时未说完的医诀,以及被蛊虫啃噬时发出的惨叫。

阿砚龙魂突然发出悲鸣,额间符文崩裂处涌出七十二道血泉,血珠在半空凝成《天医玄经》初代残页。残页被血浸透的页角,赫然印着叶凌霄七岁时的掌纹,纹路里还嵌着当年他捏碎的第一根银针,针尖残留的药渣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原来天门星图……本就是初代天医的命盘!”叶凌霄踏着血泉逆流而上,脚下每朵浪花都映出不同时代的自己正被青铜锁链贯穿脊柱。锁链另一端连接着天门核心的冰晶茧房,茧内悬浮的正是初代天医被蛊虫啃噬殆尽的脊骨——骨节间嵌着的三百颗星砂,竟与阿砚龙鳞的纹路完全吻合,每颗星砂表面都刻着个病患的名字,名字周围还缠绕着蛊虫的幻影。

桃木簪刺入冰晶茧的瞬间,叶凌霄瞳孔映出骇人画面:初代天医被炼成蛊种时,其孪生兄弟的魂魄竟被封印在龙角之中!那截龙角此刻正在天门穹顶震颤,表面浮现出阿砚幼时被冰封的场景——冰层下少女的胸腔内,跳动的赫然是初代天医兄弟被剜出的心脏,心脏表面还缠绕着叶凌霄某一世行医时用过的药囊红绳,红绳上结着历代天医门人行医失败的诅咒。

阿砚龙魂突然撕裂成两半,半面化作冰霜星图覆盖天门,星图上闪烁的星辰都是历代天医门人咽气前的最后一眼,眼中还映着被蛊虫折磨的痛苦;半面凝成血玉髓坠入叶凌霄眉心。髓液流淌间,他看见初代天医兄弟被割裂的命盘:一人脊柱刻着“悬壶济世”,另一人龙鳞写着“以苍生为药”。星图与龙鳞的接缝处,三百童男精血正沿着青铜锁链倒灌入天门核心,精血中浮沉着病患们临终前攥紧的遗物,遗物上还带着他们的体温。

叶凌霄突然捏碎心口冰晶羽翼,羽片纷飞中显露出由冰患执念凝成的星砂舟。舟底刻着所有被救者临终前未说出口的遗憾,那些遗憾化作幽蓝火焰在舟底燃烧;舟桨竟是初代天医兄弟的锁骨所化,桨身还残留着他们互相推搡时留下的血指印,指印中渗出黑色的蛊毒。

当他划动舟桨触碰星轨时,整座天门开始坍缩,坍缩处涌出的不是混沌,而是三百年前被炼成蛊种的那些病患——他们腹腔内都孕育着冰晶胎儿,胎儿掌心攥着叶凌霄某世行医时的药方残片,残片边缘还沾着他们咳出的血沫,血沫中浮现着蛊虫的幼体。

“这才是真正的《天医玄经》!”阿砚残魂突然从星砂舟底浮出,龙角断裂处迸发出七十二道星火。星火触及冰晶胎儿时,每个胎儿都睁开了竖瞳——瞳孔中旋转的竟是青铜巨门上的逆鳞阵图!阵图核心处,初代天医兄弟的残魂正在互相吞噬,他们撕咬的伤口中不断坠出刻着“谢”字的星砂,星砂落地便化作病患们的残魂,残魂发出凄厉的哀嚎。

当星砂舟撞入阵图核心时,叶凌霄周身血管突然化作青铜锁链。锁链缠绕住互相撕咬的双生残魂,链环表面浮现出历代天医门人临终场景——他们咽气前都在地上画着相同的星象图,图形连接起来竟是阿砚龙魂的经络走向,经络中流淌的正是那些被炼成蛊种的病患的怨念,怨念化作黑色的雾气弥漫在西周。

桃木簪突然生根发芽,枝条刺穿叶凌霄与双生残魂的命门穴,将三者魂魄炼成枚冰晶骰子。骰子坠入归墟海的刹那,七十二座青铜碑破海而出,碑面“谢”字如活物般蠕动重组。当最后一个“谢”字咬住骰子时,整片幽冥海突然蒸发,海床显露出由百万病患骸骨拼成的星骸棋盘——棋盘正中插着那支桃木簪,簪身正缓缓绽开冰晶花苞,花蕊处躺着个胸腔透光的婴孩,其心口龙鳞胎记与叶凌霄的伤痕完全重合,胎记上还闪烁着历代天医门人行医时的记忆碎片,碎片中不时浮现出蛊虫的身影。

就在婴孩即将完全从花苞中诞生时,天门核心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震动。初代天医兄弟被吞噬后融合的残魂,竟化作一团漆黑的蛊雾从阵图核心冲出,蛊雾中隐隐浮现出他们扭曲的面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蛊雾如潮水般向婴孩和叶凌霄他们涌来,所过之处,星砂舟被腐蚀,冰晶花苞也出现了裂痕。

阿砚残魂见状,不顾自身残破,强行凝聚起最后一丝力量,化作一道冰蓝色的屏障挡在婴孩和叶凌霄身前。但蛊雾太过强大,屏障很快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叶凌霄看着逐渐逼近的蛊雾,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他突然双手结印,将体内所有残留的医道灵力全部汇聚到冰晶骰子上,骰子开始剧烈震动,发出耀眼的光芒。

“以我之身,燃医道之火,破这万古蛊劫!”叶凌霄大喝一声,冰晶骰子化作一道流星,向着蛊雾冲去。流星与蛊雾碰撞的瞬间,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光芒照亮了整个归墟海。蛊雾被光芒冲击得不断后退,但依旧顽强地抵抗着。

就在这时,婴孩突然从花苞中伸出一只小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道光芒。刹那间,光芒中涌出一股纯净的力量,这股力量仿佛来自天地间最本真的医道之心,带着所有被救者的感激与希望。力量与光芒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光柱如利剑般穿透蛊雾,将其彻底击散。

蛊雾消散的瞬间,初代天医兄弟融合的残魂也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叫,化作无数星尘消散在空气中。而那道金色光柱并没有停止,它继续向上冲去,冲破了归墟海的束缚,首首射向星空。星空中的星辰被光柱照亮,纷纷闪烁起来,仿佛在为这场胜利欢呼。

“医道涅槃,当焚旧典,育新芽。”阿砚的声音从花蕊中传出,带着一丝欣慰。婴孩完全从花苞中诞生,他悬浮在半空中,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伸手握住那支桃木簪,簪尖指向的星辰接连爆炸,火光中浮现出全新的《天医律典》——典章不再记载药方,而是所有病患向医者叩拜时,额间沾染的尘土地脉纹路,那些纹路里藏着天地间最纯粹的感激与希望,还蕴含着医道新的生机与可能。

叶凌霄的残魂化作星雨洒落,每粒星尘没入土地处,都生出株叶脉刻着“谢”字的冰晶药草,药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所有